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蘇明衡是九鳳的妖體,她難得心情不錯,放鬆地仰枕著他柔和溫暖的羽翼眯著鳳眸看晴好無一絲雲彩的蒼穹。他從來都知道,她很喜歡他的妖體,以妖體的形態陪伴她她會隨意很多。
然後蘇明衡開始戲說起那時,她當著他的面脫了外衣準備洗澡,笑她簡直是不知羞,居然當著男子面就要脫衣沐浴。
她羞惱了,撲在他身上撓他漂亮的羽翼,扯他絢麗的翎羽,然後被他鎮壓,他翻身直直壓倒在她身上,她一邊笑他好重一邊躲,推他。
一霎間,九鳳的身體變成了蘇明衡修長結實的男子 軀體,這個一身黑衣,俊美得像是神祇的男人壓著她,定定地凝望入她的眼睛,她的面容倒影在他的紅眸中,像被一澤晚曦填滿了暖色的湖泊間的浮光掠影。
她的笑鬧頓住了,她一時不知所措地僵住了,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定了片刻,他伸手十指相扣地握住了她的右手壓在身邊,另一手溫柔地覆住了她的眼睛,然後直直地吻了下來。
他以冰涼的薄唇輕柔地,一點點勾畫著她唇瓣的形狀,似在繾綣地安撫下她的不安。他吻得如此小心,唇齒依偎的溫柔帶著他的冰冷侵入她的口間,輕叩開了她的牙關然後長驅而入,掠奪式地捲走她呼吸的空氣,卻又纏綿悱惻地度過他有些森冷的氣息。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應該是被他擋著眼睛的緣故,她覺得自己的感官尤其的敏銳,能聽到他有些沉重的呼吸聲,他的不安和他的沉迷。時隔五十年,他再度吻了她,卻沒有那日酒醉時候半點的兇猛。
她想要推開他的,他只握住了她的一隻手,她的另一隻手還是自由的,他的身體高挑而精悍,很重,但她是神君的修為,想要的話,用上神力就輕而易舉地推得開。
但她全身的力氣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她覺得他張開了無所不在,無處不生的天羅地網,溫柔卻死死地囚困住了自己,俘虜了她,她掙不開掙不脫,只能在淪陷在這種囹圄之間,直到他驀然收網,於是滿世界,滿思緒都是他濃郁的男子氣息,他是洶湧的潮,怒起的浪,她在其間被傾吞沉沒。
也不知道多久以後,他鬆開了她,以雙手撐在她身邊,很貼心地避免壓著她,紅瞳直勾勾地看著她尚有些迷茫的鳳眸。他眼中的情愫太過複雜,有多情的溫柔和繾綣,有單薄不堪卻燦爛得讓人不能直視的希翼,有忐忑不安的期待,還有隱忍的傷痛。
他說,小魚,我算是看過你身體的人了,我對你負責,你嫁給我,好不好。
這一次,面對著這雙簌簌眼簾之下掩著的,美麗的紅眸中的專注,不安和軟弱,她感覺,他像是再一次把匕首直直遞到了她的手裡,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等她再狠狠地刺透一次。這個傻瓜,他知道會很痛苦,他已經嘗過一次這樣的滋味,那種傷痛讓他痛不欲生地瘋狂過一次,讓他從靈魂中感到顫慄,從心底懷有深深畏懼。但他依舊選擇放手讓她再一次傷害自己,等著她來狠狠再一次傷害自己。
但這次,她握著匕首,卻再也刺不下去。
她要有多殘忍,才能夠狠心地刺透這顆深深愛著她,火熱跳動著的心,一次又一次啊。
許久,有輕薄的淚順著她姣好的臉頰滑落,被他輕輕以指腹拭去。
她最終側過頭說,蘇明衡,好。
然後她就看見咫尺之間,那張俊美的臉緩緩展開,比初陽還要更炫目的笑容,他像是破曉時分的曦光,照耀著她驅散了全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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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貳心魔發作(上)
她記得洞房花燭夜他一席大紅吉服,襯著那人的俊美英氣,是彼岸花一般妖豔的完美無瑕; 她也記得他那時的無比歡喜和自卑,他彆扭地不想讓她看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甚至想拿髮帶遮住她的眼睛,讓她好氣又好笑;她記得他百餘載如一日的呵護和關切,百餘載歲歲的春花秋月,夏夜冬雪,她看見的萬千種風景裡,都有他的身影他的守護。
他教過她下圍棋,彈古琴,他教過她劍法。如果說堯初大人的劍是天破壤碎,鴻蒙初開的破萬物破萬法;那蘇明衡的劍便是以命相搏,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決絕,是出劍抹喉的狠辣,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凜冽,血腥淋漓的暴力美學。一切記憶的片段都化作璀璨星海中的星點,虞姬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虛幻的銀河之中,一片黑暗裡無數螢火蟲似的光點圍繞著她,點點都在細數那個人的一片痴情種種。
最後有關他的記憶,停留在她心魔發作的那日。
小魚,上來。
他在懸崖上,微笑著長身玉立於那棵最高的樹頂上,面容俊美而英氣迫人。墨衣的衣袂和他的烏髮在風中翩躚紛飛,陽光在他背後形成神祇一般的金色圓形光暈,炫目得有些刺眼。
他的緋眸灼灼凝視著她,蘊含著晦澀複雜的情緒,向她伸出手。
來我這裡。
她在地下對他溫和一笑,步步生蓮地踏空走上樹梢。快到他身邊時,拉住了他的手,便被他就勢一拉,使力迫不及待地扯入懷中抱住。
你似乎很喜歡高的地……
她的話都還沒來及問完,他熱切的唇即壓了下來,含住她的唇瓣肆意地纏著她,帶著如火的熱情,深入而強勢地堵住了她的話。她已經適應了他玉石一般清涼的體溫,不會再有驟然被冰了一下的驚乍,於是溫柔地迴應了他。
是啊。
待到他鬆開了她,他的血眸裡已經蘊滿了寵溺的濃情蜜意,卻依舊有什麼壓抑在眼底,他微垂著睫羽凝視她,擁著她沒有放開。
我以前很喜歡在高的地方,感覺毫無隔阻沐浴在陽光中的感覺。我對自己說,我不是天棄之人,你看,太陽也一樣會把光芒撒在我身上,如芸芸眾生一般。
可是啊,在你之前,我的生命是冰冷的永夜黑暗,再溫熱暖熾的陽光,都似乎只是停留在我的體表,即使灼傷了我的眼睛,都照不進我的心裡去。
他懷抱著她坐在最高的樹枝上,安靜地曬了一會太陽,然後低頭,在她眉心間再落下一吻。
只有你在懷裡的時候,我才能真正感覺到,沐浴在陽光下的安寧和溫暖,所以,我的陽光是你,也只是你。
……
她敏感地感覺到,他心裡有事。
這個男人平素都是少言寡語,即使對她,也很少有如此情感外露,願意吐露心聲的時候。
我還以為,這是你作為一隻鳥的本能。
她沒有問什麼,只是如此玩笑了一句,順從地環著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胛上枕著他,任他的手掌陷入她的長髮中,輕柔地一下下撫觸著。
他低笑了一聲,語音低沉而微帶沙啞,在她聽著是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