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收場呦。
鄭硯知道捅了馬蜂窩,不待孫平翻臉發難,走到孫平面前,深深鞠躬。“真是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他誠懇道:“我有眼無珠,狗眼不識泰山,孫哥大人大量,請不要和我計較,改日一定登門謝罪,給您做牛做馬。”
孫平不是個講理的人,這時候必須給足他面子,才有可能將此事揭過。
果然孫平滿臉遺憾,他這次難得佔理,有意得理不饒人。但大庭廣眾之下,小雜種道歉的態度足夠真誠,他也不能表現的太小肚雞腸。
於是孫平腆著肚子,揮揮手,示意他滾蛋。
沒好戲看,圍觀的人很快散了。鄭硯拉著周思敏到角落,想要幾顆晶核救急。雖然剛出任務回來,但所得物資大多分給遇難者的家屬,畢竟失去了壯勞動力,餘下的生活並不容易打發。鄭硯的酬勞除了糖果送給莉莉,剩餘的都僱託了。
誠然他往後想要晶核可以再去打喪屍,但現在家裡連個糠粒都沒有,他也是需要吃飯的。
周思敏聽他要晶核,立刻蹬蹬後退好幾步,一臉鄙夷的說:“鄭硯,你也要點臉,我跟你三年,晶核不該歸我?你一個大老爺們,倒是好意思張這個嘴。”
鄭硯氣極反笑,到底是誰不要臉?這人太能顛倒黑白,在基地半年來,他們一個主外一個主內,他負責兩人日常吃用,她自稱纖弱女流,不肯出任務。留在家卻連家務都不做,現在說散夥就散夥,也不跟他商量一下,白害他惹一身腥。若非相逢在末世,曾共患難過……
鄭硯搖搖頭,對周思敏他是仁至義盡,生氣歸生氣,男人的風度卻不容許他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只是往後和人交心很需要留個心眼,人心善變,誰知道會不會冷不防的被插一刀。
鄭硯深深看她一眼,掉頭走了。
第2章 山窮水盡已無路
鄭硯回家睡了一天,清晨時候,莉莉媽在門口撂下兩個糠麵餅和三顆晶核,感謝他送給莉莉的糖果。
糠是小麥稻米碾碎的外殼,夾雜稍許白麵烙成麵餅,口感粗糙難以下嚥,有點剌嗓子,卻很擋餓。鄭硯舀了一杯水回屋,杯中水面搖晃,顏色渾黃汙濁。鄭硯丟進去一顆晶核,沒多會晶核在水中化開,一口餅就一口水的吃了。
填飽肚子,就準備打喪屍掙點晶核。周思敏把家底掏的乾乾淨淨,現在他是無錢一身輕。
走出門外,莉莉正守著水井提水,聽到動靜回頭一望,眼睛閃了閃,手一鬆,木桶咕咚掉進水裡。
鄭硯笑吟吟的,指節刮刮她鼻尖,照常想逗她幾句,旁邊重重的一聲呵斥就打斷他。“米莉!”
鄭硯循聲看去,莉莉媽放下正在搓洗的衣服,急走兩步提起女兒的耳朵進屋。莉莉哎呦哎呦的討饒,求媽媽輕點。將女兒推進屋裡,莉莉媽隱含警告的回頭望鄭硯一眼,欲言又止。鄭硯原地呆立片刻,聽見莉莉媽響亮的訓斥:“你爭點氣!十一二歲不是小孩子,有點姑娘家的樣子嗎?!老跟著一個大男人玩什麼?你周阿姨走了,鄭叔叔忙,再讓我發現你往隔壁跑,看我怎麼揍你!”
鄭硯百味陳雜,兩家關係往來一直不錯,他明白莉莉媽的暗示。他剛得罪了孫平,最近少不得被人找晦氣。鄭硯踢踢腳下的石子,她讓莉莉遠離自己情有可原,沒權沒勢,這時候明哲保身是上策。
鄭硯撥弄脖子上的銅錢,低著頭,踢踏著腳步來到基地中心。
偌大的任務廳,中央懸著一塊巨大的螢幕,上面橫行豎行有幾千條的任務。鄭硯走到工作列前,任務的難易程度按照高低排列,越朝下的越容易。他託著下巴看螢幕最底下的條目,昨天才從A市回來,體力精力都沒恢復,只能做些簡單的任務。
鄭硯專心的刪選任務,突然肩膀被人從背後拍了拍。他回頭一看,背後站著一個面生的男人,男人身材魁梧,有一米八那麼高,面板黝黑,很壯實。
鄭硯迴轉過身,客氣問道;“這位先生,有何貴幹?”
男人撓了撓腦袋,一臉憨厚,說:“小兄弟,我們準備去Z縣打喪屍,差個人,你要是方便咱們就搭個夥,車費二十晶核。”
基地車多油少,想出任務一般有三種途徑。一種是自身有車有油,一種是東家出車,但更多人,更多時候是合租車。男人的樣子像是司機在拉客。
鄭硯看向外面,一輛麵包車倚著兩男一女,笑著衝他揮揮手。還有一個小個子的男人,看起來跟他一樣也是臨時搭夥,站在稍遠的地方,神情冷漠。
鄭硯點頭同意道:“那就有勞了。”
Z縣鄭硯去過幾次,是個人口頗密的縣城,附近有許多小村子。來這裡的多是女性小孩,人弱力微,混口飯吃。相比大多數任務而言安全性較高,缺點是距離基地很遠,路費略貴。
一行人來到Z縣,十幾米外有幾個喪屍晃盪。鄭硯心中微恙,他們停的這個位置,比他以前搭乘過的車停得近多了。不過他是乘客,身手也過關,並不畏懼。倒是那個一路無話的小個男人神色不安,有些緊張。
熄火後,招呼鄭硯上車的憨厚男人說道:“咱們六個人,兩人一隊,各打各的,相隔不要太遠,以免有危險其他人趕不及幫忙。”
這個提議很公平,憨厚男人說完後,便自動分隊了。憨厚男人和車內唯一的女性一組,另外兩個人看似關係不錯,分在一組。這樣一來,鄭硯只好跟那個小個子組隊了。他拎上自己的砍刀和匕首,開門下車。
三隊打個招呼就分道而行,鄭硯從側面接近喪屍,揮刀砍下腦袋,將滾動的頭顱踩住,待身側的年輕喪屍蹣跚接近,再次手起頭落。眼見這時方圓十米沒有喪屍,鄭硯掏出匕首插進頭蓋骨,感覺刀刃碰到堅硬的球體,刀尖一挑,一個圓球裹著腦漿飛出來,鄭硯劈手一抓,凌空攥住白色透明的晶核裝進口袋。孰料這時,變故陡生!他剛將刀插進第二顆頭顱,眼尾倏然掃到四個身影飛速躥過,撒腿跑進麵包車,車輪打了個旋,扭頭就跑了。
鄭硯心道不妙,將喪屍腦袋往後一扔,下意識攆上去。
司機拉開車窗遠遠比了箇中指,憨厚的臉上露出得逞囂張的表情。“小兔崽子們!不長眼的東西,這就是得罪你孫爺爺的下場,小畜生,去死吧!”
說完生怕他們喂不了喪屍,隔老遠扔來一掛鞭炮,噼裡啪啦的炸響中,驚動數百名喪屍聞聲而來。
鄭硯呆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心裡操翻孫平祖宗八十代。都是倖存者,身處人間煉獄,何必趕盡殺絕?
密密麻麻的喪屍發出嗬嗬的聲音,從錯落的房屋走出來。鄭硯忙四處張望,喪屍主要聚集在村子裡,另外三個方向則全是無邊無際的農地。無暇多想,揹著大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