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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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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猶豫,將陳禮所說的話一字不差地抄寫到信紙上,光明正大地第二日便叫綠盈親自送去了宮中,自個慢悠悠地喝了一碗藥,咋舌:這藥怎麼好似味道和從前不一樣,顯得怪異地甜了起來。

苦的湯藥喝多了,這澀中帶甜的口味反而顯得更為叫人反胃,薛嘉禾雖然爽快地喝了個底朝天,心中卻頗為膩歪,捂了捂有些酸脹的小腹,有些想念起雞腿的滋味來。

綠盈前腳剛離開攝政王府前往皇宮,容決這頭就從管家口中聽說了她的舉動。

年輕的攝政王收緊手甲繫帶,冷淡的臉上浮現一絲不快,但到底沒說什麼,提了劍便往外走去,口中道,“今日便將陳禮送出汴京。”

管家應了是,將容決一路送出攝政王府,看他一騎絕塵而去,垂手嘆了口氣,想起了昨日陳禮對容決說的話。

他那十萬火急的事情,卻是因為有了和容夫人有關的訊息,才臨時掉頭來通知容決,卻不想發生了後頭那檔子事。

容決順著陳禮給出的資訊前往一處酒樓,在府邸門口勒住了馬。

這是一棟看起來剛剛翻新過的大宅,門口的牌匾眼看著是新裝上去的,從門外還能聞到刨花油的味道。

管家早在容決出門前就將大宅主人的底細查了個清楚,這間富商姓陳,白手起家到如今富甲一方,家中有個兒子讀書精進,在京外參加的鄉試,這陳姓商人似乎是篤定兒子一定會高中,便動用家產往京城裡捐了個小官的職位,舉家搬遷到了汴京,前幾日放榜的時候剛剛喬遷。

而陳富商的兒子,果然在鄉試中名次不錯,只需再準備來年的會試了。

陳富商出手闊綽,家底又豐厚,進汴京城後,願意同他來往打交道的人也確實不少,門外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卻都是官員府中管事,沒誰是和容決一樣親自登門的。

陳家的管事見到容決騎馬而來,身旁又沒有隨從伴行,正要上前行禮詢問是何人,就被身旁的別府管事給拉住了。

後者神神秘秘地同他耳語,“那是攝政王!你家主子是不是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了?”

陳家管事早從別人口中聽過數次容決的大名,再一瞧馬上那人果然腰間佩劍,頓時冷汗就下來了,“咱們老爺本分勤勉,家風也嚴謹得很,近幾日一直叮囑我們進了汴京城便與在外不同,更要謹言慎行……不應該啊!”

容決從馬上翻身下來,陳管家嚥了口口水,小步上前對他行禮,“小的陳家管事,見過攝政王!”

“你家主人在府中?”容決將馬牽到門口隨意一栓,“讓他來見我。”

陳家管事戰戰兢兢做了個請的手勢,只覺大難臨頭,“王爺裡邊請,小的這就去請老爺出來!”

容決嗯了一聲,眾目睽睽之下扶著劍就跨了進去,原本還在陳家門外熱鬧寒暄的眾人探著腦袋看了一陣,頗覺唏噓,紛紛擺手搖頭離去——看來這陳家是不行了,才剛進京幾天,就惹得容決親自上門,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兒啊?

別說外人,就連陳富商自己聽見容決的名字時也嚇得險些腿一軟倒在地上,他扶正了帽子,磕磕巴巴道,“真是那個手眼通天、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容決?”

“正是,”陳家管事扶著他,面色煞白道,“是李郎中家的管事親口同我說的,邊上人見了他也嚇得頭都不敢抬,假不了。”

陳富商擦了把汗往外走了兩步,又踟躇地停住,回頭問道,“他……他臉色如何?”

陳家管事哭喪著臉,“他看起來好似要殺人似的……”

陳富商的腿抖得更厲害了,“我一個本本分分的商人,怎麼會招惹上這尊大神?”

他恨不得自己就現在兩眼一翻暈過去算了,可又不敢將容決晾在正廳裡不去招待,咬牙跺腳半晌才下了決心,“我這輩子沒做什麼虧心事,也不怕半夜鬼敲門,還就不信這個攝政王是不講道理的人了!”

陳富商給自己鼓了鼓氣,深吸口氣就快步往正廳而去,在門邊停步閉了閉眼,做好心理準備才繞過門檻,“小民……下官見過王爺!”

正站在廳中的容決回頭看了他一眼,森冷審視的目光讓沒上過戰場的陳富商又是膝蓋一軟。

他的眼角餘光全放在了容決腰間彷彿血氣繚繞的佩劍上,生怕下一刻那劍就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王……王爺來下官府中,不知是有何要事?”

“有事問你。”容決轉過身來,一句廢話沒有,“約莫九、十年前,你走商經過華容道,在那裡遇見過一群攔路搶劫的山賊?”

陳富商一聽不像是自己惹上了大事,商人的靈活頭腦頓時又重新轉動了起來,他連連點頭道,“是是是,下官正帶商隊經過華容道,正巧碰上那群窮兇極惡之徒,好在早聽說那段路兇險,便花大價錢僱傭了許多護衛鏢師,一場惡戰後倒是將那些山賊擊退,算是有驚無險一場,聽說那夥盜賊,不幾日後便被官兵剿滅了,真是大快人心!”

容決盯著陳富商的神情,見他不像在說謊,又問,“是否曾在那附近見過一名落單的憔悴婦人?”

陳富商一驚,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容決,直愣愣道,“我是見過一名二十幾歲的可憐婦人,說是孤身探親卻被那群匪徒捉走,便順手解救了她……王爺怎的知道?”

容決下意識地握緊劍柄,“她姓甚名誰,後來去了哪裡?”

“她說自己早逝的夫家也姓陳,”陳富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髮妻也正好早逝,便收留了她,一來二去……如今她已是我續絃的妻子了。”

姓陳,那便不是了。

容決沉默半晌,“只見過她一人?”

“只她一人,若有其餘落難之人,我一定會一同解救的。”陳富商肯定道,“據內子所言,比她先被捉住的婦人,似乎要麼被髮賣,要麼便被那些匪徒折磨致死了。”他說著有些唏噓,“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她也……”

容決沒興趣聽陳富商的感慨,他皺眉假設容夫人或許是被早些捉住的那批,恐怕要同當地剿匪的官兵會一面才能知道詳細。

從陳富商這裡獲得了需要的情報後,容決便擺手打斷了陳富商的話,“我知道這些就夠了。”

陳富商也是放鬆了神經才在容決面前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見他一幅要走的模樣,立刻住了口,側身低頭道,“下官送王爺出去。”

“不必。”容決沒多看他一眼便大步而出。

他心中正尋思著今日多少在陳家還是獲得了一些陳年情報,回府之後便讓管家往陳家送一份禮當是道謝時,突地聽見側旁傳來了婦人帶笑的說話聲。

“才幾歲的人,怎麼眉毛就皺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這似曾相識的話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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