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進入疫區的醫學生,再然後是疫區的高危人群。等從河東回到兗州,就輪到曹昂、曹鑠、竹竹、曹彰這些孩子,就連曹榛,都在婚禮之前補種了一針的。
兗州畢竟與疫區不同,不能強迫著只聽聞過虜瘡大名的百姓去種痘。這個年代的牛痘生產也沒有機械化和質量監控,於是她只能宣佈一切聽憑自願。
不過曹家,乃至丁家、夏侯家的孩子們都格外捧場,這著實是令她意外了。
就連最小的曹植、曹衝兩個週歲寶寶,都被生母抱著送到了她跟前。
“這……是不是小了些?”阿生遲疑。
卞夫人率先就拜了下去:“妾身在醫堂打聽過,越是年紀小的反而越容易出痘結痂,阿植的歲數正好。且此前阿丕闖禍,妾身真是……生怕他被虜瘡收了去。要是孩子們都種痘,我也能安心了。”
她如今氣質越發沉澱下來,顯得溫柔穩重,而且極善言辭。以她的聰明是不會流露出“拿兒子支援阿生的事業”一類的意思來的,只說是自己怕孩子得虜瘡而主動要求種痘。不邀功、不諂媚,就讓人舒服。
卞夫人帶頭堅持了,一向跟在她後面小心翼翼的環夫人也撐著一張慘白的臉,柔柔弱弱地說道:“阿衝,阿衝就勞煩仲華公了。”
阿衝在乳母懷裡吐了個泡泡,然後低頭數手指玩。曹植嘰裡咕嚕地跟他說火星語,他也沒搭理。
“也罷,我親自給他們接種吧。”阿生說,“等孩子們的痘都結痂了,我就該北上青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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