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和隋明看樣子並不是第一次參加這個地下盤會,對會場規則極其熟悉,態度平淡,跟在山莊容宅沒什麼兩樣。
江睿與他們不同,難免有點緊張感。
三人入場時,江睿能感到無數目光瞬間匯聚在他們這個方向。
他是個小老百姓,沒人認識他,可他跟的人是容靜堂!
不說別的,容靜堂那張過分穠麗的臉,就足以吸引大部分男男女女的目光了!
容靜堂看似寡言,還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沒想到認識他的人還挺多。而且上來打招呼的還大都是外國人。看著一位位平時只能在國外新聞或報紙上見到的人物,上前跟容靜堂打招呼,江睿額角有點冒汗。
“嗨,我親愛的容,這麼久沒見,你還是如此美得驚人。”隨著一句英文,一隻手突然從後面伸過來,直接就往容靜堂的腰上攬。
只可惜連衣角都沒碰上,就被另外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給抓住了。
“這位先生,自重。”江睿用標準流利的英文道。同時笑著鬆開這個高大的金髮外國人,拿出紙巾來,仔細地擦著手,像是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金髮男子立刻收回手,扭曲著一張俊臉,齜牙咧嘴道:“好大的手勁,你這個小東西人小力氣倒是挺大!”
容靜堂轉過身看著這個金髮男子半天,皺眉用英語說了一句誰都沒想到的話。
“你是誰?”
後者聞言一臉難以置信!
“容!你竟然不記得我?明明去年我們在A國新市有一場浪漫的邂逅,我還因此對你一見鍾情,對你展開了追求……你那時候應該對我也有感覺的!”金髮男子幾乎是含淚指控了。
江睿聽前面還覺得不大舒服,聽到最後一句,瞬間明白,眼前這位外國佬估計剛出院,而且沒吃藥。
容靜堂這次直接用中文說了一句“不知所謂”,隨即就帶著江睿離開,連看都沒看那人一眼。
“伯納諾先生,你沒事待在這裡做什麼,我們剛才買的籽料要切石了,快跟我一起過去。”另外一個棕發俄羅斯男人用俄語朝伯納諾喊。
伯納諾對同伴的呼喊置若罔聞,他聽不懂中文,不知道剛才容靜堂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但他覺得對方的意思肯定就是讓他跟著過去!
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他就是知道!他的情場經驗和直覺告訴他,一定要緊跟著美人,以免讓其他人捷足先登!
江睿怕剛才那蛇精病再跟過來,一直催容靜堂快些走。
容靜堂倒不在意,他在會場有一片專屬區域,沒有他的允許別人進不來。他們現在已經進了專屬區。
一旁的隋明突然出聲道:“江少剛才出手很快,也挺狠,我見那外國佬把手收回去後就一直放在身後,顯然是受傷不輕。江少有過這方面訓練?”
江睿笑著看了他一眼,溫聲道:“小時候跟我姥爺打太極練出來的,隋明要是有興趣我教你啊。”
隋明被他這話一噎,本想反駁,但看見主子斜睨過來的視線,沒敢再多說。
到了專屬區內的休息廳。
“現在剛十二點,比試晚上才開始,我們先在這休息。”容靜堂轉頭問江睿,“你要吃些東西嗎?這裡的食物挺乾淨。”
江睿嘴角一抽,搖搖頭:“你餓的話你吃點吧,我現在還不餓。”他還沒到化元期,吃太多凡界食物有礙修煉。再者築基期雖還沒徹底辟穀,也能半月不用進食。
容靜堂聞言蹙起眉:“我聽程叔說你吃飯很少。”
江睿怕他又來一次容式商量法,趕緊解釋:“我天生胃小,吃多反而傷胃。”
容靜堂也沒再強迫他,讓人準備了他和隋明的飯食用餐。
*
等到了晚上九點,江睿與隋明跟著容靜堂前去會場的賽事堂。
剛進去就聽見一些人叫好:“穆師傅不愧是謝先生帶來的人,又賭漲了!”
江睿朝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九號區賽場。
和容靜堂比試的人正是在九號區賽場。
看這陣勢,對方本事不小。
江睿不自覺抬頭去看容靜堂,見對方還是那張面癱臉,只能在心裡嘆氣地收回視線。
正在三人打算朝九區走過去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容!原來你在這裡!終於找到你了!”
伯納諾一臉欣喜地跑過來。
隋明立刻上前一步擋在容靜堂前面:“這位先生,我家先生不喜歡陌生人靠近,還請先生保持距離。”
伯納諾這次身邊跟了兩個人,一個是棕發的俄羅斯男人,一個是一位中國年輕人。
幾乎是隋明上前的一瞬間,那個年輕人也挪動了步子護在伯納諾身邊。
伯納諾問身邊的年輕人隋明說的話什麼意思,年輕人用英文給他翻譯過後,伯納諾忙討好地朝容靜堂笑道:“我不靠近,我只是想跟著你。”
容靜堂根本朝江睿道:“走吧。”
江睿點頭跟上,隋明走在最後阻止伯納諾過於靠近。
伯納諾小聲朝身邊的年輕人問:“嶽,你認識容身邊的那個小美人嗎?他就是剛才抓住我手腕的人。”
嶽旬一愣,有些不通道:“伯納諾先生,您確定讓您受傷的是他身邊那個少年,不是剛才擋在容先生前面的男人?”
伯納諾覺得自己被看輕了:“就算我分不清楚一般東方人的面孔,但美人可不分國界,那個小美人我怎麼可能認錯!”
嶽旬聞言皺著眉想了一會,搖搖頭:“不,我不認識他。”
“還有,伯納諾先生,您父親交待過我,讓我提醒您,要是再這次盤會上見了容先生,務必要離他遠一些。”
伯納諾垂下頭,語氣還頗為憂傷地道:“他都不記得我了,要是再離他遠些,我們之間就更沒可能了……”
嶽旬見狀嘴角微抽,心道:您湊上去也沒可能!但想到自己的職責,他不得不再次勸阻道:“伯納諾先生,這裡不是新市,是中國,您還是離容先生遠一些吧。”
伯納諾沒說話,顯然不可能聽嶽旬的勸。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低,不過卻一字不漏的都落在了江睿的耳朵裡。
新市……伯納諾……
江睿渾身一震,伯納諾!A國新市的黑手黨伯納諾家族?他沒親眼見過,卻不代表沒聽過那些國際上都聲名赫赫的黑手黨家族。
“我剛才好像聽到那個保鏢喊那個金髮男人伯納諾先生,難不成真是A國新市那個伯納諾家族?”江睿立刻問道。
容靜堂淡道:“伯納諾家的現任家主老維克我倒是見過,那人跟老維克有幾分相像。”
江睿沒話了。
本以為容靜堂是不知道對方身份,所以才想提醒一下,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容靜堂知道對方的來頭,還敢那麼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