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概成為了小美人魚身體的一部分。

城堡裡五百零二十一個少女，紅彤彤的、熱乎乎地，睜開明亮的眼睛，就開始了充滿希望活力的一天。啊，真的做了個好夢啊。她們笑著感嘆。

是好甜的夢吧。

你偷笑，騎著掃帚和早起的她們問好。

"那麼，女巫小姐做了什麼樣的夢呢？"

啊，女巫夜晚可是不睡覺的，精神滿滿地飛來飛去，要觀察誰沒有蓋好被子，然後給她懲罰——幫她蓋好被子，然後再看看她的夢境呀。你這麼想著，就沒辦法回答了。因為你根本不做夢呀。

油煙墨色的夜幕再掛下來的時候，又是你開心的工作時間了。這次，你特別帶來自己的巫師杖，並小心地帶上了魔法。

先巡視一圈，你很快照料好了少女的所有被角。然後，你在這五百零二十一個少女裡，小心翼翼地沒有發出聲音，找了又找。

終於，你在一個高高的床位上找到了那個少女。

她安靜又沉穩地側睡著，圓圓的臉蛋在你點起的小燈火裡，紅潤又可愛。這個小姑娘啊，已經在夢境裡出現過很多次的，穿著緊身蜘蛛戰衣的男孩子了。但奇怪的是，這些夢境裡，你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身影，整個世界裡只有奶音小蟲在說話。

那麼，親愛的姑娘，你躲在哪裡呢？

你穿著長裙罩袍，戴正了巫師帽，輕輕騎浮在她的夢境球周圍，拿起巫師杖，小小地念了一段美妙的咒語，就如同幸福的奧秘。

於是少女琥珀色一樣凝結的石頭夢境裡，憑空降落了兩塊麵包、兩塊火腿、兩個雞蛋，它們自發地結合，變成了兩個美味的三明治。紐約區的三明治。

你滿意地看到，拿起一個三明治咬一口，用奶音感嘆超好吃的蜘蛛俠；和在巷口角落裡悄悄探出一點的，被三明治香味吸引的少女，慢慢踟躕著挪動過來。

sweet dream.你偷偷在心底，對五百零二十個少女說。然後向樓下飛過去，準備和遮住黑夜的窗簾玩捉迷藏。

突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感覺到一股熱乎乎的暖意，昏昏欲睡將你俘虜。你還來不及想為什麼女巫會困，就東倒西歪地駕著掃帚掉在了燒著溫暖火焰的壁爐前。

火光照得你臉上紅彤彤，身上熱乎乎。你好像陷進了溫水和棉花糖，動彈不得，又不捨得掙扎。然後和著棉花糖，你好像吹起了一個圓圓的泡泡，是荷葉上水珠那麼圓。

漫天不知道是在下雪，還是在下冰激凌，但是嚐到嘴裡是甜的。一個戴著深紅貝雷帽，穿著沙青色大衣的女人走過來。

她微笑，充滿波光粼粼的迷人，映襯著曲紅的短髮。

Please,call me Natasha.

2.

在很久很久以前，總之是從前的從前。

有一座沙粉色的城堡，屋頂跟漆著花紋，遊動著乾淨的線條圖案，遠遠一望，說不清是滿著半弧的圓頂，還是調皮著聳突的尖頂。

美好當然與美麗相配。城堡只是少女的點綴。

現在，這裡住著五百零二十二個少女。

特別的是，其中一個少女，她是擁有魔法的小女巫。

作者有話要說： 五百零二十一個少女是你，小女巫也是你。

收藏我吧。默默求收。

第9章 [旺達x你]活在紙片上的人

映象顛倒一次。你是苦惱的、幸福的紙片人。

1.

你是個活在書裡的人，紙片人，臉蛋圓地線條流暢，手腳四肢健全，畫地飽滿纖長。整個一隻看上去很可愛。

遺憾的是，你只是個紙片人，在別人沒翻開書時，只能螃蟹式橫走的紙片人。

對此你有點沮喪。

整個繪本的紙片人都無法理解你，他們開開心心地在框圖裡，跳來跳去，呼應著圖框，做一些簡單發問，和笑聲。

只做一個典型人物，他們覺得輕鬆自在，就從不想向外探求些什麼，或向內審視些什麼。

"什麼"就像天空，只要找到那個專屬的圖框，往上跳，就可以觸碰到，但那沒什麼不同，和圖框裡的土地一樣，粗糙而無意義。所以，他們並不能理解你，那種無厘頭的、令人發笑的沮喪。

這很不一樣。你想。

做一個紙片人。和真實的立體圓柱人不同。儘管，由於繪本的推薦閱讀年齡在15歲以下，你的認知還和粗蠟筆的簡塗一樣，有點淺薄了。

不像人能看見整個故事的所有圖畫，甚至描寫到一顆樹的心裡旁白，你雖然是個重要的主人公，但能感知到紙質外的，不過是隔著霧氣或薄紗的，一點念讀的尾音，一抹指尖長久觸控的溫熱。

那些圓的翻過書頁的手指，帶著你放置到書架的、小木柱樣的手臂，引導你認為真實的人是美麗的圓柱體，不過一定比自己見過的燒火棍要雕琢地精緻。

你禁不住要去想，帶著一點天真的猜測。

雖然真實的世界，總是不□□寧。在包容著很多書籍的書櫃裡，在放置著棕木書櫃的大房間裡，在容納著眾多房間的層層高樓裡，你貼近最外層的封面。感覺到許多次震顫。

人們以"啊"的叫聲表示驚嚇。

然後乒鈴乓啷，火爆聲，槍響聲，呼呼風聲。蒙著一紙書皮，你看了場有聲的盲劇一樣，陷入一點迷惑，又在認真地聽。

這時，你也不感到害怕。每當這樣的戰鬥的聲音，波及到書櫃都瑟瑟發抖的時候，你的小姑娘就會推開門，推開玻璃窗，帶著點玻璃綠的眼睛匆匆看過你一眼，就把書埋進外套下。

她叫旺達。她告訴你的。

也可以說是不經意，她寫名字的位置，正好在你圓鼓的小手掌上。也只是恰好放下了她的名字，旺達·馬克西莫夫。

這個名字寫的你手心發癢，忍不住抖了抖小指頭。於是，最後一個字就歪到了背景的草地上。旺達發現了。

她驚奇地發現了，但不奇怪，也不害怕。也許是因為自己閃著茜色紅的、更神秘的混沌魔法，她只是安靜地斟酌著，掃過你可愛線條勾勒的身軀，像發現了潘多拉盒旁的一塊兒小寶石。

好像你們的孤單都碎裂在一個蛋殼裡，旺達染著雨後林木的綠眼睛，和你一顆小杏仁大小的眼睛，一對視，就用目光進行了異卵的小心接觸。也許可以媲美孩子和小狗那樣的眼神交流。

旺達喜歡你。她看著你，還有忍不住動的小指，眼裡就漫出一種顯而易見的快樂，和類似終於找到陪伴的歡欣鼓舞。你只猶豫了一點點，忐忑了一些些，就忍不住從躲藏的書頁裡跑出來，貼近了她的指尖。

因為科索維亞總是很少陽光明媚式的自在平和。如果這裡是湖面，那上天，真是專給這兒下石子雨。總是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