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跟蕭然的攻堅難度相比,古大和他的戰天盟真的不夠瞧。古大那廝面臨的已是必敗之局,太子爺現在操得是一邊趕羊一邊種草的心思,一切按部就班的、一步一個腳印的接手每一寸古大的地盤,所以不怕慢,就怕不穩,當然不用步步緊逼。
但蕭然不一樣。
就算林晰已經把人從頭到腳吃抹乾淨,但林晰同時心裡也很清楚,對於蕭然來說,這幾天的經歷應該一直停留在‘不幸被狗咬了,更不幸的還被狗惦記上了’的階段。雖然這樣的比喻讓林晰心裡覺得不爽,但是他必須承認現實——蕭然的感情單純得近乎空白,空白得近似封閉,他如今的婉轉承歡只因為在怕自己,因為被迫所以屈服,根本無關情愛。
所以林晰對道上的血雨腥風看似不上心,實則全盤皆控,勝利如同探囊取物。
而對蕭然的掌控看似水洩不通,親密度一日千里,實則原地踏步,攻心過程堪稱路漫漫其修遠兮……
蕭然滯留在學校一日比一日晚,儘管在學校同樣有陰魂不散的保鏢守在教學樓門口,但至少他們再面目可憎也比林晰顯得和善。蕭然在儘量避免早回家。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好學生,每到臨近考試,蕭然的筆記都是全班同學傳印的通關寶典,蕭然就是想早走也走不了,儘管這一次蕭然覺得自己這兩門課學得糟糕透頂。
復調音樂是實踐課,蕭然的好功底估計能讓考試勉強說得過去,但是西方音樂史就慘了,這東西需要大量的時間複習,暑期課程排的緊,隨便耽擱兩週就相當廢了正常的半學期。
可是現在蕭然的狀況……
現在,每天晚上林晰都是在蕭然的房間度過的,同睡一張床,當然不可能是倆人蓋被純聊天。面對林晰的強勢,蕭然的拒絕無效,只能阿Q精神的慶幸對方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一遍一遍折騰他。每晚吃過罷手,並且就寢的時間也不算很晚——但這可能僅僅因為林晰要顧及到他第二天早上有課。因為這星期有兩天,蕭然的第一節課排在上午十點半,在那兩天的早上,林晰每每早起後,都會拉著他再要一次。
一想到這裡,蕭然就忍不住打冷戰,因為這個星期結束後,就是一週的備考時間,按照常理,複習周是不用來學校的,除非你有問題問教授,那也必須與教授提前預約時間。在家複習……林蕭然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整日呆在家裡會成什麼樣,那人能放過他,讓他好好複習功課麼?
對此疑問蕭然不安了很久,幾乎從這周伊始就開始憂慮,越臨近週末,他越緊張,緊張到甚至很多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林晰發現了,正暗中猜測而不得結果的時候,蕭然主動招了。在這個週五的晚上,在叮叮咚咚彈了好幾遍《命運》之後,蕭然終於被貝多芬鼓起勇氣,跟林晰提了自己的要求。
林晰那雙深邃的眼睛靜靜的看了他很久——也許實際上只是短短一瞬——是蕭然感覺很久很久,久到讓他手腳麻木,嚇得讓他的胸口隱隱悶痛。
“好。”
彷彿一個世紀之後,蕭然聽到了這聲天籟之音。
“不用害怕,往後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提出來。”林晰心情很好的對著蕭然的額頭親了一下。他不能保證蕭然的所有要求都會被滿足,但至少,林晰也不會為蕭然的主動溝通而生氣。當然,這一次,這個要求,林晰就算不想答應也得答應——這是蕭然第一次主動開口,從感情、從理智、從計謀……無論哪個角度講,他都必須表現大度的同意。林晰覺得自己虧大了,但是這一次也從側面瞭解到學業對蕭然的重要性,林晰只能自我安慰,又找到了蕭然一處軟肋。
蕭然長鬆一口氣,剛剛他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凡事有來有往,對麼?鑑於我答應了你的請求……”林晰一把把蕭然從鋼琴凳上橫抱在懷裡,往樓上臥室走,“你今天要怎麼謝我?別忘了,我答應的是從下週開始。”
在狼一樣的目光下,蕭然緊張的腳趾尖都蜷起來了。
也許林晰只是想逗逗他,也許因為蕭然生怕林晰反悔而第一次壓下抗拒心思的行為取悅了林晰,總之,在這個安靜美好的夏日午夜,太子爺並沒有不知節制的一遍遍壓榨他的鋼琴小王子,在細嚼慢嚥的把人吃了一遍之後林晰就放手了,射在了蕭然身體裡面,而蕭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質特殊,從來沒有感覺到不適,在一個星期的調教中,漸漸適應了那處的潤澤溼滑,最後含著那些東西,被林晰抱在懷裡入睡,並且一夜深眠。
第二天蕭然早上起床的時候,除了腰比平時多了一點痠痛,總體來說精氣神都不錯,蕭然就算不喜歡被強迫做那事,也不得不承認,單純的從感官上論,那並不令人難受。林蕭然醒過來的時候,林晰早就起了,並且已經穿戴整齊。看著一臉防備樣子的蕭然,林晰笑了笑,俯身給他一個早安吻就先下樓去了。弄得蕭然忐忑中帶著吃驚,吃驚中還帶著點竊喜。
然後這一整天,蕭然都有點戰戰兢兢。
他很清楚,今天是星期六,嚴格的說,還不到‘下一週’的禁慾時間。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林晰並沒有抓住屬於自己的最後權利。按照蕭然的要求,備考複習周和考試周,整整兩週都將是林晰的禁慾期。當初蕭然開出這個條件的時候,留了讓對方討價還價的餘地,但是他也沒想到林晰竟然會一口應下,如今表現的又是如此大度,實在讓蕭然緊張。事出反常即為妖,他實在無法不懷疑……那個之前每天都不會放過他的人果真能如此淡定,是不是他有什麼更可怕的圖謀?
蕭然暗生疑竇的同時,有點防賊一樣的一整天都極力避開林晰。
而事實證明,林晰真的什麼也沒做,哪怕是週六晚上上床就寢,也沒有拉著蕭然做最後的瘋狂。蕭然就在這種擔憂與慶幸中生生熬到週六午夜十二點——在零點之後就屬於星期天了,而星期天就屬於‘下一週’的範疇了。
就著夜光指標,看到時鐘終於跳出了十二點,心口那塊重石頭才算落了地,蕭然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身邊那個早就應該熟睡的林晰忽然笑了,弄得蕭然激靈一下子,寒毛都豎起來了。
林晰翻過身一把摟住蕭然,很無奈,“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不講理麼?”
蕭然:“……”懵了!他,他,他……怎麼還沒睡?
他不會反悔吧?
林晰揉著蕭然的頭髮,柔柔軟軟的,好像貓毛一樣。“好了,既然報了暑期課程,那就好好學,認真考,別讓一個暑假的悠閒光陰都白白浪費掉。”
“那,那你……你保證能遵守……”蕭然有點結巴。
林晰被氣笑了,“我答應過的事……蕭然,你是第一個敢質疑我信用的人。”感覺到懷裡的人驟然緊張,林晰輕撫他的背,一下一下,好像安慰小動物那樣。動作很輕,手掌很厚,帶著難以言語的安心。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