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信他,你還活著,他肯定是高興的。」伏驕男仍淡淡說:「我知道。」
天略回了房間,心中更是千愁萬緒,坐臥不安。銀山為他梳洗時,卻見他一時待著,看向了鏡中,輕撫了身上水綠的縐紗,又說:「我穿這個倒不好看。」銀山笑道:「唉喲我的爺,哪有你穿著不好看的衫?」天略便笑了笑,洗過臉便和衣睡了。
及至次日早晨,天略起來理過了賬,又聽說曹姜來請他吃飯。他因上回見過曹姜,也不厭他了,便沒推辭,卻懶得出坊,便告訴說,讓曹姜到教坊後樓,到茜官屋子裡用飯就可。曹姜便到茜官處,茜官那兒十分雅緻,今日也沒見什麼客人,只招呼曹姜一位。茜官又對曹姜說:「聽說縣男武功很好,要考取武狀元的。」曹姜說道:「考那個做什麼,反正我躺著也是做官。」茜官感於曹姜的坦白,又笑:「話雖如此,只是令尊不要你考功名?因小弟聽說,便有些富貴中人,雖知子孫可襲官爵,卻仍叫兒子去考的。」曹姜便道:「我父親卻不是這樣的,他說我這種的,何必去搶別人的功名?我這樣官貴二代還要佔狀元,叫那些寒門子弟到哪裡找官做去?」說著,曹姜就自己大笑了起來。天略正從簾外過來,說道:「說什麼這麼好笑?」曹姜便道:「茜官敦促我去考試呢。」天略便坐在椅上,說道:「這是好事,我想考還不能呢!」曹姜便道:「你怎麼不能考?」天略便道:「我這個出身,怎麼考功名?別要笑死人!」曹姜卻道:「你又不為奴為倡的,並非賤籍,何以不行?若論從商,也不算,因你是受朝廷的俸的。」天略卻笑道:「我哪裡不是商呢?我又不是教坊司的,也不受朝廷的俸祿。再說,我自幼便為奴,現在又身居倡人之中,這樣的還去考功名,教人怎麼看。」曹姜卻道:「你這樣說,也不過是怕人嚼舌根,不妨告訴他們,你是我曹姜的朋友,看他們還敢饒舌麼?」天略卻笑道:「那些王八蛋揹著人什麼話不說?便是你的閒話,我也不是沒聽說過的。」曹姜卻說:「什麼人?說我什麼話?」天略說道:「也不外那幾句,你們曹家如此顯赫,自然多人妒忌,有什麼好聽的。」曹姜也覺得有道理,便也不提了,只和天略說些玩笑話。天略聽著他的話,只是虛應著,心裡仍想著傅天浪的頑疾和伏驕男的詐死,千愁萬緒,悶悶不樂。曹姜見他這樣,也沒意思,便又拿功名的話逗他,且說:「你做了狀元倒好,這兒就改叫『狀元坊』,光宗耀祖,讓一眾倡優也沾沾光!」茜官身邊的一個雛伎又說道:「可不是,還能給令堂掙個『誥命』!」聽了這話,天略臉色大變,茜官素日斯文溫和,聽了這話也顯了怒色,反手給了那個小官一大嘴巴,趕他到屋外。曹姜忙勸天略說:「你休要為這些胡思亂想,那些奴人也是欠管教的,你不喜歡,我叫人捶死他!」天略硬擠出一個笑,說:「就數你少年子弟剛性要強。讓我說,爭什麼功名,如今我只一心想著一家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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