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說,“有什麼事嗎?”
許愈的聲音從門的那邊傳來,“出來吃飯。”
一提到吃飯,顏曉色就發現自己餓了,她哦了一聲,連忙跑出去。
餐桌上擺了一大桌子的菜,各種菜色的都有。
顏曉色一驚,“是還有別的人要來一起吃嗎?”
許愈拿手機磕了磕桌面,“哪兒那麼多話?”
他可不和他媽一樣,對這鄉下來的小土包子那麼摳。
既然不知道人喜歡吃什麼,索性就都叫回來,隨意選。
他看了一眼有點驚慌的小土包子,壓了壓嘴角的笑意。
要不怎麼說,她就是個沒見過什麼陣仗的小土包子呢。
那天看她吃那速凍餃子都好像在吃什麼人間美味,一會兒吃這些可別把盤子都吃了。
他咳了一聲,“別浪費。”
顏曉色吃了飽飽的一餐,然後被拒絕整理東西,被趕上了樓。
她臨上樓的時候,回頭看到許愈正坐在客廳中間的毛毯上,握著遊戲手柄在打遊戲。
整個屋子都是遊戲人物的尖叫,還有出招的聲音。
他臉色不算好,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打出一道陰影。
客廳所有的顏色都好像不見了,暗淡到只剩下黑白的色彩。
但只有他頭頂的火燒雲,時刻綻放出耀眼的光來。
她閉了閉眼,轉身走了。
門被關上,許愈的手一頓,遊戲裡頭的人物馬上就死了。
他罵了一句操,然後隨意的扔開手柄。
好煩啊。
許愈玩到半夜才摸去自己的房間睡下,這剛睡下就隱約聽見有敲門聲。
他皺眉,把頭埋在枕頭下面,可是那敲門聲就好像索命一樣,持續不斷的。
許愈的起床氣冒到了最大,他猛地掀開被子,光著腳就往外走。
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敢來吵老子睡覺!!!!!
早餐
顏曉色不習慣用鬧鈴這種東西,她的生物鐘調的很準。
在南安的時候,她早上要早起煮粥,餵雞,撿蛋。
到了晉城之後,早上不用做這些了,但是還是很準時每天早上五點就醒了。
在這個時間,晉城裡頭大多數的人家都還在美夢當中。
顏曉色把課本翻出來,複習了一下昨天課上的內容,又給自己放在窗邊的山丹丹花澆了水,總算是熬到了六點半,她才磨蹭著下了樓。
樓下有聲音,她的步子一頓。
許愈還在樓下嗎?
她抿了抿唇,客廳的燈是關著的,唯一有亮光的地方是廚房。
裡頭有人走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在樓梯邊上的顏曉色。
那人嚇了一大跳,“哦喲,你怎麼下樓都不出聲兒喲。”
這人瞧著五十歲開外,梳乾淨利落的頭髮,穿一身碎花棉布襯衫,還圍著暗色的圍裙。
估計就是白茹說的家裡的阿姨。
顏曉色叫了她一聲,那人就說,“你就是曉色吧?太太這幾日不在家,就我來照顧你。”
她又轉頭看了一下掛鐘,“你起的真早啊。對了,我姓謝,你隨意叫就是了。”
謝阿姨很熱情,對上顏曉色的時候神態自然,彷彿兩個人已經相熟很久了一樣。
“去洗手吧,早上我給你做了紅豆粥。”
顏曉色點點頭,她對這種年紀大一些的女性很容易心生親近。
“你昨天換洗的衣服在髒衣簍裡面嗎?”謝阿姨給她盛了碗粥,隨意的聊。
顏曉色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已經洗乾淨了。”
謝阿姨有些驚訝,然後看了她一眼。
這個小姑娘,是太太千叮嚀,萬囑咐的。
說是膽小又敏感,千萬要好好照顧她。
太太少有這麼嚴肅的叮囑,叫她不由十分擔心,就怕這小姑娘是個難伺候的主。
眼下她安安靜靜的坐著,乖巧的捏著勺子在喝粥。
這才是別的孩子還在鬧著賴床的點,她卻已經換好衣服,梳好頭髮整理好書包了。
謝阿姨心裡唏噓,又覺得她實在瘦的讓人心疼。
顏曉色吃好了早飯,把碗放入洗碗池裡面,謝阿姨就說,“放著吧我來。以後衣服什麼的也都放著就好。”
她笑的溫柔和藹,“這都是我的工作,太太請我來可不是要我盯梢孩子們幹活的。你只要好好讀書就好。”
顏曉色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
是白茹交託給她的事。
她抿了抿唇,“那個……許愈還在上面。”
她看到門口東倒西歪躺著的男孩兒球鞋,想著他應該是還沒有走。
謝阿姨點頭,“我瞧見他的鞋了,許愈他起床氣重,我可不敢去叫他。”
一看就是受了不少教訓的樣子。
可是——越是這樣,越叫顏曉色心亂的要死。
“白阿姨說,讓我和許愈一起去上學。”
謝阿姨洗碗的手一頓,然後不動神色的打量了一下顏曉色。
很快她收了所有情緒笑了起來,“那你快點去叫他吧,一會兒可要耽誤你們上課了。”
顏曉色在許愈的房間門口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敲門。
她聲音很輕,其實是巴不得他聽不見,“許愈,你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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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愈猛地把門開啟,他火燒雲一樣的頭髮立成了個鳥窩,整個人鬱氣沉沉。
顏曉色搶在他前頭開口,“要一起去上課嗎?”
許愈的一頓臭罵突然就梗在了嗓子眼,他皺了皺眉。
他的起床氣非常厲害,如果是沒睡好,一整天都要鬧頭疼。
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可偏偏就有這麼個不怕死的撞了上來。
顏曉色眼巴巴的看著他,似乎有些害怕,“快到時間了,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她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我不認識去學校的路。”
許愈想把她的腦子撬開,喊一句,“你.她.媽不會打車?”
她還真的有可能不會。
怎麼活的和個智障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