比如說錢,比如說感情。
我把遊戲解除安裝了。
趙佳問我怎麼了。
我說,不玩了。
趙佳說,你和山盟鬧矛盾了嗎?他給我打電話說你不接他電話也不回他訊息。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給趙佳解釋這件事,也許我是被騙的那個,但同樣的,我也是丟面子的那個。別人認為你可以玩才會玩你,認為你可以唬弄才會唬弄你。
我去酒吧找阿生,阿生看起來挺忙的,忙到沒時間聽我訴苦。
周敖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說,要不要回來幫我,最近生意比較火,還是缺人手。
他指了指外面掛著的招聘海報。
小曉說,回來吧,甭擔心老闆了,他最近忙著和前任重燃舊火,沒空損你。
我喝了一口酒,感覺和玻璃杯黏在一起的手心微微發燙,我說,鄭時遷嗎?他兩又好上啦?
小曉說,不是他。前前前前任,聽說是以前的同學,後來分手了,那人就出國了,現在回來了兩個人好像又好上了。
他笑嘻嘻的說,這事我也聽他們瞎說的,周哥清楚,周哥透露點給我們唄。
周敖搖搖頭,說,男人這麼三八幹什麼,做你的事情。
我拿出手機翻了一下,那天那條謝謝孤零零的躺在手機裡。
我嘆了口氣,把那條簡訊刪了。
但是心上卻有點梗,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
阿生在我旁邊坐下來,把我手上的酒瓶拿走。
他說,小文你喝什麼悶酒呢?你這都喝了多少瓶了?咋了?給我說說。
我說,沒多少。
他說,是兄弟嗎?我有事都給你說的,你有事就不告訴我是不?
我看了他一眼,覺得更難受了,我說,阿生,我喜歡你。
他笑了一下,說,喝醉了。我也喜歡你啊,小文。別喝了,我給周哥說一聲,送你回學校吧。
我也笑,這可真是操蛋,我說了喜歡他,他還是不懂。他要是懂了,就不會喜歡我了。
阿生要拉我走,我抓著沙發角賴在那裡。
我不想回學校,因為我特別寂寞。
阿生說,紀文,人都走光了,我們要關門了。
我說,我就睡這裡。
阿生沉默了一會兒,摟著我的肩膀,拍了拍,他特別嚴肅的說,小文,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我說,阿生,去打炮嗎?
他說,找個女朋友吧。
我從來不知道阿生這麼會講笑話。
我說,阿生,陪我抽根菸吧。
他抽了一支替我點上,他說,小文,我說真的,找個女朋友吧。
我點點頭。
周敖走過來說,吃宵夜吧,我請。
我也記不清楚吃的什麼東西了,只記得走的時候周敖拉過我說,明天來上班吧。
山盟來學校找我,他問我到底怎麼了?
他可真會裝。
我帶他去酒吧,請他喝了杯酒。
我說,山盟,我不是直男,我是gay。
他愣了一秒鐘,然後笑起來,說,紀文,我喜歡你,遲早要說,就早點說吧。
我說,我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別人把我當傻瓜。
他舔了舔嘴唇,說,我沒有把你當傻瓜,我只是試著用一種你比較容易接受的方式接近你而已。
我說,我不喜歡這種方式,更不喜歡你。
他的表情有一點不可置信,他說,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嗎?
我笑了笑,不能又怎麼樣。
他說,紀文,別把事情看得那麼認真好嗎?我們之前也挺好的,順著感覺走就好了,是我追你,又不用你考慮太多。我會等到你覺得有感覺的時候再確立關係的。
我知道他那不是追,只是玩罷了。
但他太會包裝這種玩法,我卻找不到言語反駁他。
可能我嘴笨,所以這種事情只能用拳頭來解決。
我太久沒跟晃哥去打架了,技術都退步了。
酒吧裡的人都在圍觀我們,小曉跑過來拉我,好不容易把我們分開。
山盟說,紀文,你有病。玩不起你他媽還混個毛。
周敖讓保安把他拉出去,回頭對我說,小曉,帶他去把臉洗乾淨。
我下巴被玻璃渣割了一道口,不深,小曉給我貼了張創口貼。
阿生跑過來,破口大罵道,我就去拉個屎,你咋就和人打起來了。
他摸了一下我的下巴,說,誰打的,我叫人去揍他。
我看著他笑起來,想起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他最愛對我說的一句就是,小文,誰打你給我說,我幫你揍他。
他真的幫我打過一次架,和籃球隊的打,差點被人打哭。
之後我就開始叫他阿生了。
長大了很多事情就變了,但是還是有些事情不會變。
比如我和阿生的感情,至少現在還依舊真實。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趙佳知道了我和山盟的事情,和他男朋友吵了一架。
其實這和他男朋友關係不大,雖然人妖馨馨和山盟是一個寢室的,但實際上兩個人關係並不太深。
況且即便他知道山盟是這種人,他也沒有理由要為此對我負責。
再說,我也談不上受到了傷害。
本來以為這件事很快就會被忘記,誰知道對方卻緊咬不放了。
可能是我打斷了他釣直男的遊戲,或者是破壞了他一貫的優越感,他便撕破臉撇開了他之前的形象,開始各種侮辱的簡訊對我狂轟濫炸。
當然不止他,還有他那些朋友。
男人一旦撕破臉往往比女人要下作得多。
特別是被傷了面子的男人。
我挺理解他的,一開始他大概對我有絕對的把握吧,結果發展成這樣,難免惱羞成怒。
就像他說的,你以為你是誰?
才開始我還和他對罵幾句,後來就不想理他了。
一是罵多了就麻木了,二是我又厚顏無恥的回到酒吧,時間上就很緊了。
小曉說得很對,軟狗忙著和前任複合,根本就沒時間搭理我。準確的說是,他連酒吧都沒時間搭理,我從回來到現在,差不多二十來天的時間都沒有看到他來過一次。
月初的時候,阮荀帶著個男人來了酒吧。
那個男人樣貌舉止看起來很斯文,喝酒喝得特別慢,說話語速不快,但是很有魄力。
周敖似乎和他認識,他們寒暄了一會兒。
我想這個男人可能就是阮荀的前任,挺高檔的,比鄭時遷還高檔。
有一種東西叫見識,比見識更深厚的是閱歷,比閱歷更有韻味的是沉澱。
這是不能夠複製的東西,很容易體現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我和那個男人,差距就是比海還深,比天還高。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到達這個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