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仁厚,上個月還主動站出來呼籲各路豪傑全力緝捕梅花盜呢。”
“就是啊,仙兒姑娘還放出話來,誰抓到梅花盜,她就嫁給誰,她怎麼可能是梅花盜?”
李枝綾聞言,直接諷笑一聲道:“光天化日之下賊喊捉賊的事,難道還少嗎?”
“那你有什麼證據說仙兒姑娘就是梅花盜?!”
有人怒聲質問,問完迅速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是啊,證據都沒有,全是李宮主一面之詞罷了!”
“證據?”李枝綾又笑一聲,望向最先提出要證據的那人,“我給你種一枚生死符,你還能編個謊話出來,那就算我沒證據,怎麼樣,你試是不試?”
說罷,她那隻空著的手就動了起來。
雖然靈鷲宮多年不參與江湖紛爭,但它最如日中天的時候,離現在也不過百年。生死符兇名更是遍傳江湖。
故而此話一出,人群幾乎是立刻沉寂了下來。
謝臨雲本來坐在上方看戲,不打算就這件她完全不瞭解的事發表什麼意見,但見到場面僵持住,還是拿出了東道主的架勢來,起身示意大家一同冷靜一下。
李枝綾倒也給她面子,一聽她開口,就立刻表示自己並非有意破壞這爭霸會決戰的。
“只是查清梅花盜一案幕後黑手,是我對那位美人的承諾,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
謝臨雲:“……”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其實也相信李枝綾說的是真的,不是因為她之前就不喜歡林仙兒,而是她覺得憑李枝綾對美女的喜愛,倘若林仙兒有一絲一毫清清白白的可能,都不會被這麼扼著脖子當眾指控。
想到這裡,謝臨雲不由得又一次佩服起了無名的眼神。
謝臨雲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半年一直在閉關,關於梅花盜的事蹟,我也是方才聽宮主和我家總管說起才知道的。”
人群裡,有不服靈鷲宮主的人大著膽子試探道:“那照湖主的意思,此事是否該擺出確切的證據,才能下定論?”
謝臨雲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一身白衣的李枝綾就率先介面道:“原本我是懶得同你們這群人說太多的,但看在阿雲的面子上,我今日就破個例。”
“想要確切的證據是,行,我這就給你們看。”她說到最後,唇畔竟還浮起了一絲堪稱溫柔的笑容。
與這笑容一起到來的還有她重新運起勁的左手。
在場絕大部分人都沒有看清她到底是怎麼動作的,只覺眼前閃過一片虛影,待虛影散去之際,又是‘嗤’地一聲。
下一刻,李枝綾鬆開了扼著林仙兒脖子的右手。
林仙兒終於脫開鉗制,但卻根本站不住了,以手捂面,嘴裡發出痛苦的叫聲。
謝臨雲作為在場少有武功勝過李枝綾的人,倒是把她凝出暗器又發至林仙兒面門的過程全看清楚了,便也猜到了那片薄冰就是傳說中的生死符。
再看林仙兒此刻跌坐在椅子上、身體蜷曲不已的痛苦模樣,還真有幾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意思。
第一美人露出這等完全不顧形象的醜態,也算是十分駭人,以至於種完生死符後的這十幾個呼吸裡,愣是沒人出聲說點什麼。
就在謝臨雲以為這沉默要一直延續下去的時候,林仙兒扭曲著身體撲通一聲跪,或者說趴到了她腳邊。
“湖……湖、湖主……不是我!求……求您為我做主!”林仙兒忍著生死符帶來的萬針入骨之疼,咬著牙求起了她,“您……您若……若能還我清白……我願……願當您一、一輩子的奴婢……”
“得了,像你這種心如蛇蠍又謊話連篇的傢伙,哪裡配當阿雲的僕從。”李枝綾皺著眉,從表情都語氣都滿是厭惡,“不說實話,那你就受著。”
“你、你這是……屈……”她想說屈打成招,奈何疼得太厲害,根本沒能說完。
就在此時,擂臺之下,忽然衝出一道青色的身影,躍上了觀戰臺,長臂一伸,就要撈走趴在地上的林仙兒。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他還沒來得及碰到林仙兒哪怕一片衣角,李枝綾手裡的第二枚生死符已經朝他飛了出去。
緊接著,底下便混亂了起來。
有人順著林仙兒的話說靈鷲宮主屈打成招,也有人反駁說憑靈鷲宮在江湖裡的地位,根本沒這個必要。
在這樣的混亂裡,又陸續有六個人試圖過來救下林仙兒,可惜全被李枝綾攔下。
也是直到這時,謝臨雲才明白李枝綾給林仙兒種生死符的深意。
林仙兒既能騙那麼多高手為她所用犯下命案,那肯定不是受一些苦就會承認自己罪行的。
給她種生死符,為的不是讓她主動坦誠,而是揪出在場與她關係最密切的一些人。
那些人能輕易為美色所惑,心志自然不堅定,嚐到生死符的苦頭後,便什麼都招了。
雖然這其中也有兩個不知林仙兒梅花盜身份的人,但剩下五個,卻是實打實地以梅花盜之名替林仙兒犯過案。
在生死符的作用下,這五個人當場反省起了自己的罪過。
諷刺的是,他們幾乎都出身名門,師門長輩們在江湖上也頗有俠名。
真相一大白,其他人還沒說什麼,他們的師長就率先掛不住面子,主動站出來說必會清理門戶,給武林一個交代。
謝臨雲看得十分感慨:“……宮主行事不僅雷厲風行,更思慮周全,讓人無可指摘。”
李枝綾卻擺手表示不是這樣的。
“我主要是怕直接把人拍死在這,給你這好山好水添了晦氣。”她笑眯眯道,“若不是為了你,我才懶得費這麼多功夫呢。”
謝臨雲:“……”謝謝謝謝,可是我真的對搞百合沒興趣。
被這麼一打岔,原先定好的決戰開始時間自然延了後。
事實上,一直到無名特地下去宣佈決戰開始,在場許多人的心也沒從梅花盜真實身份上回來。
因此,這場決戰剛開始那半刻鐘,只有寥寥幾人有在認真看,比如乖巧地坐在謝臨雲邊上的阿飛。
阿飛看得十分投入,郭嵩陽每出一劍,他的眼睛便亮上一分。
謝臨雲見狀,不由得笑道:“看來嵩陽鐵劍的確對你胃口。”
她這一開口,阿飛才陡然驚覺自己的興奮之情有多溢於言表。
他偷偷偏了偏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同時抿緊了唇。
“他的劍很快。”他說。
“其實你不受干擾全力出劍時更快。”謝臨雲道,“但他與人交手的經驗勝過你,省了出招之前的反應時間,所以才顯得似乎比你快。”
阿飛從前跟他母親隱居在關外,母親死後入洞庭拜了獨孤求敗為師,在爭霸會之前,幾乎就沒有真正意義上和江湖中人交過手。
反觀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