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色的確是十分開心,才算放了心。
又轉了話茬,“再沒兩週就是許愈的生日了,我年年送他的禮物他都不喜歡,這小子可是難處的很。”
顏曉色回過神來,“許愈的生日?”
白茹一邊轉了彎一邊應她,“是啊。十一月二號,到時候阿姨帶你去見一個人,那一天總都還是得順著這小霸王的心思過的。”
顏曉色一時沒品過來,連忙答應了。
次日一醒來,顏曉色就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被人敲過了一樣,下床的時候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她勉強從樓上下來,謝阿姨看她這個樣子就叫了起來,“你怎麼了?哪裡傷到了?要不要去醫院?”
顏曉色搖搖頭,又咬咬牙,“白阿姨呢?”
謝阿姨給她盛了粥,“太太今天很早就出門了。她交代讓你和許愈一塊兒去學校。”
顏曉色低頭吃粥的手一頓,“許愈來了?”
謝阿姨點頭,“昨天夜裡來的,在這兒睡的。”
她哦了一聲,沒一會兒許愈就下來了,他倆許久不說話,一碰面還覺得有點尷尬。
可顏曉色今天恐怕是坐不了機車了,她覺得自己的大腿就像是被拉傷了一樣。
“跨”這個動作恐怕做不出來。
許愈站在機車前頭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一點要上車的樣子。
他渾身就有些不對勁起來。
她是不是不想上車。
是不是不想上我的車。
他拿著頭盔的手緊了緊,心裡的酸澀又湧了上來。
比吃了一整顆的檸檬還要酸。
一股莫名的委屈幾乎沖垮了他。
“你生什麼氣?”
味道
許愈心裡想的是,“我都還沒有說生氣呢,你竟然還生氣。”
那天她冷淡到完全沒一點波動的話,都還完完全全留在他的腦海裡。
許愈皺了眉,正要開口。
顏曉色就抬眼看他,眼底有點不好意思。
“我沒生氣——那個,許愈,我……”她含含糊糊的說了半天。
許愈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臉立刻漲的緋紅,像是被抓住尾巴的貓一樣恨不能立刻跳起來。
他把頭盔往車上一慣,隨即就朝外走去。
顏曉色心裡鬆了口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他們站在路口攔車,顏曉色想了想,“許愈,你為什麼說我生氣啊?”
許愈的耳朵滾燙,表情卻冷淡到極點。
他瞥了她一眼,“那我在生氣。”
顏曉色又問,“那你生什麼氣?”
她聲音柔軟,像極了一隻正在撒嬌的小貓咪。
他原本就不算堅硬的盔甲被一觸即化,頓時毫無招架之力。
許愈咳了一聲,轉開頭去,“我沒生氣。”
??
顏曉色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她對於許愈似乎一直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像那時有起伏的火燒雲。
又像是從眼前無意而過的穿堂風。
車來了,許愈開門坐進去。
到這會兒了顏曉色才反應過來,其實他大可自己走了,她自己也能去學校的。
但——她看了眼許愈。
少年假裝冷漠的面孔之下,似乎總藏著溫柔和煦。
顏曉色突然想起一件事,“下週要月考,到時候你來嗎?”
許愈哼了一聲,也沒說來不來。
顏曉色猜想他大機率是不來的,從來上課都懶得來的人怎麼還指望他來考試?
她就說,“如果沒什麼事就來吧。”
許愈轉頭看她,顏曉色補充了一句,“平均分能多零點五也好嘛。”
……
“平均分關你什麼事?”
顏曉色哦了一聲,又垂了頭。
她只是想,自己成績這麼差了,如果許愈多了零點五的平均分,那也是她說動的。
到時候把這零點五算到她身上,她也算為班級做點貢獻?
許愈嗤了一聲,“再說,我怎麼可能才多零點五?”
顏曉色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一個班四十多個人,就你這一天裡上一節課的樣子。
能給你考二十來分都是運氣好了吧。
剛到學校,許愈就付了錢、開了門率先走出去了。
顏曉色走不快,慢吞吞的走在他後面,就聽見後面的司機叫,“誒小姑娘,幫我關下門啊……”
什麼?
“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
清風拂過,帶起她的馬尾顫了顫。
“早啊曉色。”
“早。”
張宕翡揹著書包跑過來,臉上還有運動過的紅暈。
“你腿怎麼了?”
顏曉色搖搖頭,“沒事。”
張宕翡就陪著她慢慢往裡頭走,“前些天英語老師說的那套卷子你做完了嗎?”
“做完了,一會兒去教室我們對下?”
張宕翡看她走的實在艱難,就順手去把她的包拿過來。
顏曉色連忙阻攔,“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不重。”
張宕翡眉心蹙起,“我看你……”
他手裡的書包被人接走,那人穿了藏青的棒球服,領子還有一道壓白的修飾。
“慢的要死。”
許愈去而復返,在深秋時節帶了漫天冰霜。
張宕翡看向他,表情頓了頓,突然開口,“你們一起來的?”
顏曉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說實話,只恐怕許愈不願意和她搭上一點關係。
可她的這瞬間猶豫,就讓在場的兩個男生都難免想偏了。
許愈手裡還拎著顏曉色那個藍粉色的大書包,包裡像是壘了無數石頭一樣的重。
他連表情都沒給一個張宕翡,只是顰眉看顏曉色,“走不走。”
顏曉色很少處在這樣的暴風眼當中,一時有些無措。
但是她下意識的點頭,又跟在許愈身邊。
男孩兒很高,顏曉色甚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