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了。
謝陸離變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這是今天的會議需要的資料,還有這個檔案是需要簽字的。”助理把東西遞到了謝陸離的桌面上,“都是審完的,你簽完我就直接拿走了。”
謝陸離應了一聲,掃了兩眼紙上的內容,翻到最後一頁,抽出鋼筆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寫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幾乎感覺自己要拿不住筆了,用力一劃,筆就戳破了紙張,墨跡滲透了過去。謝陸離懊惱的垂下了手,猛的把筆摔到了地上。
助理被他嚇了一跳,弱弱的問了一句:“老爺,你最近怎麼了……”
她跟謝陸離時間最久,也相對於別人清楚謝陸離的脾氣,她從來沒見過謝陸離會這樣無端端的發脾氣,好像根本控制不了的那種。
“沒事。”謝陸離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低身拾起了鋼筆丟在垃圾桶裡,“幫我再訂一支筆,跟原來的一樣。”
“好……”助理猶豫了一下,說:“老爺,你最近怎麼了?”
謝陸離抬眼:“我很好。”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助理不怕死的繼續說,“還是最近遇到了什麼事情?”
謝陸離深深的沉了口氣,慢悠悠的站起來走到助理身邊,他不像是有什麼情緒,可那股戾氣驀然升起,助理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只聽謝陸離吶吶地說:“……我看上去很不好麼?”
助理點了點頭。
“我沒有辦法……”謝陸離聲音很小,幾乎聽不真切。他低著頭苦笑了一下,說:“幫我預約一下吧,可能我真的有病也說不定。”
助理看他神色忽明忽暗,這麼簡單幾乎話似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心裡竟然有些心疼謝陸離的感覺。謝陸離在他們面前就像是個超人,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也沒有他達不到的目標。他冷靜果斷,公正守節,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在暴戾焦躁的情緒過後無措又慌張。
她覺得,謝陸離身上是真的出了事情。
所有人都覺得謝陸離厲害,堅不可摧,但是不是這樣的。他於職場上有多麼強悍,於情場上有就有多麼挫敗,他處理不好那些,感情的事兒總被他弄的一團亂麻,最終理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誰錯對了誰。
助理給謝陸離預約好了體檢時間,幫他請了假。週五一大早,謝陸離就去了醫院。他是很配合的醫生的,但是檢查了一圈下來,身體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他跟醫生說他的情況,醫生說,你還是去掛個心理科吧。
他是個謹遵醫囑的人,但是這回他卻不聽了。
謝陸離默默的回到家裡,他這房子冬天就冷清,特別是這滿牆的荷花。開始的時候,謝陸離想幹脆全剷掉換新的吧,他拿著水果刀剛劃了一下就捨不得了,可還是叫他劃壞了一點,那一刀像是剜在了心尖上,疼的他不行,一個人頹然的坐在牆壁前。後來,他就不執著了,他沒法兒毀了燈塔,便只能選擇長眠。
他吃了些有助睡眠的藥物躺下,但這幾乎對他沒有什麼作用,若說有,也是一點點心理上的寬慰罷了。
但至此之後,謝陸離就沒那麼暴戾了,變得沉默了許多。
白驍早晚見一次謝陸離,他多半是不會說話的,有時白驍甚至覺得謝陸離在發呆,心思完全不知道去了哪兒。他從未想過那事情對謝陸離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看著謝陸離如同行屍走肉的軀殼,白驍覺得後悔。他愛慕謝陸離,是喜歡他看似冷漠但是仍有溫度的心腸,現在的謝陸離全然沒了靈魂,可白天還是得強裝無事。
他思前想後了好久,還是拿起了手機,播了個電話號碼,幾聲之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喂?”
“是我。”白驍說道,“我要跟你問一個人,你該認識的。”
“是誰?”
“謝的親愛的,我只見過樣子,高高的,年紀不大。”白驍說道,“你當初可沒跟我說過有這麼一號人,這筆錢,我花的冤枉。”
“那個人叫溫成言,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楊景程說,“陸離怎麼了?”
“這你不用問。你拿了錢就該自覺地滾遠點,說好的人財兩清。”
楊景程沉默了一下,說:“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我只關心陸離怎麼了。”
“你也配呀?”白驍笑了笑,“當初也不知道誰拿著謝陸離的訊息跟我賣錢,事到如今裝起情聖了?楊景程,你在國外混不好,回了國,我勸你還是安分一些吧。”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他只需要知道那個親愛的姓甚名誰就好,剩下的沒有查不到的。
白驍驅車去了溫成言的學校,他不進去找人,只是在門口傳達室問了一下,請對方幫忙叫溫成言出來。
溫成言還真在學校裡,他還納悶誰會找自己,而且是如此古舊的方法。直到他走到學校大門口,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雙手抄兜倚在車門上。
“嗨。”白驍朝他揮揮手,“好久不見。”
溫成言皺著眉看白驍,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別這麼一臉敵意。”白驍站正,“你和謝分手了?”
“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了。可能這事情有些糟糕,他現在一副人鬼不分的樣子。”白驍的視線像是透視一樣在溫成言身上來回掃,嘖嘖了一聲:“你到底哪裡好,值得他這樣。”
“他……”溫成言遲疑,“他怎麼了?”
“快死了。”白驍說,“我看你倒是好好的,那麼謝就是真的不值,分手也好,你要是無意糾纏,我就放心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謝……”
他話都來不及說完就被溫成言猛的抓住了領子,一拳揮在了臉上,溫成言怒道:“你給我滾!”他甩開了白驍,自己朝著馬路那邊跑去。白驍在原地氣的想罵人。
這個時間距離謝陸離下班還有段時間,溫成言不敢貿然的去他公司找他,便只能去秀園,他出來的匆忙,只有口袋裡的幾塊零錢,連手機都沒帶。
他又要在謝陸離的門前等著謝陸離了,這場面似曾相識,但揣的是不一樣的心思。溫成言在門前來回踱步,他覺得這樣突兀,心裡又十分緊張。他很難下什麼決定,因為每一個可以上升為“決定”的事情對他都萬分重要,他想了很久,這讓他陷入了另外一個迴圈,那些決絕的話是他自己親口跟謝陸離說的,還有什麼臉再回頭?
直到白驍的出現,白驍說謝陸離很不好。
溫成言腦中竟沒有了一絲的猶豫,他知道,此時此刻,他要見到謝陸離。
可是天不遂人願,謝陸離今天並沒回家。
溫成言有些著急,可沒有任何辦法。謝陸離以往回家是很準時的,幾乎沒有什麼應酬或者娛樂,溫成言不知道,謝陸離是為了他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