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柳玉書,你養的好兒子!”
“微臣知罪,微臣愧對皇上啊──。”柳玉書拉開嗓子便開始號。兒子闖下如此大禍,那八百里加急的文書又是送到韓嚴一派的人手上的,害他想掩蓋都沒辦法,現下唯有極力補救,望能將此次災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求神拜佛的祈禱滿天神佛保佑,千萬不要因為此次事件動搖到柳家近百年的根本,他便知足了。所幸女兒是後宮之主,軒轅孝天想來也不會輕易對他柳家下刀,只要此事他周旋得宜,還是有辦法化解的。
軒轅孝天此時一顆心像在油上焦烤似的,腦中無數念頭閃過,昨夜柳霜對他下藥的事此時也跑出來湊熱鬧,一時怒火攻心,氣極的對著柳玉書便破口大罵道:“你不但愧對朕,也愧對你柳家列祖列宗,想你柳家百年書香,養個女兒淫亂後宮,竟然給朕下春藥,養個兒子不思為國為民,竟然貪了築河銀子,害錦洲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朱鳳一夜之間損失半年口糧,你說你活著還能幹什麼?你怎麼不死了算了你。”
“譁──”滿朝文武譁然。這帝后的房中事可是皇家秘辛,平時探知一二都是死罪,哪裡想到今天會聽到皇帝當庭爆料,可見軒轅孝天真的是氣瘋了。一殿的大臣們先是面面相俱,緊接著便嗡嗡的小聲議論起來,私下裡當然就少不了對柳玉書譏諷嘲筆一翻。
話一出口,軒轅孝天便醒覺過來,頓時懊惱的想先給自己一拳,不說柳霜給自己下藥的事說出去是個大笑話,他怒極時叫柳玉書去死,便有些過了,柳家為朱鳳四大家族之首,百年底蘊擺在那兒,勢力盤錯難清,若是柳玉書因此事對他生了異心,對朱鳳便又是一件禍事。
再說柳玉書,一聽軒轅孝天的話,他那青黑的臉色便全白了,他原還希望軒轅孝天能看在女兒的份上,從寬處理兒子貪默之事,哪想連女兒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加上被軒轅孝天著滿殿的文武臭罵,讓他面子裡子全沒了,頓時更時又氣又怒又羞,這臉色便就變幻的更加精彩了。但是不管如何,柳家百年績業到他柳玉書這一代,也只生了二子一女,如今柳霜柳巖皆犯了事,柳霜那事兒犯的倒是無關緊要,說明了,後宮爭寵,最多說出去就是不太好聽,但柳巖這事兒可就是掉腦袋的大罪,畢竟是他柳字子嗣,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保住柳巖的小命。這樣一想,柳玉書便定了心,逐向軒轅孝天的龍座跪行了兩步,苦著老臉拱手道:“微臣自知孽子罪大濤天,微臣原變賣家產鎮濟錦洲受災的災民,以減罪責,望皇上準允。”
好你個柳玉書,竟然想花錢消災,想得倒美。韓嚴一聽便不幹了,好不容易逮到柳玉書的把柄,怎麼可能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那他啟不是要一輩子被柳玉書壓一頭?他巴不得拿著這事做足文章,最好讓皇帝撤了柳玉書的官,降了他的位才好。“皇上,柳巖貪默築堤銀子,才造成如今秋水河決堤之大禍,此乃誅九族的大罪啊──”
“韓嚴,你──”柳玉書聽的雙眼暴睜,心臟差點停跳,他雖知道今天肯定不容易過關,卻不想這韓嚴如此狠毒,竟是想滅他柳家全族。
韓嚴對於柳玉書的怒目圓睜不以為徐,微微一笑道:“柳相悄安勿燥,先聽下官把話說完。”說完他便不再看柳玉書,抬頭對著龍椅上的軒轅孝天拱手道:“皇上,柳巖貪默築堤銀兩,在災情發生時更棄受災百姓而不顧,棄城而逃,此乃誅滅九族的死罪,但望念左相兩朝元老,勞苦功高,柳相更欲以一族之財以贖其子之罪,足可見其心之誠,微臣斗膽,懇請皇上網開一面,只治罪柳巖一人,不要禍及家人。”
韓嚴話一說完,柳玉書面若死灰徹底的攤了,可憐他幾位門生都位居高位,一手提拔的大臣也有十數人,此時卻無人敢出面為他說情,正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眼看柳霜與柳巖同時犯事,這風向一變,那些在朝堂上混成精的人,哪個還敢與柳玉書站在一條船上?
軒轅孝天聽韓嚴一席話,則是差點笑出來。柳玉書這老狐狸原是即想保住自己兒子,又在話裡行間給自己留了餘地,哪想韓嚴這老頭這麼狠,竟是接著他的話柄讓柳玉書將整個柳氏一族都貢獻了出來,他那個廢物兒子還照樣得死。看著柳玉書慘白、失神的菊花臉,軒轅孝天就覺得痛快,平日裡這老匹夫仗著自己是國丈又是兩朝元老,可沒少給在他面前擺譜,這會兒看他吃下這個啞巴虧,他心底可是說不出的舒暢。
韓嚴看著軒轅孝天一臉雨停雲消、眉眼含喜的神色,心中也是得意的偷著樂,柳玉書在這件事上這回可是載的不輕,只怕以後就算他佔著左相之位也難以翻身了。軒轅孝天想對皇戚下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若不是柳家位例四大家族之首,女兒身為皇后,兒子是震守金洲邊關的大將軍,只怕軒轅孝天早就拿柳家開刀了,這回他那個倒黴兒子弄出這麼件“寶事兒”,軒轅孝天哪裡還肯放過,雖說這事兒讓錦洲受了點災,但能名正言順的清空柳家的財產,算起來軒轅孝天還是賺了,而他韓嚴能狠狠的柳玉書身上踩一腳,又能博得皇帝的歡心,他這不也是賺到了嗎?
有了韓嚴的話,軒轅孝天順梯而下,緩了聲音道:“右相所言也有幾分道理,如此便就這樣吧,柳巖之禍禍不及家人,柳家一族財產允公鎮災,此事就由韓愛卿去辦吧,朕命御林軍副統林周毅帶領一千御林軍助你,愛卿即刻帶人去柳府清點財產。救災之事刻不容緩,朕限你明日辰時將柳府所有財帛清點清楚,明日早朝向朕回覆。”
“臣遵旨。”韓嚴朗聲應道,心中卻是冷笑,什麼救災之事刻不容緩?軒轅孝天說的好聽,如此著急只怕是怕柳家聽到風聲將府中金銀轉移,才等不及下朝便讓他帶領人立即前往搶奪的吧。
☆(四十二)(10鮮幣)同御一女
剛解決了個心頭大患,軒轅孝天心情極好的退了朝,走路帶風的走進休息的偏殿,正見朱祥英滿頭大汗的在殿中急的團團轉。他眉頭挑了挑,隨即眼中冷芒閃過,心想著大約是柳霜情況不好了,昨夜他雖渾身慾火燒灼,意識卻是清醒的。對於切身體會過藥性的軒轅孝天來說,又怎麼會不清楚那藥性是何等的烈呢?那樣的藥性卻仍能讓人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想來也是個中極品。柳霜那賤人如意算盤倒是敲的叮鐺響,她以為自己佔著個皇后的位置,自己就不敢動她嗎?她以為他會在她身體受不住時停手,續而招其她宮妃侍寢?軒轅孝天嘴角一抹冷笑便浮現了出來,敢在他身上使手段,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覺悟,藥是她下的,他若不物盡其用,讓她“稱心如意”,又怎麼對得起皇后的翻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