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會被你的浪漫感動……哈……哈哈……”
安森並沒有被周籌的不給面子的表現所打擊,只是繼續說下去:“記得那次在W酒店頂樓的爆炸,是你抓住了我。”
“是的,那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所以我記得你的手。你手指的觸感,你的溫度,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周籌,你是個固執的人。你會選擇懷疑來保護你自己。”安森扣上周籌的手指,對方卻迅速閃開了。
“謝謝你的心理分析。但是憑藉你荒謬的第六感就說我是周籌,你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吧。”
“是的。我曾經為自己的猜想感到可笑和荒謬。但是你可能還活著,這樣的想法淹沒了我的理智。但是事實卻證明我的想法並不荒謬。我檢驗了你的DNA。”
“哈!我記得組織裡已經修改了檢驗報告,證明了我的DNA和迪恩是匹配的。”
“嗯,但是我又做了另一個測試。”安森撐著腦袋側躺在周籌的身邊,“記得我買下了你的公寓嗎?”
“謝謝你對我的懷念。”周籌哼笑了一聲。
“你的公寓裡,有屬於你的剃鬚刀,你用過的牙刷口杯,你的枕頭上還留著你的頭髮。”
周籌恍然大悟,“你用了我的DNA和留在公寓裡的……”
“是啊。結果也是匹配的。多麼有趣啊。”
原來自己竟然從一開始就被看穿了。
周籌伸手按住自己的眼睛。
“我真失敗。”周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你想把我怎麼樣?我是一個國際刑警派來的臥底。”
“我想你在我身邊。”
“你腦袋有病嗎?”周籌仍然遮著眼睛。
“現在是你的腦袋剛做完手術,我的腦袋是絕對健康的。”安森挪開了周籌的手。
“你想拘禁一個國際刑警?”
“我只是想你在我身邊。”安森垂下頭,嘴唇就要觸上週籌的唇角便被狠狠推開。
“我知道你覺得我很有趣。但我不是什麼新奇的玩具!我不會像紅蠍身邊那些年輕的男孩一樣依偎在你身邊。”
“我也不需要。如果你會依偎在我身邊,那就不是周籌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安森起身,“我建議你躺回床上。我會讓私人醫生來為你檢查一下。”
周籌聽著安森離去的腳步,心臟卻無法平靜。他被軟禁了,不管安森這麼做的理由到底是因為好玩有趣還是要拿自己作為與國際刑警交涉的籌碼,周籌知道此時的自己太虛弱了,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他平躺著,看著天花板,世界在旋轉,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周籌這才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很疲憊,手腳失去了力氣。
剛才的靈敏不過是腎上腺的反應罷了,而現在他連動都不想動。
安森離開之後,便有私人醫生來檢查周籌的心率,瞳孔等等,周籌覺得自己就像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弄。
他要離開這裡。
安森的豪宅他曾經來過一次,這裡的保全非常嚴謹。周籌想要出去並不容易。他需要機會。摸向自己的耳垂,那裡的鑽石耳釘已經不見了。自己失蹤這麼久,萊斯利沒道理不能定位到他的所在,看來耳道里的接收器也被摘除了。
昏迷了這麼多天,周籌沒有洗過一次澡。他的傷處在顱骨,淋浴的時候必須小心沾溼頭部。
這間房間配備了浴室。儘管無力,周籌還是勉強下床拉開浴室房門,果不其然看見了紋理優雅的大理石地板,上面鋪著的防滑墊都是德國進口。浴缸大小是平常人家的兩倍,精心設計了靠坐的位置,周籌不懷疑它還有按摩功能。
“真是浪費水資源。”
周籌雖然沒有潔癖,但也忍受不了這麼多天沒洗澡。開始放水之後,他回到房間裡。開啟內建衣櫃,果然發現了一排排衣物,質料上乘,剪裁精心,價格不菲。而每件衣服的尺碼都與周籌相符。
看來安森那傢伙早就有預謀要把自己囚禁在這裡了。
周籌隨手拿了一套睡衣,此時安森正好走進房間。
“你要洗澡?”
“不行嗎?放心好了,我的顱骨不會突然掉下來。”
“我幫你吧。”
“你幫我?”周籌的尾音上揚,轉過身來好整以暇看著對方,“我不覺得自己有哪裡需要你幫忙。我的腦袋很清醒,我的手腳也沒有骨折。”
“我只是擔心你意外滑倒而已。”安森的微笑裡有著濃厚的包容意味,似乎在說我不介意你總是曲解我的好意。
“德國進口防滑墊。我想不到會滑倒的理由。唯一的危險也就是你的浴缸太大,我得小心別睡著了。不然滑下去就淹死自己了。”周籌轉身。
安森拉住了他,發出了一聲嘆息,“周籌。”
周籌一臉無奈,聲音裡卻是諷刺的意味。
“好吧好吧!我知道如果我不讓你看的話,你是不會死心的!”
說完,周籌當著安森的面爽利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褲子和底褲也扯下來像是垃圾一般扔在一般,臉上是一副倨傲的表情。
“你不是想看的嗎?那就好好看!”
安森看著周籌微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看完了嗎?背後需不需要也看看?”周籌揚了揚下巴,眼睛裡的冰冷更加襯托出一種禁慾的美感。
安森扯起唇角,用好笑的語氣說:“你的身體,其實我已經看過很多遍了。”
“是嗎?我也覺得看我,你還不如去看看A片裡的女人,至少她們很有曲線美。”周籌雖然沒說出來,但是卻很在意安森所說的“看過許多遍”了。
“從肩膀到前胸那些深淺不一的地方,是在愛娃宴會的那次爆炸襲擊受傷後留下的。肩胛那裡還有一個彈孔,是因為你在北約追捕一個軍火販子時被流彈射中。你胳膊上還有腿上那些沒被防彈衣保護的地方留下的割傷是那次為了保護我被水晶吊燈砸傷的。”安森用寧靜的語調緩緩道來,他了解周籌的過去,卻沒有像是面對一個飽受傷痛的女人般露出悲憫的表情。
“這樣的身體你都看了很多遍,安森……你可真是病態。”
“我覺得你很美。我沒有機會看見你執行任務時的樣子。我只能想象,你趴在某個隱秘的屋頂,四周是金黃色的沙地反射太陽的光線。你端著來復槍,注視這瞄準鏡。靜待著你的目標出現。你身上的傷痕至少讓我知道你經歷過什麼。它們讓我更瞭解你。”安森的目光沒有絲毫玩世不恭,要將周籌定格在他的目光裡。
“你的想象裡真豐富。”
“這幾天,是我幫你擦拭身上還有換衣服的。每當我擦過你的傷疤,我就會忍不住想象你的疼痛。”
“感謝你的幻想裡沒有其他限制級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