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綿綿送走了宋璟臣和秦卿。
回到別墅,她聽見傅先生在打電話:“……今天就要送到。”
綿綿趴在門邊,有點好奇他購買了什麼好東西——
直到傍晚時一隻集裝箱被送到。
她從窗戶望去,集裝箱裡傳出一聲稚嫩的“嗷嗚”聲,一隻白絨絨的小奶狗顛顛兒地走了出來。
綿綿心尖一顫!
前世被姐姐養的藏獒咬死,她下意識懼怕犬科動物。
可是……
那隻小奶狗奶萌奶萌,好像還挺可愛。
她抱著羊下樓,小奶狗已經被傅先生牽到客廳。
小奶狗的黑眼睛亮啾啾的,瞅見綿綿和羊羔,興奮地“嗷嗚”一聲,拖著繩子飛快奔過來。
綿綿心驚膽戰地跳到樓梯上,小奶狗惡狠狠把她的羊羔撲倒在地,兩隻狗爪搭在羊羔身上,試探著要去咬羊羔的脖頸!
綿綿急了,害怕地去趕狗子,“噓、噓,走開!”
可是小奶狗仗勢欺人無所畏懼,根本就不搭理她!
綿綿求救地望向傅輕寒,男人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低低吹了聲口哨。
狗子大約受過訓練,立即放開咩咩,飛奔到傅輕寒腳邊端正坐好。
綿綿抱起瑟瑟發抖的小羊羔,試探道:“傅先生,你的狗想吃我的羊……你能不能把它拴在花園裡?”
“狗?”傅輕寒大掌輕撫著愛寵的腦袋,“它明明是狼,怎麼成了狗?”
小奶狗適時仰起頭,長長“嗷嗚”一聲。
綿綿小臉慘白。
狼……
竟然是狼!
她緊緊抿著小嘴,醞釀了很久也沒能說出什麼。
她抱著羊轉身回了樓上。
暴躁地把自己反鎖在臥室,她氣得來回踱步,“他看見我養了一隻羊,他就故意養一頭狼!他是在報復我!昨晚孤男寡女花前月下,我蠢蠢欲動怎麼了?怎麼了?!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咩咩:“咩……”
綿綿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房門,“明明我就是姜綿綿,他自己有眼無珠認不出來,還對我發脾氣!”
少女掐著嗓子,陰陽怪調地學傅輕寒說話,“‘我清楚你不是她,不要妄圖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送回沈天弈身邊’,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咩咩:“咩……”
綿綿氣到爆炸,拿起手機在群裡瘋狂diss傅輕寒。
秦卿發了個“名偵探柯南”的表情包,附帶長長一串解說:
【隨著時代進步,女人逐漸成為社會生產力的一部分。但仍然有男人認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認為她們應該接受男人的統治。於是一部分女人成為被豢養的金絲雀,她們不務生產不事勞動,並逐漸喪失家庭地位和話語權,她們被貼上‘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標籤,但她們的讓步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傷害……姜綿綿同學,作為新時代的女性,我們應該積極向上,反抗命運的不公,擁有屬於自己的精神領域和事業追求!】
綿綿:【說人話!】
秦卿:【親親,這邊建議您離家出走呢】
綿綿一想還蠻有道理的。
傅輕寒不就是仗著她住在他家裡,吃他的喝他的,所以對她居高臨下態度惡劣嗎?!
她要讓他看見,就算沒有他的庇佑,她姜綿綿也能活的很好!
她要走出傅家,奪回姜氏集團,發展生產擴大經營,壟斷洛城經濟命脈,走出亞洲,放眼世界!
她姜綿綿立志,要成為碾壓傅先生的頂級財閥、世界女首富!
少女抱著手機,幻想著自己成為女首富以後,把傅先生包養成金絲雀的畫面,眼睛不自覺彎成了月牙兒。
她果斷收拾行李。
半個小時後,她拖著行李箱,抱著羊趾高氣揚地下樓。
傅輕寒在沙發上看雜誌,小狼狗睡在他腳邊。
男人掀起眼皮瞥她一眼,“去哪兒?”
綿綿被秦卿奶了好大一口雞湯,現在還像是打了雞血般激動,義憤填膺道:“我要離家出走!”
她拖著行李箱走下樓梯,小嘴不停嘚吧:“傅先生動不動就發脾氣,還故意養一頭狼報復我,這口氣我姜綿綿是咽不下去的!我就算在外面凍死、餓死,我也絕不回頭吃你傅輕寒一口飯!”
傅輕寒戴著金絲邊眼鏡,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雜誌,“外面下雨了。”
綿綿六親不認的步伐有些不穩。
她望向窗外,天色暗沉烏雲壓境,雨水淅淅瀝瀝地往下落。
傅輕寒頭也不抬,“既然決定要自立自強,那麼把那張黑金卡還給我。前陣子同學聚會刷掉的一百多萬,也一起記在賬上。”
綿綿:……
她磨磨唧唧掏出黑金卡。
男人用指尖夾住卡,從她手裡拽了拽,見拽不動,於是挑眉睨向她。
綿綿臉紅,連忙鬆開手。
傅輕寒又冷淡吩咐女傭:“給她開門,放她走。”
雕花大門徐徐開啟。
綿綿望著外面被風雨吹彎的樹枝,猶猶豫豫,“要不……我挑個晴天再走?”
“給她傘。”
女傭撐開傘,恭敬地遞到綿綿面前。
少女不情不願地接過傘。
她把咩咩放在行李箱上,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傅先生,我走了可就不回來了,你將來別後悔!”
“哦。”
“哦”是什麼意思?!
綿綿望著沙發上平靜的男人,有點惱羞成怒。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只能硬著頭皮踏出別墅。
她拄著傘在風雨中艱難行走時,還被秦慕梟的跑車濺了一身水!
她朝著車屁股揮了揮小拳頭,秦慕梟猛然倒車回來,又濺了她一身水!
桀驁不馴的男人搖下車窗,朝她囂張地吹了吹口香糖,“不好意思啊姜綿綿。”
這麼說著,啟動跑車時又濺了綿綿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