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意識道:[對,就在你進宮回來的這一天]。
鬱蘭陵抱著毯子磨磨唧唧不想動,她開始跟它討價還價,“你看看我的頭,上面還裹著紗布呢,起碼也得等我傷好全了再去啊”!
世界意識很堅持:[可是你今日不去,以後的事就會發生偏移]。
鬱蘭陵嘴快的回了一句,“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劇情線就已經偏移了”。
世界意識見她這個態度,終於不再軟語相勸,它涼涼道:[精神侵入很疼的]。
行吧,鬱蘭陵聽出來了,這是威脅她呢,不過她也確確實實的怕疼。
怕疼的鬱蘭陵妥協的極快,“劇情線當然不能發生偏移,大人靜候佳音就好”。
在她做出那道意識想要的答覆之後,腦海中的聲音就不見了。
鬱蘭陵起身,從軟塌下來趿著繡鞋走到了梳妝的銅鏡前。
看著鏡子中麗質天成的面容,鬱蘭陵又想嘆氣了,儘管美人蟬鬢攏雲,蛾眉掃月,動人極了,可奈何謝元折他不吃這一套啊!
原主也是憑著這幅皮囊去勾的謝元折,最後的結果卻是直接被趕了回來。
謝元折可謂是通篇小說裡將君子德行貫徹到了整個人生的人,她要不想重蹈覆轍,只能另闢蹊徑。
隨意拾起一綹髮絲用梳篦通著,眉間顰蹙的想道:原主被趕回來,是因為她被發現了,如果她小心點兒,不被逮到,應該也算是推進劇情了吧!
第二十章
將褻衣褻褲換下,鬱蘭陵讓銘心在櫃中替她挑了一件象牙白的衣裙換上。
因著不想多費功夫,她直接將長至臀尖的髮絲編了一條大辮子盤在了腦後,然後簡簡單單的用一根青玉髮簪將其固定住。
白衣墨髮,清麗雅緻。
一條烏黑光亮的辮子更是讓她多了兩分嬌俏。
鬱蘭陵瞧了瞧天色,又睨了一眼屋內的沙漏,現在的時間大致是申時三刻,雖說如今的月份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會比冬日裡早一些,卻也要到酉時左右。
不是她故意要拖延時間,而是她覺得既然要做這種沒節操的事,就必須得挑個好時候,晚上總比白日裡不容易被人發現,這叫天時。
地利她不太清楚,不過肯定不在她這邊就是了。
而人和就得靠自己了。
捱到酉時用了晚膳,她就準備去謝元折的院子了。
臨走前,鬱蘭陵覺得自己第一次去兒子的院子,就這麼空著手去好像有些不大好。
這麼一想,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圓桌上還剩了不少的烏雞湯。
烏雞湯補身體,正好適合連日耗費心神的謝元折。
嗯,那就給她的乖兒子送一蠱。
秉著不能浪費的原則,鬱蘭陵讓丫鬟給她拿了一個食盒過來,然後心意滿滿的親手盛了一蠱出來,完全沒有讓別人喝自己剩湯的心虛感。
準備好之後,她就提著食盒出了屋子,將青玉叫了過來,“青玉,隨我出去走走”。
說完之後順手將食盒塞放到了她手裡。
青玉上前應道:“是,夫人”,接過食盒之後,她詢問了一句,“如今天色昏暗,外出不便,夫人可否在此等婢子片刻,婢子去備個燈籠”。
鬱蘭陵想了想,確實是這樣,遂點了點頭,“去吧”!
青玉轉身離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手上還提著一盞燈籠,泛著暖黃色的光亮。
她的步子輕也快,很快就走到了鬱蘭陵身邊,“夫人,婢子好了”。
鬱蘭陵“嗯”了一聲,兩人便前後出了院子。
銘心站在廊柱處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忍不住生出了怨懟來。
明明已經承諾了要替自己和家人贖身,可如今卻像忘了一般,半點不曾提起,瞧這作態,倒是慢慢的想將她踢在一邊了。
她的手指慢慢攥緊,想到昨天夫人派人給她遞的訊息,眼中沒了多餘的遲疑。
青玉走在前面為鬱蘭陵打著燈籠,問道:“夫人,不知我們現在要往何處去”?
鬱蘭陵的腳步停了停,“今日同伯晏一道進宮,見他眼底隱隱泛著青色,面色亦是不佳,便想著去給他送些補品補補身子。
雖說我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既然嫁進來了,理當對他是有一份責任在的。
現今夫君的身後事都已經妥帖,伯晏也可好生休養一陣,我這個頭一次做母親的總是盼著他好的”。
青玉附和的應了一聲,“公子是這樣的”。
隨後一路上鬱蘭陵又向她打聽了不少關於謝元折的事情,當然不是逮著他一個人一直問,那用意就太明顯了。
青玉對她的問話基本上都是有問必答,一來鬱蘭陵是她如今的主子,二來她又是這個定安侯府唯二的女主人,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她就要一直在她身邊當差了,自然不會不識趣。
約摸兩刻鐘後,兩人到了謝元折的錦竹院。
青玉上前叫人通報。
院子前守門的小廝見來人是新夫人,也沒敢耽誤,飛快的跑進去向謝元折通報。
小廝過去的時候,謝元折不在書房,而在隔壁的浴房裡面,且還是進去沒多久,剛用了胰子,這時候也不好出來。
聽小廝說是夫人過來了,他便想到了那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既然人已經過來了,總不好再叫人回去,他吩咐道:“去將夫人請到廳內,先奉上茶水點心,我一會兒就到”。
“是,公子”。
鬱蘭陵就這樣被請了進去。
剛進去就聽一陣風擦著竹葉的簌簌聲,竹浪湧到她這裡,便有一股清雅的竹香在鼻尖流連。
鬱蘭陵轉目望去,發現左側是一大片連綿的竹林,因著天色的緣故,本是翠綠的葉子被昏暗的天色染成了深沉墨綠。
第二十一章
踏著泛涼的青石板,緩步行至正廳。
鬱蘭陵剛落座,陸續便有一應茶點奉上,引她入內的小廝道:“公子如今正在沐浴,還請夫人稍候片刻”。
鬱蘭陵聽完柔婉的笑了笑,“不妨事,我過來本也無甚大事”。
小廝見這新夫人一派溫婉和善的模樣,對她的印象瞬間就好了不少。
鬱蘭陵待那小廝下去了之後,裝模作樣的嚐了兩口點心,然後神色間微微露出了些隱忍之態。
青玉連忙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鬱蘭陵的一隻手撫上了腹部,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椅子的扶柄,“可能是晚上用的太多,以致現在腹內脹痛,青玉可知如廁之處在何處”?
青玉急忙上前將她攙起,溫聲道:“我這就帶夫人過去”。
聽她這樣說,鬱蘭陵心中不由跳了一下,有人跟著她要怎麼辦事?
是以她朝著青玉擺了擺手道:“不用那麼麻煩,你為我指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