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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身衣裳,你穿著,我們來演皇帝皇后。”

婉兒被她一句說得哭笑不得:“阿曌是在誇我,還是在誇自己?還‘演皇帝皇后’…”望見武曌蒼老的臉色,終是說不下去,將她的手一扯,恨聲道:“你授的承旨,叫我管你的起居飲食,我這是忠正履職,不是‘唸叨’。”

武曌便笑,一面笑,將身子靠在了婉兒身上,婉兒覺出她的無力來,伸手在後將她輕輕扶住:“下過雨,正好將冰撤了,免得屋裡太涼。我也不求你做別的,只求你好好在屋裡待著,暫也先別想什麼封禪之類的事——等你好了,有的是時候去。”

武曌不答,將頭扭向窗外,出神地看著雨點,看了好久,扭過頭來,道:“我本想帶你親登封禪臺,以為我在俗世雖不能認你為妻,與你一道告祭先廟,卻至少能與你一起告禱天地,受神靈許可,看來是不成了。想來諸天神佛,在上有靈,雖能容我做個女皇帝,卻容不下你這女皇帝的女皇后。”

婉兒心中一突,垂下頭,低聲道:“若神佛真不認這樣的事,為何不早降懲罰,還要等到這時候?”

武曌凝視著她道:“或是前世還有些功果,可以折衝罪業?”

婉兒道:“若功果可以折衝罪業,則是非功過,都如市集上的買賣一樣,可以議價了?既可以議價,那我多做些善事,豈不是就能抵消罪業了?”

武曌失笑:“佛經豈是你這樣讀的?”

婉兒將眉一挑:“我說的沒有道理麼?”

武曌笑著搖搖頭,也不反駁她這蓄意胡攪蠻纏的話,只將她的手一握,靜靜坐了一會,到底是心意不平,轉頭又道:“封禪雖是去不成,我們在這裡告禱也是一樣的,我就叫她們做了衣服來,你與我,我們去永珍神宮,我讓他們朝你。”

婉兒將眼打量武曌:“阿曌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手向她額上一探,明白了過來:“又燒起來了。”忙要起身去叫人,被武曌抓著手留下:“不是發燒,只是有些感慨。”看婉兒一眼,慢慢道:“若你真為我的皇后,便是二郎的嫡母,佔著名分大義,他無論如何也只能供著你——唉。”

婉兒一怔,驀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頭一酸,面上笑道:“一日裡怪話說兩回也就算了,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呢。你這樣,還好意思嫌我念叨!”小心扶著武曌,哄她向床上去:“若真要封我,也不是沒有辦法,但總要你好起來。病得連門都出不了,怎麼熬得過冊立典禮?——我若沒記錯,這典禮怕是要一整日罷?”

武曌頗有些得意地笑:“不止,還有群臣朝見,外酋朝見…各種朝見。”像是想起了當年,露出些帶著得意的緬懷神色,倏然又斂了笑,沉沉地嘆了口氣:“我若死了,當與先帝合葬。可你還有那麼些年,你又與誰合葬?”

婉兒道:“我就陪葬在陵寢之側,后妃中最靠近你的位置。”

武曌卻搖頭:“不行,那你還是先帝的妃子。”頗有些不悅地眯起眼:“你是我的人。”

婉兒見她似是認真在想這事,不由得也偏了頭,想了一陣,道:“舊例,無子妃嬪則出家,你若死了,我就當自己是你的妃子,為你出家,死後身為舍利,受人供奉,你則與我留一信物,與舍利一道,永永遠遠地受後世香火,好不好?”見武曌直愣愣地看著自己,輕輕一笑:“不騙你。”

武曌反倒更不悅起來:“我從未說過要你出家。”

婉兒笑道:“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出家。”手碰到武曌的手,驀地向後一縮,頭低下去,輕聲道:“我欠你的。”

武曌久久不曾說話,只是緊緊握住婉兒的手,默默地看著她。婉兒又抬起頭,靜靜地去看武曌,這人像是一瞬間又回到了做天后時的光景,目光凜凜,不怒自威,但這神情持續不到一刻,便自她臉上褪去,她靠向了床沿,微微閉著眼,手還緊緊抓著婉兒的手,呢呢喃喃道:“你不欠我。”停了一停,又道:“是我欠你。”

婉兒一笑,剛要開口,武曌倏地睜開眼,猛地在床上坐起:“外面是什麼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國慶要回老家,10.1~10.8停更,10.9恢復更新。補的話…看情況。

第522章 行露(四十八)

雨下得很大,打在窗上, 竟有些像是腳步之聲, 待到腳步聲真近來時,反倒有些分不清是腳步還是雨聲, 直到獅子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韋歡才確定下來,微一頷首, 獅子奴便除了木屐, 小心翼翼地踏進來,襪已被雨澆透, 踩在地上, 印出一個一個的溼腳印, 獅子奴露出些小小的窘迫,遠遠便要伏身,韋歡早喚人拿了乾淨的衣裳, 讓他在外面換過, 再出來時略一抬手, 左右便知趣地走開幾步, 獅子奴靠近韋歡, 壓低聲音,悄悄道:“已確定是今日了。”

韋歡輕輕頷首, 揚眉時忽地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殿下留她了?”

獅子奴垂首道:“是。”看韋歡眼帶問詢之意,方又道:“小人們之見,因韋良娣銳意進言, 一意鼓動殿下做那件事,娘子又一意勸殿下遠著外面那些人,兩方爭執,相較不下,殿下不勝煩惱,所以反而親近徐娘子。另據立政殿說,昨日早朝後殿下便召了徐娘子侍奉,殿下讀史書,問徐娘子‘如秦之胡亥、鄭之寤生,你以為誰更不孝些’,徐娘子問‘是誰’,殿下就解釋這兩人的事蹟,然後說‘一人亡了先父基業,一人囚禁了自己的母親’,徐娘子說‘亡了先父基業,則宗廟傾覆,香火無繼,囚禁了自己的母親,卻依舊供以錦衣玉食,百年之後,香火連綿,奉獻不斷,妾以為胡亥是不孝,如寤生那樣的,反倒是極大的孝順’,殿下頷首微笑,後桓彥範又來東宮謁見,殿下留他飲酒,酒後回來,便召徐娘子侍了寢。”

韋歡淡淡一笑,頷首道:“既如此,明日早起你便領四十匹絹,送到她那裡去。”等獅子奴退下,眼向旁邊一看,就見立在陰影裡的夜叉奴悄無聲息地退下去,須臾便進來:“已吩咐妥當。”

韋歡點點頭,在榻上盤腿而坐,一顆一顆重新數著念珠,獅子奴來回報時不過三更,將念珠數過二十轉,便已到了五更,佛奴、獅子奴一前一後地回來,見面後彼此一看,獅子奴謙恭地退下去,佛奴想說什麼,卻也什麼都沒說,向韋歡一躬身,韋歡便知道了,一語不發地起身,快步向前,佛奴、獅子奴、夜叉奴與四五個心腹宦官緊隨在後,沿途寺人侍兒早已被遣開,偌大東宮,竟如無人之境,到立政殿時,卻又是另外一種光景——敬永業按刀峙立在門,對面則站著同樣身著甲冑、按刀而立的李多祚,兩人身後,各自有數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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