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道:「我看你怕是累了,且先去歇著吧。」琴心卻說道:「我只要陪著小王爺就好了。」小王爺卻道:「我卻怕你累著,你這樣豈非叫我添愁?你若不捨得我的,就去暖閣那邊取本書看著,略臥一下,我待會兒叫你來一起用飯就是了。」琴心見小王爺如此溫和,如何不依,便退到暖閣裡,正看見屋裡荊釵和翠環兩個大丫頭在摸牌。翠環見琴心穿著那洗舊了的灰布衫,一派的瘦弱斯文,只捂著嘴笑,努嘴道:「像罷。」荊釵卻不理她,只管摸牌。翠環卻取了個錦盒,拿了裡頭一個紅珊瑚手鐲,遞給了琴心,說道:「你戴著這個,小王爺必然喜歡。」琴心頗覺得奇怪,又說:「不知道姐姐什麼見教?」荊釵卻道:「你別理她,她鬧你的!」過了些時候,小王爺果叫他來吃飯,他便過去了,手裡還拿著那手鐲,到了外間,只說:「翠環姐姐說這個是爺賞的。」小王爺瞥見那手鐲,他不記得賞過這個,但卻也明白了翠環的意思,只說:「是麼?」琴心卻道:「我看這鐲子貴重,不敢輕易戴上。」小王爺便道:「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且戴上罷。」琴心便放心套上了這個鐲子,這紅彤彤的大鐲子,更顯得這少年的手腕纖細白皙。
隆冬天冷,昨夜下了場雪,今日下人早起掃雪,天浪閣樓下也掃好了一堆白團團的積雪。天略正來到,便說道:「那道士不是愛吃這個嗎,也別浪費了,只整兩罐給他。」銀山卻道:「他不是不吃地上的雪嗎?」天略冷道:「他可有什麼吃不得的?」銀山見天略的臉色,便道:「二爺該不會真要撒尿去讓他喝?」天略笑道:「他哪配喝我的?讓他吃吃大黃、二黃的還差不多。」說著,天略讓銀山守在外頭,自己便推了門進去,正看到天浪剛起,正在洗臉。天略說道:「好,哥哥洗過的水讓弟弟洗個手。」雲枕便把銅盆遞到天略身邊,天略洗了洗手,雲枕只給他一棉布,天略卻慣了用絹巾擦手的,也不言語,只擦了手,又說:「哥哥生活崇尚簡樸是好,只是冬日裡洗臉,多兌點我那日給的玫瑰膏子豈不滋潤。」雲枕笑道:「還說呢,都給了那個道人了。」天略頓時一臉不悅,說道:「他要那個做甚!你也肯給他?」天浪笑了笑,看天略新戴了一串紅珠子,便岔開話頭,說道:「這串珠子倒很配你。」天略笑道:「我是個沒本事的,錢掙得少,不捨得花,卻偏愛在這些紅的綠的上使銀子,好容易得了這個麝香串,心疼了大半天。只是說起來,都不及當年哥哥那串紅珊瑚好看。」天浪想了想,便道:「也虧你提起,我也不記得了。」天略便笑了笑,又問道:「昨晚睡的還好?」天浪便道:「睡的倒無妨,感覺略好了些,正想去王府。」天略唸佛道:「阿彌陀佛,我的大神,你這個身子骨,又是這樣的天氣,如何能出門!有什麼要緊的事,值得地上雪還沒消就忙忙的去?」天浪便道:「也不為什麼,原來我病著,小王爺一直寫信慰問,要來探望,我終怕他撞見伏驕男,便婉拒了,這樣到底無禮,我覺今天身上輕了些,便要去見他。」天略便說:「伏驕男都窩在那個破院子裡,怎麼見得著?且你身上不好,出門又添了病,不說你身上難受我心裡擔憂,就你為了這個出門而添病,難道不叫小王爺傷心自責?以我說,還是讓他來見你,我只看著伏驕男,不讓他們相見便是了。」天浪頗覺有理,便寫了封信,讓人送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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