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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新婚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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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兒真的陪伴了我整整一年,不曾消失不曾遠離——她只是我的,這樣的美好,我願用一生來守護。

去年秋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祭拜了孃親與爹爹,他們墳上長滿了許多花草。聽說這是好兆頭,把雜草略略一除就好。我們在墳前說了許多話,舟兒說她嫁給我了,我便說我以後一定一直待她好。

我們在墳前鄭重磕頭,說明年還會一起來看望他們。

弟弟的兒子六歲,小丫頭四歲,長得活潑伶俐深得長輩喜歡。他們竟然會自己命令家中那位老僕帶他們來看望大姑,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一人拍了下他們手心,板著臉道:“怎麼不和爹孃一起來,摔著了被狼叼走了怎麼辦?”

兩人欣喜的小臉一下癟得很委屈,舟兒見狀趕緊把他們抱起來哄,一邊哄一邊名正言順的捏他們臉蛋……老僕見狀道:“喬大姐兒放心,先是知會過主家的。”

我請他坐下,問他家裡有沒有允許他們在這裡住幾天,他道:“小姐和少爺一時想來看您,晚上必是吵著要爹孃,容老奴帶回去合適些。”

兩個小傢伙似乎已經能分辨美醜,看我時都有點怯怯的,說是來見大姑,明明都一直跟著舟兒前後撒嬌,纏著她給他們講什麼小孩子聽的故事,還說不能帶重樣的,那是不尊重他們的做法。舟兒哭笑不得的又去捏他們的臉。

吃著零嘴聽完故事後,他們就會自然的撲到她懷裡眯眼睡覺,一邊睡一邊流口水……這麼小就這麼鬼頭,我暗自決定等他們哪天淘氣犯到我手裡,一定好好修理他們一頓,拿出大姑的威嚴來。

到了傍晚先讓他們吃過晚飯再趕車送回去,舟兒站在院外等我,見我神情僵木就伸出手點我的肩膀,彎眉取笑道:“端正嚴肅的喬小雙,你跟孩子吃什麼醋哪?”

我把她的手撥下來握在手心:“你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

***

開春的時候,我們把家中之事打理清楚,餘下的就拖累大年姨一些,又一次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幾乎接近臨都。送達客人後就在那附近有名之地漫漫的逛了兩日——回程時順便載過幾路客人,剩下那一段卻只有我們兩個,舟兒湊上來抱住我的腰,將腦袋靠在我肩上笑眯眯的分享這段時間的見聞,說我們這是無汙染純綠色旅遊。

越過一片樹林時竟然遇到一個人——幾年前用二十兩坐馬車的兩人中那位公子。他臉色蒼白的躺在草地裡,懷裡抱著個包袱,聽到馬蹄聲,一下撐起來戒備的盯著我們。

突然被人從半路挑出來驚一跳,舟兒驚訝的發出個聲音:“咦——這人好生眼熟?”

我已認出他來,側身把舟兒護在後邊,斂色道:“路過。”

那公子也認出了我們,放鬆似地顫了顫身子,一下重重軟下去,懷裡的大包袱差點掉在地上。包袱裡的東西“哇”地一聲嚎叫起來,舟兒驚得一跳:“啊!是個孩子!”

公子將那個“包袱”捧起來,蒼白的唇色顫抖的擠出幾個字:“可以不管我,救這個孩子……”

遇到這種情況,任誰都是滿腹疑惑與遲疑,舟兒茫然瞧我一眼,我下車過去把那個孩子抱起來。公子竟微微笑了一下,道:“謝謝……”

之後合力把這對父子扶上車安置在被子上,舟兒扶著脖子給他喂水。我打算去下一個鎮裡讓他看大夫,公子一下猛力搖頭說不用。

我問他:“為什麼?”

他苦笑澀然:“無解之毒,我最多再或三天。”

舟兒驚得撐眼呆呆的望著他,我亦斂起眉頭,加速趕車去鎮上先將他們送去客棧,再立即去醫館尋大夫。進門時,舟兒在屋中抱著那孩子無力的來回轉圈,表情苦得恨不能跟著他一起哭。

“怎麼了?”

她轉頭苦著臉道:“這寶貝一直哭。”

她騰手換一下姿勢,怕是抱得手臂都痠疼了,我接過來輕輕搖晃著他,舟兒先領大夫去床邊。公子已經似睡似迷,大夫上去把脈,片刻之後皺眉把他的手塞回去。我們的臉色大約都不好看,她搖搖頭:“老婦只會醫治尋常病症,這位公子……我只能開一下調治的藥試一試。”

大夫離開後公子重新睜開眼,把孩子接回去輕柔的哄睡著。我與舟兒去樓下為他端上一份飯菜。進屋後,公子突然撐起身來對我們行禮,跪在床上落下淚來,道:“他一歲,是男孩子,我走以後,懇請二位收養了吧……”

什麼?太狗血了!舟兒小聲驚呼瞪大了眼,伸手扯扯我的袖子,我握住她的手抿唇無言。公子再次哀哀落淚,我終是對他點點頭:“他姓什麼?”

公子渾身一顫,笑似泣血:“從二位小姐之姓即可……”

“我答應你。”

把飯菜放下出得門來,舟兒一直沒有真實感的拽著我,吃飯的時候還喃喃道:“這是真的嗎?真的嗎?新婚第一年就有了娃,我表示壓力好大啊……”

……

晚間睡時舟兒一直輕輕抱著我把頭埋入我懷中。今日的事我有點難以入眠,她清透的嗓音似乎是從我心口裡傳出來的:“小雙,你在難過——是想去世的家人了麼?”

我:“嗯。”

她一下伸手重重搔我的腰,撐起頭來笑望著我的眼睛,然後,低下頭來親吻我。字字句句的道:“我一直在呢!況且,我們剛剛連兒子都有了。不許不開心,不許對我們不負責。”

我將她抱著蓋好,她的頭髮:“我照顧你們一輩子。”

公子第三日就去了,就在回程的途中。他與我們畢竟是萍水相逢,我們並無撕心裂肺的傷痛,只是一個生命的離去,終究讓人無力悲嘆。舟兒也蔫蔫的,望著懷中抱著的孩子,喃喃道:“我就是他的媽了……”

我也是他的母親。

***

我們都沒有照顧過這樣小的孩子,回到家後,急急忙忙的為他置辦幼兒用品,小衣小床,將村中有經驗的長輩都請教了遍,我不知道該給他吃什麼,剛好村東的阿依才生孩子不久,我提著兩隻肥**去請她喂喂他。

阿依聽說他已有一歲,還是抱過去慈愛的餵了他一頓,之後一直取笑我。說這孩子已經戒了,你喂他米湯米粥吧。蒸蛋又軟又嫩,他能吃得下,他還想吃就喂少量細嫩的菜湯。

他總是愛哭,不知是否隱約明白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已經遠離他而去。我們帶他去鎮裡看大夫,大夫說他身子無礙,注意照看莫著涼。小孩子哭也是正常,須得盡力哄著。舟兒見他哭得那樣傷心,也忍不住跟著嘆氣,一直慚愧的道:“養兒方知父母恩,真是切身體會了才懂。”

或許是舟兒身上馨軟一些,孩子哭起來就粘她,我抱著他居然越哭越兇……舟兒也無可奈何,她說這段時間她力氣和耐力不知長了多少呢。我聽著卻是心疼,把家中事物全部打理清楚,有農活也不要她跟著,但她堅持要去“圍觀”,說是從小帶娃長見識。

我們打算給他取個名字,舟兒說:“小雙,我一直很喜歡你這個姓,他就跟你姓吧,不過名字叫小洲,山水洲。”

我說:“好。”

她突然又點著小洲的臉得意的笑:“嘿嘿——如果他敢長得像女孩兒,他就一輩子叫這個名字。如果他後天爆發長得英俊又帥氣,我就給他取個霸氣十足的威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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