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呃,或許再加個容愷。
一個人可以忠實自己的欲丨望到什麼地步?答,一邊罵你搞過之後就把他扔旅館裡不是人,一邊還催促著你快,再用力點兒。
都說兩情相悅難求,其實很多時候,身體的契合度也很難求。每一個認識的人都說他溫柔,淡然,其實只有周鋮自己知道,那是沒碰上啟動那個隱藏開關的人。結果容愷出現了,橫衝直撞地把開關砸爛,然後一招手,來吧,想那麼多幹嘛。
周鋮不想想那麼多,所以每次都用背後位。
他怕看見容愷的眼睛。
那眼睛有東西,一些容愷自己可能都不清楚的東西,看久了,那東西容易進到他心裡。
“我覺得我好像變成了大金子……”一次事後,容愷看著天花板,在尚未平復的呼吸中自我評價。
周鋮在心裡樂,想說你可沒他佔便宜。
不過容愷從沒提過在上面的事倒是真的,原因也不難分析,既然他在下面舒服,幹嘛還要特意換方式,這不沒事找事麼。
“還有這事兒你千萬不能跟馮一路說。”又一次的囑咐。
周鋮實在忍不住,吐槽一句:“他是你家長麼。”
卻不想容愷很正經地糾正:“不是家長是唐僧,會念緊箍咒。”
周鋮思索很久才回過味來,所謂炮友這種關係,他不在乎,火星人不在乎,可馮一路會在乎,不只會在乎,還會念叨,會腹誹,會糾結真愛在哪裡。
而火星人,在乎馮一路。
這不是件讓人太高興的事,但周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不高興什麼,於是象徵性地摸了摸火星人的腦袋,像平常馮一路總做的那樣:“行,我不和他說。”
那時候的周鋮並沒有意識到,兩個人之間一旦有了不能說的秘密,這事兒,就危險了。
(17)
收到金大福的簡訊在周鋮的意料之外,確切的說他已經快把這個人打包封存到記憶中了。
讓容愷看到他的簡訊也是意外,那傢伙說自己手機沒電了,要用他的手機玩遊戲,天知道為什麼玩著玩著就打開了收件箱。
其實簡訊內容倒沒什麼,無非是問候寒暄,可偏偏容愷看著簡訊的時候那廂好巧不巧直接打來電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周鋮甚至沒來得及跟對方講上三句。
火星人炸起來不分輕重緩急,直接把馮一路炸過來了,馮一路雖然不同意“男小三”的說法,可道德觀層面還是跟容愷站到了同一陣營,沒轍,周鋮只能舉手投降。好在向馮一路投降不需要納貢,那人說過就完,充分信任自己,可有些人不。
於是冷戰開始了。
說是冷戰,但周鋮總覺得這更像火星人單方面的戰爭,弄得他都替對方累。
可有個人比他們這倆當事人還累。
馮一路,愣是以“收益分配”的名義開了個會,想大家當面鑼對面鼓地解決下矛盾。可惜他不清楚自己和容愷間真正的矛盾在哪兒,當然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怕也沒心情開這個會直接拿機槍把他倆都掃射了。
會議沒有調和矛盾,倒是無意中偏離主調,定下了飯店轉型大計。散會時火星人急切想離開的身影不知怎麼就觸動了周鋮的神經――
“容愷,先別回屋,咱倆再開個小會。”
火星人愣住,驚訝的樣子真真切切。
可除了驚,亮晶晶的目光裡還好像有一絲……彆扭的高興?
馮一路想旁聽,被花雕識相地拖走了。
花雕該是察覺到了一些什麼,周鋮想,不過無所謂,其實他並不介意自己和容愷的關係曝光,相反,還挺期待。因為容愷不想,於是看對方願望破滅,好像也是件挺有趣的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見周鋮遲遲不開口,容愷乾脆先出聲。
周鋮莞爾,明明是被邀請留下來的那個,可這傢伙從不懂得端姿態,佔據有利位置。
“坐。”周鋮拍拍身邊的沙發。
容愷白他一眼,彷彿極不情願似的一屁股坐下來。
周鋮忽然發現他也並非全不喜歡容愷的,起碼這個人乖乖的時候很招人,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
周鋮開門見山:“咱們休戰吧,怪累的。”
容愷下巴一揚,趾高氣昂的像個勝利者:“切,誰跟你戰了。”
“行,你沒戰,你是不戰而勝,”周鋮從來不介意嘴上吃虧,“我投降,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容愷總算看向他:“那你不能再跟金大福聯絡。”
周鋮嘆口氣,有些無奈:“你這個要求就不太合理了,哪怕沒那層關係,只當個獄友,逢年過節問候下也正常吧。”
容愷抿緊嘴唇,不語。
“只是問候,”周鋮淺笑著舉手,彷彿發誓,“我保證不跟他私底下見面。”
容愷的臉色稍稍緩解,彷彿在說,這還差不多。
周鋮覺得自己快成幼兒園阿姨了,不過眼看著馮一路為飯店操碎了心還要來操心他倆,周鋮又覺得當一回阿姨也沒什麼。
冷戰結束,這是治標。
如何防止再次冷戰,這才是治本。
“但是話又說回來,你也沒理由跟我發脾氣對不對?”
容愷剛散開的眉頭重新皺起:“怎麼,你跟有婦之夫牽扯不清還有理了?”
“對,我沒理,”周鋮覺得自己這輩子耐心都快用上了,“你可以批評我,看不慣我,但這事兒其實說到底跟你一點關係都有沒,所以即使發脾氣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
“誰?”
“金大福他老婆。”
火星人愣愣的不再說話,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
周鋮不介意攤開來說:“容愷,你不是我什麼人。”——
(18)
周鋮以為容愷會跟自己鬧,起碼罵兩句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呢,也合情合理。可火星人只說了一句,我想想,然後就回屋了。周鋮甚至仔細看了對方的表情,就是很平靜,沒落寞,沒難受,甚至沒一點點不開心。
容愷總是跳出他的預期之外,周鋮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他只知道這種跳脫弄得他不自覺就想去分析對方的心理,可多數時候又思考不出個所以然,結果倒把自己弄得累腦累心。
紙老虎是來克他的,周大仙總是這樣感慨。
接下來的日子飯店開始紅紅火火的裝修,作為監工,容愷倒是把施工隊折騰的夠嗆。周鋮在一旁看著,越發覺得容愷已經恢復正常,可那句“我想想”又好像一個幽靈在生活上空飄蕩,周鋮總是禁不住為對方惦記,你究竟想出了些什麼東西倒是說啊。
可生活卻遠比火星人還要任性,它不管你幾隻手,也不管你接不接得住,反正只要它喜歡,就把手裡所有的球都發向你。
“喲,你什麼時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