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勞？這是救命之恩！”宋攸寧糾正韓旌羽，在糾正他的同時，她心頭也湧上了一個疑問，他為什麼願意給母親做肝臟移植？

她和宋星河去做匹配，因為他們是親人。

季微去做，因為母親以前對季微也像親女兒一樣，加上季微很善良。

但韓旌羽是為什麼？

宋攸寧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沉默片刻，說道：“從三年前到現在，連這一次你幫了我三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每一次都是生死關頭，如果沒有他，宋攸寧現在也不會站在這兒。

“真想感謝我？”

“你讓我做任何事……只要不違法亂紀，不違背倫理綱常，我都答應你。”本來宋攸寧想說不管什麼事都能答應韓旌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但到底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不能做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

聽著宋攸寧這話，韓旌羽倒是笑了一聲，“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形象，讓你覺得我會讓你做違法亂紀，違背倫理綱常的事情？”

“是英雄。”宋攸寧用“英雄”這兩個字來形容韓旌羽，“需要瞻仰的那種。”

“別給我戴高帽子，人情你還是要還的。”韓旌羽的聲音明顯愉悅了幾分。

“只要你說，只要我有。”

“那個東西你肯定有。”

“什麼東西？”宋攸寧想知道韓旌羽要的是什麼。

但韓旌羽還是賣關子，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記著你現在跟我說的這句話。只要我要，只要你有。”

宋攸寧還是猜不透韓旌羽想要什麼，難道也和大伯父他們一樣，想要她的鉅額遺產？

那時候宋攸寧不知道，她本人比那些遺產，要值錢多了。

韓旌羽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這個月我有點事，回頭來寧城，伯母的身體應該養好能做手術，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你先忙你的事情。”

雖然在這個電話之前，宋攸寧快要被祁慕顏和秦遇時給氣死了，但是這通電話之後，讓宋攸寧意識到，什麼談戀愛，什麼兒女情長，都不及母親能夠健康重要。

……

宋攸寧掛了韓旌羽，這才從試衣間裡面出去。

先前聽外面的人說樓下出了點事，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倒是宋攸寧從樓上下來之後，並未在樓下見到一起來的季微，只看到坐在沙發上生氣的陸星辰，以及在旁邊安撫的祁慕顏。

甚至連秦遇時的身影都沒看到。

宋攸寧不指望能從祁慕顏和陸星辰身上問到季微去哪兒了的訊息，轉身問了店裡的店員，“你好，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生你們看到去哪兒了嗎？”

要是季微走了的話，肯定也會給她一個訊息，但手機裡面並沒有季微發來的訊息。

店員看了眼坐在那邊的祁慕顏和陸星辰，小聲地對宋攸寧說：“剛剛和秦公子一起出去了。”

宋攸寧微微一怔，秦遇時和季微一起出去？

沒等宋攸寧拿出手機問季微她怎麼就先走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轉身，就看到穿著一件抹胸魚尾婚紗的祁慕顏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說道：“阿時現在不在，我們聊兩句？”

先前裝了那麼久的仙女，現在終於沒辦法再裝下去了，是嗎？

宋攸寧還沒點頭，祁慕顏就率先讓這邊的店員先退下，只留她們兩人在掛著幾件婚紗的這頭。

而陸星辰，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是在發訊息還是在等訊息。

宋攸寧收回目光，看著面前褪去臉上溫婉微笑的祁慕顏，她問：“不知道七小姐有什麼要和我談的。”

“我知道你和阿時結了婚。”

祁慕顏的開場白的確讓宋攸寧吃了一驚，所以在明知道她和秦遇時結了婚的情況下，她還故意要和秦遇時舉行婚禮。

“你喜歡秦遇時？你想讓我和他分開啊。”宋攸寧已經猜到祁慕顏的用意，“你們兩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直到我的出現，你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他？所以，藉著受傷的事兒，讓他對你百依百順？”

祁慕顏不置可否，“一半一半。”

宋攸寧的確沒見過像祁慕顏這樣能把不擇手段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你這麼做，秦遇時知道嗎？”

“就算他知道，也會由著我。”祁慕顏眼底全是自信，“是不是覺得我很囂張？”

祁慕顏走到窗邊，落地窗外是婚紗店內的花園，初春的院子裡開滿各色各樣的花，奼紫嫣紅。

“如果你也為阿時拼過命，他也會縱容你。”祁慕顏道，“我背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在這兒。”

祁慕顏將後背露給宋攸寧看，她看到的是祁慕顏白皙的後背上紋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她驚訝於祁慕顏這樣看起來是個乖乖女的千金小姐，竟然在背上有那麼大的紋身。

“那朵玫瑰下，就是那條傷疤，我為阿時受的傷。”祁慕顏轉身，沒再給宋攸寧看她的紋身，“那時候我和阿時都很小，有人說他不是秦家的孩子，他懶得和人家爭論，我就幫他打了他們。一個人打三個人，我沒輸，當然也沒贏得很漂亮。我在醫院住了小半個月，那時候阿時就跟我說，以後他保護我。”

在祁慕顏的隻言片語當中，宋攸寧知道他們以前發生的一些事兒。

也知道秦遇時縱容祁慕顏胡作非為的原因。

“我和阿時從小就認識，你呢？不過是半路跑出來的野丫頭，憑什麼和阿時在一起？”祁慕顏冷聲問道，“你覺得，你配得上阿時嗎？”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祁慕顏，從小受著良好教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很優秀。

站在優秀的制高點上的她，看著宋攸寧，覺得她一無是處。

覺得她，配不上秦遇時。

宋攸寧迎上祁慕顏睥睨一切的眼神，說：“配不配得上，不需要七小姐你來評判，感情的事情第三個人沒有任何資格給意見。就算你當時為了秦遇時幾乎連命都沒了，我想秦遇時該還你的，差不多都還了。”

她停頓半秒，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七小姐不想讓我和秦遇時在一起的原因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他，還是覺得當初說要保護你的人，現在和別人在一起之後，你覺得心裡不平衡想要把人搶回來？”

宋攸寧的話成功地讓祁慕顏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那種心思被看穿看透的窘迫。

那看來，宋攸寧猜的沒錯，女孩子始終是比較瞭解女孩子的。

就像當時宋攸寧知道溫既明和薛漫發生關係之後，她有一刻是想著將溫既明搶過來，報復薛漫的。

但那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真正去實踐。

一來她並不喜歡溫既明，二來她覺得沒必要花時間去噁心薛漫，壞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