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几千塊碎片,在兵荒馬亂中缺失不少。幾十號人忙活了半個月,最後竟然愣是沒復原出來。
缺塊,立不住。不用粘膠劑填充就會散架。可即便用了粘膠劑吧,有些雕刻是再也無法復原的了,畢竟工匠們誰都沒見過玉璽完整時候的樣子。
更可怕的是,玉璽上“受命於天”的“天”字,竟然整個丟失了。大大的凶兆,這使得袁紹的心情極為惡劣,罵“曹昂”的頻率直線上升。
“閹宦之後的賤種,目光短淺不識貨的東西。還讀聖賢書,讀傻了吧。他自個兒犯傻錯過了玉璽是活該,但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連累我不得正統,早晚遭到天譴!等著吧,我看他有早夭之相,活不過三十。”
袁營開會的時候,袁紹先是惡毒地咒罵了一通,唾沫橫飛口乾舌燥了,才停下來喝水潤喉。
耿直的田豐大步上前,高聲喝道:“主公,弱冠小兒都知道玉璽不及德行,主公何必執著於玉璽?眼下重要的是戰局啊!曹操吞併豫州,加上司隸的雒陽和揚州的九江、廬江,已不止三州之地。反觀我等,加上涼州也不過是三州而已,若是曹操趁勢北上,以‘滅袁氏者稱王’的口號亂我軍心,怎麼辦?”
田豐可以說邏輯縝密,思路清晰,可惜袁紹帳下的謀士們是出了名的喜歡內鬥。田豐的話音剛落,就有審配跳出來:“難道鄴城只有你田豐一個聰明人嗎?我早就想到這一層了。然而——曹操好言好語將袁術的屍首送來,就是相與我們媾和。他被劉表、陶謙、張繡等人包圍,敢北上冀州,還不被人連老巢都踹了?這是其一。其二,主公欲登大位,名分乃諸事之首。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主公何等英明,難道是拘泥於死物的人嗎?不過是我們受到袁術的拖累,欠缺名分,所以才需要傳國玉璽威懾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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