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天的高考悄然落下帷幕。

英叔幫著綿綿把學校裡的東西搬回別墅，少女回來時，傅輕寒正在沙發上看新聞。

“考完了？”

他沒抬頭，指尖翻過一沓檔案，側臉俊美薄涼。

墨色襯衫領口的兩粒紐扣被隨意解開，冷玉似的鎖骨修長性.感，宛如白玉雕。

綿綿多看了幾眼才收回視線，“嗯”了聲。

“過來。”

綿綿走過去，傅輕寒把茶几上的筆記本推到她面前，“對答案。”

高考一結束，網路上就出現了各科答案，透過對答案可以大致估算自己考了多少分。

綿綿挨著傅輕寒坐下，嗅著男人身上淡淡的雪山松木香，細聲道：“回來的路上已經對過了。”

傅輕寒翻了一頁檔案，等著她的下文。

“大約……能考一百分。”

綿綿心虛。

儘管夜以繼日地努力了幾個月，可她從小學二年級就輟學在家，這個分數已經是她最好的發揮。

她垂下眼簾，原以為傅先生會責罵她，但是並沒有。

他淡淡道：“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遊樂園。”

綿綿驚喜。

她仰頭望向傅先生，“對了，薛小昭說今晚是‘放縱之夜’，所有高考學生都會出去嗨……她約我晚上出去玩，傅先生，我可不可以……”

傅輕寒冷淡地點了頭。

綿綿大喜過望，急忙上樓梳洗打扮。

一個小時後，傅輕寒聽見細微的高跟鞋聲。

抬頭望去，女孩兒換了身白絲綢吊帶裙，搭配黑色鏈條包包，踩著六釐米細高跟，正從胡桃木旋轉樓梯下來。

海藻般的長卷發披在腰間，畫著淡妝的小臉嬌俏嫩甜。

裙襬搖曳，纖細小腿白生生的晃眼，高跟鞋上的黑色蝴蝶結綁帶襯得腳踝精緻雪膩，透出些微粉嫩。

她氣質乾淨，有種不染塵埃的高階美。

像是陽光裡的白棉花。

傅輕寒喉結滾動。

眉尖不動聲色地蹙起，他冷聲：“穿成這樣出去？”

綿綿在他面前轉了個圈，笑眯眯的，“是不是很好看？”

“不好看。”

“可是——”

“換掉。”

綿綿氣鼓鼓地上樓。

明明挺好看的，傅先生怎麼一點審美都沒有……

她換了身普普通通的連衣裙，拎著包包走到傅輕寒跟前，小手一伸：“給錢。”

傅輕寒抬眸。

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肩膀和小腿都藏在裙子裡。

這下順眼多了。

他道：“給什麼錢？”

綿綿義正言辭，“我和薛小昭出去玩，不得花錢？我記得傅先生替我保管了一筆錢，現在我要全部拿回來。”

傅輕寒嗤笑，“姜綿綿，你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還好意思管我要錢？說了一個月一千塊零用，多一分都不行。這個月的一千塊已經給你了，別想多拿。”

綿綿氣得牙疼。

她扳著小手指算賬，“第一，傅先生設計姜家，害姜家損失了兩個億，也就是說，因為傅先生，我的財產縮水了兩個億。第二，我吃傅先生的、穿傅先生的，但絕對沒有睡傅先生。”

傅輕寒挑著眉。

小女僕的帳算得明明白白，乍一聽竟然很有道理。

但是……

她還真把自己當姜家的女兒了？

他不過就是成人禮和訂婚宴那晚，隨口一提讓她假扮綿綿……

他默了默，還是從錢包裡摸出一張帶有古老花紋的黑金卡。

綿綿寶貝似的捧在掌心，“這裡面有多少錢呀？”

行走江湖，她已經懂得“錢”這玩意兒相當重要。

傅輕寒漫不經心地繼續翻檔案，“你試試能不能刷完。”

……

金爵會所。

薛昭把全班的同學都叫來了，訂了大套間開party。

綿綿過來的時候，看見隔壁班的同學也在。

兩班人馬氣勢洶洶地堵在大理石走廊，誰也不肯讓步。

薛昭穿黑色小吊帶，搭配工裝熱褲，十釐米高跟鞋襯得她本就高挑的身形更加挺拔出眾。

她靠在牆壁上，烈焰紅唇囂張揚起，“這個套間是我先預定的，你們班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別妨礙我們狂歡。”

“可是我們已經付過定金。”姜靜月微笑，“薛昭同學，先付錢的顧客，才是上帝。”

薛昭冷笑。

她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張金卡，倨傲地夾在指間，“拿去。”

女王般居高臨下的囂張姿態，卻因為那張太過美豔的面龐，而不會引起在場眾人的絲毫反感。

彷彿她天生就該高高在上。

侍者小心翼翼接過卡，卻很快折返回來，非常尷尬道：“薛小姐，不好意思，您這張卡被凍結了。”

薛昭皺眉。

綿綿正要上前，忽然有人緩步而來。

少女穿溫婉的蝴蝶結襯衣，淡金色風琴裙襯得她氣度溫婉。

是薛瞳。

少女化了淡妝，面容格外平靜，“知道姐姐高考沒發揮好，爸爸很生氣。他凍結了姐姐的金卡，還讓姐姐馬上回家。”

她的語調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卻清晰落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姜靜月笑容溫柔，“不好意思啊一班的各位同學，這座套間，我們班就不客氣地接收了。”

“等等！”

姜綿綿走了出來，“這座套間是我們班先預定的。”

“綿綿也在？”姜靜月眼底掠過惡毒恨意，面上卻笑得不動聲色，“這座套間一晚的消費六位數起，你們連付定金的錢都拿不出來，這不是為難會所老闆嗎？瞧瞧人家侍應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六位數起……

綿綿腳軟了一下，險些碰倒裝飾用的大花瓶。

她連忙扶住大花瓶。

她的反應惹笑了隔壁班的學生們，薛昭等人不忍直視地捂臉。

陳果尷尬地扶住她，“姜綿綿，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雖然錢湊湊也不是不夠，但花那麼多錢訂個套間唱歌，總覺得划不來……”

姜靜月得意挑眉，“你們班學委說的很有道理啊，消費不起就別來，看看現在多尷尬。”

綿綿見不得她趾高氣昂的樣子。

她開啟包包，“錢，有的。”

她有點心虛地拿出傅先生給她的那張黑金卡。

不知道這張卡里的錢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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