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白帶,像畫出來的一樣精緻;連打哈欠時露出來的口腔也是粉嫩光滑,沒有毒蛇那樣瘮人的長牙。
要是把手伸到那張嘴裡,大概他都不會狠咬,只會軟軟地含著人手,糊上一手的口水吧?如果是人形呢,說不定也會像含著那枚“攝像鏡頭”時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這樣嬌嬌氣氣、懶懶散散的蛇,得是什麼樣的地方才養得出來呢?若在他們雲笈小世界,別說是妖,就連人都不敢這麼毫無防備地接近別人。
他抬手摸了摸大蛇的下巴,那條嬌氣的蛇精就拿尾巴“啪”地抽了他一下,脖子往後一仰,化成了人形。
他的頭髮在床單上蹭得發毛,尖尖的下巴正對著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點金丹大妖的風範也沒有,卻比那些衣著楚楚的修士更耐看。徐傾波的手伸到他的脖子上,想起剛才那一尾巴,便又往下挪了幾歲,提著他的領子把他拉了起來。
“神戰已經開始了,我們現在就要準備祭神儀式,還有……”
話未說完,一條覆著硬實鱗甲的黑色長尾就從視窗陰影中抽了出來。徐傾波熟練地掏出瓶子嗅了一下,抬手抓住了那條尾巴,用力從陰影中拖了出來。
——他抽出來的竟是個半龍半人,身覆板甲的怪物。
怪物在空中嘶吼一聲,以尾巴為軸心翻了個個兒,張著利口撲向他們。國王拽著怪物的尾巴用力一甩,甩得它全身關節發出嘎啦嘎啦的響聲,翻手掏出一面小印砸向它的頭。
清景坐在床頭看了一會兒東方道士大戰人造人沙魯,才想起這不是動畫片,自己是國王的戰友,忙掏出自己的燭影劍扔了過去。飛劍化作一道細芒,在那隻妖物頸間劃了一圈,那隻覆著硬甲的碩大頭顱便掉了下來。
“這是什麼?人造人還是異形?”清景從床上跳下去,看著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問道:“這是別的國家派來的刺客?他們怎麼能比咱們知道神戰開始的時間早!”
國王一甩手扔掉屍身,掏出手帕按在唇上咳了許久,沙啞著聲音答道:“這是我們需要面對的敵人之一,法爾福克斯的半龍人。他們應該是從得知新英雄出生時就派了人潛入維斯塔,如今神戰正式開始,刺客們就跳出來消耗我們的力量了。”
半龍人的戰鬥力倒是不強,可這能潛伏在陰影中,突然冒出來襲擊的能力,還是挺討厭的。不過這東西怎麼知道他生出在維斯塔的,難道是神嫌在會場打還不夠過癮,提前告訴那些國家的人來刺殺他?
“這些刺客都是提前潛伏在本國的,只不過平常不敢妄動罷了。按照神的規定,神戰結束後到開始前,所有人都不允許攻擊英雄,不然就會被神直接抽盡生命力;可是一旦神戰的鐘聲響起,任何戰鬥都是被允許的。所以那些人會派人提前殺傷對手,好在真正的戰場上取得優勢。”
徐傾波拖著一身血衣下了床,淋淋漓漓地拖到地上,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衣服上的粘膩血腥似的,含笑揉了揉他的頭頂:“先把頭髮弄一弄,等去神殿祭拜完了咱們就要出發,路上咱們可能還會遇到更多襲擊,再也不會有這麼清閒的時光了。”
他這話並不是憑空說的,單是去到神殿這一路上他們便又遇到了一架機械傀儡刺殺。因為是無生命的東西,在出手前也沒有任何殺機波動。修士的神識在這片能吸收靈力的環境裡也沒法用,所以直到傀儡射出來的能量光亮起,他們才發現了有人刺殺。
那種能量光亮起的感覺極似人魚世界裡的能量槍,離得遠遠地就能感到灼人的熱度。清景抬袖擋下了第一槍,立刻縱身跳到後排士兵頭頂,迎著傀儡射出的能量光衝出幾百米。
那臺傀儡是由古銅色的金屬和類似晶核的寶石煉成的,整體形狀像個放大的吸塵器,頭部卻是很精巧的頭骨樣式,眼裡鑲著會發光的寶石。它的雙手細細長長的,臂上裝著3、4cm口徑的能量炮,光能像長劍一樣不斷在空中揮武,遠端近戰都很有威力。清景怕流光傷到士兵們,便主動上去用身體擋住能量線,欺到傀儡面前一劍將其劈成了碎片。
徐傾波凝神看著他以身為盾,保護身後眾人的笨拙作戰手法,右手緩緩放開,丟下了原本抓來抵擋能量射線的維斯塔士兵。
等到清景戰勝回去,徐傾波罕見地沒對他微笑,而是淡淡提醒了一句:“本地這些人都是神造出的東西,並不是你我一般的人,你不用在意他們的死活。”
“呃……”清景看了看身後計程車兵,遲疑地說了句:“你這畫風怎麼突然不對了?”
“什麼?”國王又微笑起來,神情一如從前般親近溫柔。可是不知為什麼,清景就是覺得他肯定有哪條線條笑變形了,看起來總給人種怪怪的感覺。
或許是剛才看到他拿自己當活動靶子,嚇著了?是啊,那東西簡直就是個破爛版機器人嘛,肯定給這麼個連電影都沒見過的古董穿越者留下了心理陰影,或許他還有同伴就是死在這種機器人手下的……
清景也明白那種知識差距帶來的痛苦,貼心地把話題扯到了神戰上:“這些刺客都是哪來的,咱們也派了刺客去刺殺別的‘英雄’嗎?”
徐傾波搖了搖頭:“那些半龍人都是法爾福克斯的巨龍與當地人生的混血生物,雖然力量比不了父輩,卻也比本地士兵強得多。機器傀儡則出自薩洛靈巫師之手,他們煉器比我們修士方便,只需要一些外物,不耗本人的靈力。咱們這邊人手不足,本地人也無法修行,跟他們拼不起場外這些手段。”
“誰說咱們沒有?咱們有沈老師,等沈老師打破這個世界,咱們也讓那些不開眼的‘英雄’瞧瞧修真界的外掛有多強大!”清景自來是無條件地信任沈老師,慷慨地宣傳著他的強大。徐傾波忽然摸了摸他的臉頰,眼底的深沉暗色全數斂起,笑道:“好,那我就在你身邊等著。”
接下來這一路還算順利,兩人平平安安地乘馬到了神殿。另外四位同道已經在神殿等著了,他們一進去祭典便正式開始,由那位大胸女祭司引導他們跪在神前念頌出征的誓詞。
發下這段誓言時,清景腦中又出現了那個邪神的聲音。好在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被人盅惑時他都能堅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動搖,這次也很快清醒過來,大聲用中文對抗神音,同時也提醒跪在身邊的同道:“我們要堅持科學、破除迷信……白色的未來有光明的明天在等待!”
身邊的五名修士被他從禱詞中驚醒,齊齊看向跪在當中的蛇精,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他們都知道了這世界即將破碎,本來已經想辦法堅定道心,不想在這緊要關頭被神牽引著立下以死悍衛神之榮耀的誓言。可是在神前跪下後,那些守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