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委屈成一團的秋禾,說道:“好,咱們現在就去曬太陽。”
他們身前忽然出現了一扇門,煙霧雲繞,透露著厚重而古樸的感覺。
景春晝相當粗暴的一腳踹開了門,感覺是要帶姑娘去開房而不是去曬太陽一樣。
門的另一端,開在一處高塔之上,這座塔被譽為龍明第一高塔,建在一座山上,風景獨好,上可仰望天地,下可俯視山川,一旁還架著一臺投幣使用的天文望遠鏡。
兩人推門出去,迎來夕陽溫柔的餘輝。
天邊一片橙紅輕紗,將整座高樓林立的城市籠罩在了其中,為它增添了一抹柔色。
景春晝抿了抿嘴,說道:“曬不了太陽了。”
秋禾笑了笑,說道:“看日落也好。”
“那就看日落吧。”景春晝再次摸了摸她的頭,“明天帶你來曬太陽。”
“明天要是再偷懶,非得被謝大爺給罵死!”秋禾本來一直都是幹勁滿滿的,可是一旦心態崩了之後,就有一種什麼都不想幹的感覺。
可是現在又不一樣了,她覺得她還可以再戰五十年!
景春晝撇撇嘴,說道:“隨他去,又不是你想弄個陰陽間隙圈養鬼的,本來就扯不到你身上。”
秋禾俯身壓在木製雕花的欄杆上,手勾勒著護欄的雕花,嘴角勾了勾,說道:“這個說不一定。”
她將自己的最新發現全部告訴了景春晝,末了,還說:“其實……這事情最不應該把你給扯進來的。”
“怎麼說?”
秋禾轉過頭不看他,看著遠方反著橙光的玻璃,猶豫了一會,下定決心說:“要不這事你別管了。”
“別管?為什麼?”景春晝側頭看著身邊的女鬼同志,黝黑的眼睛中泛著溫暖的光,表情嚴肅認真,可是說出來的這話怎麼聽怎麼來火。
秋禾想說一大堆,比如說什麼你可能會有危險,又或者這本就是我的事情,可是到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哎哎?小秋同志。”景春晝按住了秋禾的肩膀,把她扳到面對自己,“跟哥說實話,你今天怎麼了?誰給你受委屈了?哥找他麻煩去!”
秋禾低著頭,聲音沉悶地說:“沒委屈,就是覺得我給你添了好多麻煩,你幫了我這麼多,自己還墊了好多東西,我卻一無所有,什麼都給不了你。”
“誰說的?”景春晝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那一頭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揉成了雞窩頭,“這麼大一個漂亮姑娘,站在這裡,怎麼就一無所有了?”
“我就是覺得,替你不值得而已。”秋禾拉主他在自己頭上作怪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感受著那略微冰涼的溫度。
“就只是覺得不值。”
“值。”景春晝眼帶笑意,反手握住了秋禾的手,笑道:“為了這麼個漂亮大姑娘,什麼都值!”
“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啊……”秋禾的聲音低不可聞,可是依舊被身旁的鬼敏銳地捕捉到了。
“圖你呀!”景春晝的聲音聽上去輕快,其實心裡緊張的一批,但他還是說了下去。
“而且,我是個警察。”他看向秋禾,眼神堅定,“你是我保護的物件。”
“我沒能保護好你,起碼也得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這話說的有點歧義,可是秋禾聽懂了他的意思。
太陽一點一點的落了下去,天邊已然變成了一片紫藍色,點綴著點點星光。
而景春晝眼裡的光,比星星還要明亮。
—
兩鬼都不知道,他們離開後,位於那扇門後面的大廈里正發生著一件事情。
穿著西裝的白領上班族整理完了一天的資料,他撐了一個懶腰,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剛好還遇到了負責巡邏的保安。
“才下班吶?”保安笑著對他問道。
白領點了點頭,用醇厚沙啞的嗓音說道:“是啊,最近公司也是忙的不行。”
保安笑呵呵地說:“加油加油。”
兩人隨便寒暄了兩句,白領就坐著電梯下樓了。
電梯內紅色的毯子上,黃色的“大光公司”四個字異常的顯眼。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白領下的電梯,剛剛走出公司大門,就看到一個女人揹著一個相機包,迎面向他走來。
忽然,面前的女人消失了。
白領被突然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退後一步,背後卻撞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白領感受到自己被一雙冰涼的手提了起來,而腳似乎正踩在另外一個人的腳上。
他感受到自己像是一個布娃娃一樣被人擺弄著,腳下的那雙腳動了,帶著他緩緩朝著公司走去。
手不受控制的打開了電梯的門,他踏步進去。
面對電梯裡面門的反射,他終於知道自己踩著的是什麼了。
就是那個揹著相機包的女人,此刻,自己的腳正踏在那個女人的腳上,手腕被那女人握住了。
女人深邃的眼,無悲無喜,正透過同樣的方式,注視著他。
“嗨。”
那個女人比出這樣的口型,笑著對他打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沒找到屍體,然後能做的事情太多了,秋自己有時候還是會忘記自己是個鬼。
然後少數接觸的幾個人,小黃毛和景旦,對她的看法沒啥變化,所以秋自己飄了……
直到這一波嚇到人= =
第67章 黑無常
白領一臉木然地看著自己抬腳,用著十分不協調的動作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途中,又遇到了那個保安。
“唉?你忘記拿東西了啊?”
白領感覺到有根冰涼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臉龐,然後向上一提,扯出了一個微笑。
身後的女人用冰涼的嗓音說:“是啊,還好沒走遠。”
與此同時,白領聽到自己也這樣說,兩道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看著保安離開的身影,白領的心裡在吶喊:“你快回來!快回來啊!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他被控制著進到了大光公司的辦公區域,那一片全是被分為格子狀的小空間,每一個小空間中都擺放著一張桌子。
白領身後的女人放開了他,他就像一個軟骨頭一樣倒在了地上。
寧鳴走到經理室的門前,直接從自己的手腕裡面拔出了一根沾血帶肉的鋼絲,她隨意摸了一下,不去理會那白領恐懼的眼神,蹲下身就開始撬門。
白領已經被嚇到失語,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嗚聲。
寧鳴皺了皺眉頭,橫了他一眼,“別發出聲音。”
白領頓時沒聲了,只是半響,空氣之中便傳來一陣尿騷味,寧鳴回頭一看,只見白領男的褲子已經溼了一片。
寧鳴挑了挑眉頭,開口說道:“這樣就被嚇成這樣了,那等下你可要穩住吶!”
話音剛落,門窗全部關起來的辦公室裡突然陰風大作,灰黑色的紙灰燼飄揚著。
打著旋兒的紙灰中央匯聚成了三個人影。
兩男一女,其中女人手腳上都帶著鐐銬,渾身淌血,脖頸上被勒了七八根魚線。白色的衣角下露出一截手腕,卻被魚線死死的勒住,前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