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分家族企業,與自己認識於戰友的婚禮上,結婚於五年前。
根據規定,任期內只有年底過節才有機會回家,倒是傅景來前線探親的次數頗多。通訊器裡記錄了很多關於他的日程,類似去了哪顆星球、10點回電的一些瑣碎日常記錄。
他對著影片日期去翻備忘錄,發現那天是傅景的生日的同時也是結婚紀念日,日程表上也有前後幾天自己請假回首都星的記錄。
“……”
這生日過得是刺激。毫無記憶的遲柏峰都感到了一絲說不出口的快意。
在逐條閱讀資訊時他還發現一條備註,說軍用通訊器換代需要上交給安全部統一銷燬。見此,他又去翻找本地日誌,果然看到已有檔案被刪除的記錄。
所以事情真相是自己是想著反正都是要刪的,不如就在刪之前再看一次,卻沒想到遇到襲擊。
這巧合太尷尬了。
他心情忐忑地把所有資料夾全部翻了一遍,確定只有這一個影片後鬆了口氣。
預定午前返程,中午十一點準時出發,路上卻出了點小狀況。
原以為醫院給出身體無礙的報告就沒事的遲柏峰上了飛船就起了生理反應,曲率飛船進入空間跳躍器磁場的瞬間讓他頭痛欲裂。一行人只好改走軍用的光壓航道,超光速行駛下巨大的負壓還是讓人體感不適,從起飛開始,遲柏峰一直靠在沙發椅上,連喝水都會感到頭暈。
飛行途中民用通訊全部被遮蔽,直到在空間站補充能量時,傅景才得以和外界聯絡。
“你問有誰能提供大型飛行器。”他沉著臉躲在一邊打電話,“一定要專供腦部損傷病人乘坐的,有就直接定下來,讓他們在奧薩嘉德空間站等著……”
“咳。”
他轉過身,看到來人是遲柏峰後立即說:“你怎麼出來了?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走動,護理——”
“他們跟我說了,是我自己要出來的。”遲柏峰問,“你剛才是要重新定飛行器?”
他抿了抿嘴唇,掛掉電話:“只是問問,還沒定。”
遲柏峰一臉無奈。
“換一架而已。”他解釋道,“不然按現在的航速後天早上才能到首都星,你晚上沒法睡覺。”
他說話時認真嚴肅的表情只想讓遲柏峰摸摸他,可手伸到一半卻不知道該摸哪裡。
“不用麻煩。”記憶裡在戰場作戰時遇到的衝擊和折磨遠比這個大的多,遲柏峰將手放在他肩上捏了捏,“晚上有你在。”
說完又趕緊解釋:“我是說有你念書給我聽。”
傅景面露驚訝,一直緊緊抿住的嘴唇都鬆開了。
“是備忘錄提醒我的。”遲柏峰攬過他的肩,“我有一點印象,是《託羅門薩的黎明》對嗎?”
他點點頭,隨後又小聲說道:“上一次唸到第五章第三小節。”
——他真可愛。
遲柏峰還是沒忍住,摸上他的耳朵,輕輕捏揉耳垂,果然如想象的那樣又熱又軟。
常年作戰的身體適應逆境的速度快得驚人,午睡小憩後不適反應緩和了很多,在察覺到精神狀態好了之後,遲柏峰找來副官,想著可以趁回到首都星前把工作整理一下。
頂著旁邊傅景兇惡的眼神,副官小聲說:“少校您還是先休息吧。”
醒來後這段時間遲柏峰已經對傅景有所瞭解了,他先快速掃過微端電腦裡的檔案圈了幾個重點讓副官去找資料,轉身說:“現在一點,三點結束,就兩個小時,時間一到我就不看了。”
傅景瞥了眼副官:“不是急事可以讓他去。”
“這次事件需要給一個書面的情況說明。”
“我幫你寫。”傅景說,“你說我寫。”
牽扯到軍方的一些保密工作哪裡可能讓他來,他無奈地舉起雙手做投降:“一個小時。好不好?”
傅景板著臉,神情嚴肅。
遲柏峰眨眨眼。
最終傅景還是敗下陣,收拾東西讓其餘人離開房間。關門前,他站在門口欲言又止,表情說不出的低落。遲柏峰突然有種想要走過去親親他的衝動。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傅景收回了視線將門關上。
最終工作時間還是超過了一個小時。
傅景準點走進房間時,遲柏峰正在聽副官確認這一次調回首都星需要注意的事項。
大到調職後可參與的任務,小到軍方內部新的社交關係,遲柏峰雖然恢復了部分記憶,但是怕遺漏,副官只有事事都鉅細靡遺地跟他講述。他閉眼坐在沙發裡,手指斷斷續續地敲著扶手,有人進屋都沒察覺。
看到傅景來了,副官語速加快準備結束。而傅景只是把他放在手邊的茶水換了一杯就走了。
離開時的關門聲讓遲柏峰察覺,他抬頭:“剛剛他來了?”
“是的長官。”
他看了眼時間:“繼續吧。”隨後又坐直了身體:“說快點。”
之後一直到晚飯時間倆人才結束,出來看到傅景滿臉不高興,儘管他也沒說什麼。
晚飯是由新僱來的營養師全程親自料理,餐後安排了康復護理,下午長時間用腦的遲柏峰趴在床上接受理療連半小時都沒到就睡著。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床頭燈照在傅景身上落下一塊剪影。
“幾點了?”遲柏峰拽下貼在太陽穴上的儀器。
“十點四十。”傅景正在看公司裡的專案計劃,他做了個標記就關上電腦,“現在有舒服一點嗎?”
遲柏峰嗯了一聲。
“要繼續睡嗎?”
“剛醒睡不著。”他抹了把臉,“要不你念會兒書?”
傅景從床頭櫃的抽屜裡取出一本硬皮書。
遲柏峰躺著,閉上眼聽獨家訂閱的睡前夜讀,對話說話聲音很冷淡,讀書的時候倒是很溫柔。
耳朵聽著低沉緩慢的讀書聲,肩背肌肉漸漸放鬆,整個人像是掉進了異空間,血液與時間一起流淌在四肢百骸,舒服得四肢微微發麻。
‘唰’
是食指挑起書頁時的聲音。
聲波像有了實體,刺入大腦某處,遲柏峰條件反射地去抓他的手腕,
“?”傅景停下朗讀,側過臉看向他。他戴著眼鏡,洗過澡滑下來的額髮弄溼了鏡框邊緣。
“我……”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下特別思念他的情緒,壓下心底波動,問,“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半年。”傅景說。
“是麼。”遲柏峰收回手,按了按額角,“剛剛好像閃過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遲柏峰重回躺回到床上,雙臂交叉墊在腦後:“春日裡最後一場雨之後呢?”
這句是書裡的句子,剛剛才被念過。
“令人瘋狂的夏日降臨,陽光和熱情將鞭撻故土那些渾渾噩噩的人。”傅景小聲唸完這一段,合上書,“你眼睛有紅血絲了,你需要休息。”
“有嗎?”他眨了眨眼,的確眼睛不太舒服,在對方關上燈躺下時,條件反射地給他拉上蓋被。
“晚安。”黑暗中傅景親了親他的嘴唇。
這個吻帶著香氣,遲柏峰舔了舔嘴唇:“晚安。”
半夜遲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