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
死等不可行,溫成言乾脆再回了學校拿手機和錢包,他給謝陸離打電話,對方是關機的。
謝陸離能去哪兒呢?
他和謝陸離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共同圈子,謝陸離認識什麼人會去什麼地方他全完不知道,想了想,他也只能給梅愛林打電話。
“喲,小溫呀。”梅愛林那邊噼裡啪啦的,聽著就是在打麻將,“有事兒麼?”
“我……我想找謝先生。”
“想開啦?”梅愛林笑道,“你找呀,還用得著跟我說?”
“我找不到他!”溫成言的語氣急切,“他的手機關機,人也不在家,我不知道他還能去哪兒……”
“這……我只知道他還有一處房子,要不你去那裡看看?如果沒有,那我也不知道了,興許是有飯局呢。”
梅愛林告訴了他那處地址,溫成言一來一回的折騰,到地方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抬頭確定了一下位置,依稀看到有光,心裡踏實了,邁步上樓。
溫成言腦子裡亂成一鍋粥,電梯開門,他找到了門牌號碼,抬起手,剛要敲下就停了。
要說什麼。
不知道,隨他去吧,溫成言按下門鈴,響了好久都沒有人,他拍了拍門,等到他都要放棄的時候,門鎖一響,開了一條小縫。
縫隙中透露出那人的模樣,眼神迷茫又有些驚慌,溫成言猛的一拉門,樓梯間的燈光就全撒進房間裡。
“謝先生,是我。”他說。
第 37 章
三十七
謝陸離慌張想把門關上,他有些神經質的低語道:“不,不是……”
“是我!”溫成言用力的往外拉門,可是謝陸離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壓在門上,溫成言大喊,“謝陸離!你鬆手!”
他嚇住了謝陸離,這麼一聲謝陸離就不敢動了,溫成言小心翼翼的開啟門,只見謝陸離十分頹然的站在裡面。
整個房間只有廚房開了一盞小燈透出些光亮來,他反手把門關上,門廊是黑的,客廳也是黑的,在這漆黑之中的謝陸離顯得很孤獨慘淡。
“是……是我。”溫成言小聲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謝陸離低著頭呆愣了很久,才沙啞著說:“……你來做什麼。”
是呀,來做什麼呢?溫成言預想了那麼多臺詞,可是哪一句也用不上,他對著這樣的謝陸離幾乎不知該如何是好。謝陸離就站在自己面前,一個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謝陸離又好像離著自己很遠,遠的好像幾億光年之外的浮塵。
直到溫成言張開手臂抱住了謝陸離,連懷抱都可以丈量的空寂,謝陸離掙扎,他便把手臂收緊了更多。
他低聲說:“是我讓你變成這樣的麼?”
謝陸離不語。
溫成言有千萬句話想講,只是此刻身處黑暗之中,又安靜的不像話,他緊張的咬了下嘴角,默默的說:“我很喜歡你,陸離。”
謝陸離震了一下,猛的推開了溫成言,他不再安靜,甚至整個人變的驚恐:“你不是溫成言,他可以對我好,跟我上床,但是永遠不會愛我。我知道……我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你不要再騙我了……”謝陸離白天如常,可是他的精神壓力越來越大,大到他真的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覺,還是最不切實際的那種。楊景程說過愛他,可是讓他差點死掉,白驍也說愛他,卻搗毀了他的生活,現在溫成言開始說愛他了,這次是不是要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迴?
說愛他的人那麼多,但只是證明了他真的是一個不值得被愛的人,他只能苟且偷生。最好活到不耐煩的時候再獨自死去,了無牽掛。
謝陸離覺得自己眼眶脹裂的疼痛,他無法控制的自己的情緒,似是在崩潰的邊緣。
溫成言上前一步握住了謝陸離的手,這次他不掙了,大約是有些累也有些麻木,溫成言又靠近了一些,他要說話,張嘴時喉嚨中一陣苦楚:“我溫成言從不說謊,但確實騙過你一次。我從未喜歡過別人,我也以為自己對你也只是一種‘大約’的感情,我很迷茫,自覺配不上你,所以才在你來我家找我的那個晚上說了那樣的話。我們的世界相差的很遠,我以為自己只是你眾多選擇中的一個,圖的一時新鮮罷了……可在那之後我卻很後悔也很痛苦,卻還是想著苦戀的後果總該有人承擔的,我以為是我,沒想到是你……我對我幼稚的行為向你道歉。”
他握住了謝陸離的雙手,說:“我……我沒什麼錢,資質也很平庸,只能憑一技之長勉強餬口,我的愛不高貴,我能給你的也不多,但是,但是我……”溫成言幾乎無法言語,他輕微顫抖的說,“可以讓我愛你麼,謝陸離先生?”
謝陸離低著頭,呼吸急促,見肩膀都在抖,他深吸了口氣,溫成言的手背上落下一滴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謝陸離不喜歡哭,他甚至以此為恥,可卻由不得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相信這番話,因為這簡直是場美夢,可它來的太遲了。他沒了承擔後果的勇氣,破滅了,怕是要萬劫不復的。
“我……我願意。”謝陸離哽咽的說,“……你不要再騙我了。”
溫成言緊緊抱住謝陸離,這實在不是個什麼好的表白場合,不幸中的萬幸是,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一句願意,便是這無盡黑夜中的燦爛焰火。
謝陸離有萬般魔障,大約也只有溫成言能解的開了。而謝陸離又何嘗不是溫成言的解咒人?他們於這坎坷的人生道路中有各自的悲歡離合,有各自的千辛萬苦,最終還是會如同渡劫般走到一起,把自己僅有的分給對方一半,各自獲得一個完整的靈魂。
任何早到和遲來都會使得故事變成另外的結局,最完美不過一個“剛好”。
剛好是你,剛好是我。
近日來謝陸離收下的人漸漸覺得自己的頂頭上司好像暴風雨轉晴了,變得有多好也談不上,只是將比較之前煉獄般的精神折磨,現在能鬆口氣了。
白驍打了辭職報告,理由冠冕堂皇的好像是要去追求藝術理想,謝陸離看都不看就準了,他走之前特意來想謝陸離告別,但是對方根本不領情,只是留給他一句話。
“有生之年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白驍覺得自己走著一遭,真是錯過許多。
謝陸離門前的位置空了,一切如常。
臨近年關,冬天最冷的時候也要過去了,城市裡漸漸有了過年的氣氛,於一般企業而言,年底也是最為忙碌的時候,謝陸離每日早出晚歸,和往日不同的是,他無需面對家裡冰冷的牆壁了。
因為溫成言來了。
謝陸離也沒回去秀園那邊,只在市裡的房子住著,溫成言放寒假要準備畫班的考試,便把妹妹送走了,傍晚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