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還拎著琴包,“有人在那裡?”
傅景把窗關上。
“你快去坐著。”遲柏峰走過來警惕地張望,把窗戶關嚴實後還把窗簾也拉上。
“你怎麼拿到我琴的?”
“你同學拿來的,我跟他說你在這裡,等結束我送你去集合。”遲柏峰把琴放在桌子上,又去扶著傅景躺進醫療艙,關閉還不忘開啟一個對講孔,“醫生怕你睡著了,讓我來跟你說說話。”
到底是醫生說還是自己想?傅景問:“為什麼醫生不來?”
“他忙。”遲柏峰把門關上,外面的校醫正在看電視。
傅景忍了半天還是笑了出來。
遲柏峰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醫療艙的執行,就是不敢看傅景。
“你坐旁邊好不好?”
遲柏峰找來椅子坐下,標準部隊的坐姿。
他真的和以後的遲柏峰差太多了,傅景笑眯眯地想,像個孩子一樣。
遲柏峰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只是笑一笑自己會感到不好意思,他低頭摸了摸後頸。
傅景問他:“你在這裡面睡著過嗎?”
“肯定啊,有時候訓練太累喊都喊不醒。”
“很累嗎?”
“也不是很累,我都習慣了。”見傅景神情黯然,遲柏峰連忙說,“其實還沒有我在家幫忙放羊累。”
接著遲柏峰繪聲繪色跟傅景說他老家的羊群,偶爾還比劃小羊羔的有多可愛,就在這時候遲柏峰腰間的通訊器響了。
傅景壓根沒去想為什麼一個軍校生會有通訊器,倒是直接說:“你剛剛答應我,說要送我去找我同學的。”
遲柏峰猶豫了一下,按掉了通訊器的集合燈:“我記著呢。”
治療艙停下了執行,傅景穿好衣服和遲柏峰出門,迎面撞上了幾個女生。她們圍著遲柏峰,笑嘻嘻地說:“學長,這是送你的帽子。”
傅景扯了扯遲柏峰的衣袖:“我要走了。”
看遲柏峰並不果斷地拒絕禮物,他氣不過地說:“我也會叫你學長啊。”
遲柏峰緩緩地轉過臉,面無表情看著他:“你叫誰學長?”
傅景愣在原地。
世界顏色一下變成了黑白,天花板掉了下來,空間扭曲成黑洞,遲柏峰被吸了進去。
傅景抬手去抓的瞬間驚醒。
眼前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從窗簾縫裡透出的一束光搭載上面,割裂了世界。
“小景?”
遲柏峰的手掌貼上他的額頭:“你怎麼了?躺這麼多汗?”
傅景抓緊了他的手。
“做噩夢了?”遲柏峰從床上坐起來,幫他把被子重新蓋好,安撫地拍了拍他肩膀,“剛剛聽你喊什麼學長,是怎麼回事?“
“學長……”
“嗯?”
傅景抱著他,悶悶地說:“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