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

張放一邊嘆息，目光一邊滑過張宇和宋雲處變不驚的臉，心中莫名滑過狐疑，卻又在看到嬌妻滿臉的自責時，將之拋到腦後。

罷了，等錦瑤回去以後再問，總歸看爸媽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

“篤！篤！篤！”

規律的大門敲擊聲，打斷了牧南溪正忙得熱火朝天的搜查程序。

牧南溪心下一凜，遲疑的走到大門旁，透過門縫向外張望，不過一會兒就直起身子，開啟大門，看著門外一身筆挺西裝打扮的少年：“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少年不耐煩的轉身，一個大力按住牧南溪的肩膀，質問：“都說了讓你放學以後在衚衕口等我，怎麼又提前落跑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

牧南溪還在猶豫措辭，但少年的反應更快，使勁將她推進門去，反手關上大門。

牧南溪回頭，確認大門已經被關上無誤，臉上的驚惶瞬間變為平靜，無語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你這樣瞎編劇情亂來，很容易穿幫的好不好。”

祈元洲也收起臉上的急躁和猙獰，聳肩：“你以為我想？這不是剛根據資料找到你家門口，就發現進入了別人的監視範圍後的應急反應。”

牧南溪疑惑，不是很明白他口中這些監視的人是什麼意思，是否和她有關。

祈元洲卻已經自來熟的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掏出口袋中的幾枚大洋，開始現場卜卦。

這下牧南溪也沒了心情思考，三兩步湊上來，圍觀神人在任務世界中時最常展現的技能——占卜。

然後，她就看到祈元洲漫不經心的丟擲三枚大洋，隨意的掃了一眼，又漫不經心的將大洋收進口袋。

牧南溪眨眼：“完、完了？”

祈元洲點頭：“是啊，要不然你還以為這玩意兒還需要多繁複的儀式不成？”

“哪怕不繁瑣，但也不應該這麼簡單才對……”

“比如說祭個天？”

“……我是說，需要翻個書，畫個什麼圖，或者推導個表之類。”

“那都是新手需要做的，我不用。”

祈元洲說的斬釘截鐵，輕鬆寫意，牧南溪感覺神人的形象在她這裡得到了重新整理，更加高大上了。

在她印象裡，電視裡那些拿著帆布招搖撞騙的老頭子們，在算卦的時候往往都需要沉思捋一會兒鬍鬚，或翻書，或畫表之類，像這種只粗粗掃一眼就能知道結果的，都是開卦開到正常人都看不下去的飛天玄幻片，或者傳奇武俠片。

所以，神人他的確不愧是神人！

這麼輕描淡寫……

“對了，迷宮世界的時候，還沒有好好的感謝你。”祈元洲雙腿交疊坐在老舊的木椅上，周身的貴氣硬生生將這周圍破舊的普通小院，坐出了高等皇家貴族舞會的感覺。

牧南溪嚥了口唾沫，對這位小貴族生出些距離感，她拉過一把椅子，也坐了下來，平淡道：“那個當時你不是已經謝過了嗎？在上個任務世界。”

祈元洲不解挑眉。

他上個任務世界好像只是在最後給鬱一博添堵時，派人往牧家提了個親而已，有幫助過她嗎？

雖然有些雲裡霧裡，但他面上不動聲色。

牧南溪卻以為他默認了，笑道：“其實上一輪任務世界時，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隱藏任務是什麼，但等我結束遊戲出來以後，才發現自己的隱藏任務積分高的離譜，一查才知道，我那原主她恨嫁啊，來提親的人越多，她給我的隱藏任務積分就越多……”

祈元洲恍然大悟，他這是歪打正著？

看樣子，她應該沒有在事後回看錄頻，所以才不知道他往牧家提親的前因後果。

然而即使知道是誤會，他也不會主動說明，畢竟在任務過程中，隊友之間的信任和和諧是必不可少的，不是嗎？

對上少女眼中真切的感激，祈元洲的心不知為何漏跳了一拍，不期然想起上次在下了個遊戲後，自己給鬱一博重新佔的卜。

與曾經在遠古世界中用銅錢占卜時的簡單結果不同，這一次，他從他的異能占卜結果中，看到了更多東西：

一個心懷若谷、前途坦蕩的人；

本就不可限量的前途，因為時間和空間的交錯，變得更加平坦和寬闊；

他的未來寫滿鮮花與讚譽，他將會站在一般人難以企及的頂峰；

但現在，他對這一切的重視與追求只是爾爾；

他更關注和想要得到的，是那份他渴望了一個時間輪迴的感情；

這個感覺上，應該是愛情……

他與自己之間，關係為敵視，且哪怕自己想做出改變，也很難翻轉；

因為他的心態早已根深蒂固，難以改變；

他對他敵視的時間來源已久，可以追溯到另一個時間和空間；

至於敵視的來源……

再往之後，無論他如何追溯，都是一片混亂。

很明顯，這混亂的緣由是和自己有關。

但祈元洲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曾經過因為什麼，和鬱一博產生過糾紛和敵視。

於是，他將占卜的源頭改向被鬱一博覬覦和渴望的源頭，那個可愛且能夠給予覺醒者感知屏障、幫了他一次大忙的牧南溪。

混亂！

混亂！

還是混亂！

一會兒是琴瑟和鳴的愛情，一會兒是擦肩而過的有緣無分，一會是生命中的貴人，一會又是事業上的無間夥伴……

當各種身份都由她扮演了一番後，最後竟連混亂都看不到了，只剩一片虛無。

這時，如果他還不知道事情的緣由，那他就白混這麼長時間的占卜圈。

這，就是鬱一博對他敵視的根源，那個可以追溯到另一個時間和空間的源頭。

……

鬱一博，他竟然是天選者！

身為占卜世家的繼承人，祈元洲哪怕少年中二，從小到大的量也註定了他的眼界開闊，知曉大部分人所不知道的星際隱秘和傳說。

其中一項，就是天選者。

天選者，真正的世間大氣運整合者。

他們得上天眷顧，或是曾經功德爆表，心中遺憾太甚，予其一次挽救的機會；或者是氣運所繫，天道所鍾，允其完成某項天道重任，給其鋪路。

最次的，是趁著天地更換，找到空隙、尋到重生機會，暫時矇蔽天機，得一世幸福。

但世間一切事物都講究平衡，最次一等的偷渡天選者，雖然可以暫時矇蔽天機，但欠下的債終是需要還。

一時的安逸，換得永生的債務，也不知是哪個會更合適。

雖然成為天選者的條件看起來簡單，但是，真正符合條件的，萬年不得一個。

他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孩，想著當時為她起卦、用異能感知時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