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把臉上身上打成篩子的叛逆少年,蕭然記得林晰的語氣分外不屑。他說過,所謂‘完美’——首先要完整,再來才能談及美好。
“標記。”林晰現在說。
蕭然一顫,不太明白,但朦朧的他似乎又有點明白。蕭然盯著玉環上有極細小的金刻,是幾個像花紋一樣的古體字,明顯後加上去的。蕭然辨不真切那幾個字,他看向鏡子裡的林晰,“那是什麼?”
林晰盯著他的眼,墨色的眸子異常深邃,幾乎讓蕭然感到瑟縮,然後林晰好像喉嚨裡卡住生鐵一樣開口說——‘晰之禁’。
蕭然的心緊緊地蜷縮了一下,他明白了!下意識地想抬手摸上嘴唇,可看到鏡子裡的林晰,最終還是訕訕的收回去了。
身體被標記了。
恥辱麼?
驚惶失措了麼?
——都沒有!
甚至奇異的,蕭然對這玉環上那三個字和昨天林晰那些所作所為都不覺的絲毫意外。林晰不就是這樣的脾氣麼,雖然這是林晰第一次挑明瞭說,但平日他那些有的沒的安排舉動,不都是明晃晃的表達他的霸道性子麼?
蕭然覺得心情萬分複雜,那處傷口還在疼,可他甚至辨別不出來疼痛裡是不是有那麼點羽毛拂過的輕癢,也不知道聽完林晰說了三個字之後,忐忑的心情中是不是摻雜了一絲他自己都說不明白的柔軟,蕭然自己也理不清情緒。最終對上林晰正在等待他迴應的姿態,蕭然還是忍不住躲閃了目光,他想到了嘴唇那日的傷……他想解釋給林晰點什麼,但真的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東西是一整套。”林晰打破沉默,上前從背後把蕭然輕輕攬過來,語氣沒有嚴肅冷硬,也沒有獨霸警告,相反,林晰語氣裡第一次有著那樣明顯的溫柔,“除了另一隻乳環,還有三個玉件,蕭然,”林晰的嘆息裡夾著點苦,“不要給我‘藉口’把它們放在你身上。看見你哭……”我很心疼。
最後那四個字,林晰並沒說出口,但蕭然卻真切的聽到了。心底軟軟地一顫,轉身臉埋在林晰肩窩裡蹭淚珠子,然後最後一絲委屈,在林晰環腰攬他入懷的時候也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呆呆(哭):那嘴唇……真的是撞的!
望望(摸摸毛):可那聽起來真的很像藉口!
渣渣(黑臉):我不給他個痛教訓,等哪天被人吃乾淨了,沒準兒他還當成泰式按摩,跑來跟我這報備呢!
呆呆(迷茫):……可是彈琴久了真的要做按摩啊……
渣渣:(╰_╯)#誰敢碰你,拉出去直接剁手!
這章發下去,我估計又有人要叫了……
不過也應該叫呆呆明白明白他家魔王大人到底有多獨了。要不然這孩子每次都跟自己沒事兒人似的。
渣渣最想報復的應該是任仲夏這呆娃,不過不能動有不能動的理由。
51、決賽場...
儘管林晰確實厭惡滿身打洞穿環的那類叛逆性少年,但蕭然豈能跟那些人等相提並論?更別說如今這玉環從選料到設計,到最後消毒、佩戴,全都是林晰一手操持,看著那小巧的白玉乳環隨著蕭然的心跳顫動,在紅暈中轉過一輪滿月的白,勾得林晰只覺得嗓子冒火,甚至有一瞬,他忍不住想象剩下的玉件戴在蕭然私密處那魅惑的樣子。
早就知道這小東西會這般勾人……
林晰一面排斥在蕭然無暇身子上打洞穿孔的想法,一面又遺憾自己的福利沒機會享,越發不講理的在蕭然身上索取,撩得蕭然一邊在他懷裡抹眼淚,一邊身下那張小嘴咬得他緊緊的,急切的渴望之姿讓林晰心情好不少。
一個短暫輕鬆的小假期,這幾天小日子過得讓蕭然腰肢痠軟的每每睡到中午才起,林老爺子在午餐桌上抱怨乖仔都不陪他晨練,讓蕭然越發惱怒林晰的肆無忌憚。但林晰很滿意,除了與蕭然腰痠背後的原因相同之外,林晰此番也算達到了既定目的,他計劃的任務之一圓滿的畫上了一個句號。
小作放鬆一週之後,林晰帶著蕭然回到市區,決戰大師賽!
距離決賽同樣是兩週的時間,但這一次蕭然和任仲夏沒有混到一塊,蕭然如今已經明白要顧及情人的心情——既然林晰已經毫無道理的為任仲夏嚴重打翻一次醋罈子。不能否認如今林晰在蕭然心中已經佔了重要的一席之地,他也許做不來林晰那種思慮周到、體貼備至,但對感情互動的專一忠貞,蕭然認為這是起碼的道德底線。
蕭然有了這樣的心思想法,自然不會上趕著再找任仲夏,瓜田李下麼。而任仲夏也沒來拽蕭然一起練琴,不是這廝有這等覺悟,而是他現在正不知道發哪門子的瘋,整日整日閉關狂練琴,那種強度的練習,別說林晰會禁止蕭然跟著發瘋,就是蕭然自己也從來沒有刻苦到那種程度。鋼琴於蕭然來說,還是愛好更多一點。當然,林晰認為蕭然也吃不得那種苦。
兩週的時間轉瞬即逝,這場大師賽,從舉薦報名到備賽,到初賽複賽,到最終的決賽,天氣也從初秋的燥熱轉成了入冬的小雪。
進入決賽的一共有十五人,這回的決賽就不像先前那樣候選的參賽選手都要等在外面,然後一個一個等著被叫進去面對評委團單挑。這一次,所有人都在音樂廳臺下的座位上體驗著同時面對對手與評委的壓力,如果有親友團來鼓氣也準了,親友團也可以坐在臺下當觀眾。參賽的人要正式燕尾著裝、打領結,臺下還有一組專業樂團,為有需要彈奏鋼琴協奏曲的選手準備的。總之,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場由不同演奏家組成的鋼琴音樂會,而不是比賽現場。
蕭然站在音樂廳門口不同踱步,引頸張望。四天前,林晰忽然有事要出門,好像突發了什麼事情很棘手讓他不得不離開。在蕭然面臨決賽的當口出這樣的意外,蕭然說不失望是假的,儘管他不缺親友團——蕭然是他們音樂學院唯一晉級決賽的選手,華國唯三晉級的選手之一,全校老師加同學恨不得都是他的親友團——但林晰絕對是蕭然心裡最重要,最能幫他定神的那一個重量級親友團人物,雖然不得不承認,以林晰的音樂素養,他壓根聽不出蕭然彈得是好是壞。
今天凌晨老黑打電話回來了,說林晰會趕得及參加蕭然少爺的決賽現場。蕭然沒親自接到電話,但龍二如實轉述了,所以大冷的天,蕭然卡著時間遲遲不入場,站在門口張望。龍二手裡拿著暖寶,跟在蕭然屁股後面安慰——
林哥既然說會趕得及,那就一定不會失言。太子爺什麼時候能說話不算數啊?
少爺,你遲到會不會被取消資格?
蕭然少爺你還是先進去吧,這大冷的天,萬一凍僵的手指……
用暖寶捂捂……什麼時候涼了一定要說啊!
比賽別緊張,千萬別緊張……
我不緊張,你也別緊張……
跟著蕭然,龍二就快化身老媽子了,這時蕭然忽然笑了,龍二看見遠處一銀灰色蘭博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