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過了幾年隨心所欲的日子。
母女成仇沒有聯絡的時間久了,血緣親情也是單薄,再加上這輩子自己作出決定時孫女士的態度,蔡晴也不想去挽救這段母女關係,只是驟然間就這麼面對面了,她一時間也沒想出太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了。
嶽常山猶豫了一下,然後摸了摸徒弟的腦袋瓜,“場外關係處理不好有時候會影響場上表現,所以有時候有病就治病,別拖著,懂嗎?”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也不會用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話來安慰徒弟,只是從一個不近乎人情的競技角度給蔡晴分析。
“嗯,知道。”蔡晴抬頭笑了笑,“我晚上會處理好的。”
蔡晴說到做到,回到訓練局後,她去理療室進行冰敷按摩,然後聽杜彥斌跟自己分析資料,和嶽常山討論這場失利了的賽事,似乎沒有被孫文蕊的忽然間到來所打擾。
拿著小本本對自己的比賽進行復盤記錄,蔡晴寫了整整兩大頁,其實她有一點隱瞞了的,第三盤比賽剛開始自己不在狀態並不是因為盤間休息引發手感變涼,而是因為她媽孫女士後心裡頭亂七八糟的。
不過這種情況,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行了,你也該幹嘛幹嘛去。”覆盤分析結束,透過一場比賽跟蔡晴細緻的分析了鄧涵的技戰術以及進行的戰術調整,嶽常山覺得今天的工作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所以就催促蔡晴去做另一件事。
“知道了,嶽指再見。”蔡晴揮手送別嶽常山,等人走了幾分鐘後這才是拿開腿上的冰塊,“走,去健身房。”
她不著急去見孫女士,去的越早母女倆相處時間越多,反倒是會惹出更多的麻煩。
“好樣的。”杜彥斌不知道內情,所以這會兒看蔡晴覆盤後還要堅持體能鍛鍊,不由地豎起了大拇指。
蔡晴微微心虛,不過臉上還是露出笑容,“你快畢業典禮了,想要什麼畢業禮物,我送你。”
杜彥斌對她幫助挺大的,她是專業運動員不假,不過在體能鍛鍊這方面接觸的確不如杜彥斌,雖然前兩次出國回來後都有帶禮物,不過這不是一回事。
畢業禮物,這是特殊的存在,還是不一樣的。
“送人禮物不該保持審美感嗎?”杜彥斌皺了皺眉頭。
“那你不要算了。”
“別別,我想想,那什麼,要不你送我個蛋糕好了。”杜彥斌認真思考了下,“上面讓蛋糕房的師傅寫著畢業快樂四個大字,怎麼樣?”
蔡晴聽到這話後牙疼,她這幾個月來一直都在飲食上剋制著,對於蛋糕這種高熱量的食物是一口都不敢吃。
這會兒杜彥斌竟然提出這麼個要求,讓她覺得有點難受,“那你到時候能給我留一小塊嗎?”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人忽然間可憐巴巴的,杜彥斌心頭一軟,剛想著該怎麼拒絕才是,就聽到蔡晴笑了起來,“哈哈,騙你玩呢,你一個大男生怎麼還喜歡甜食?”
成,就送杜彥斌一個蛋糕,一個大蛋糕。
蔡晴結束了自己的體能鍛鍊後打車去了她媽下榻的酒店。
是一個全國連鎖的快捷酒店,蔡晴進門後就看到在大堂等待著自己的人。
“蔡晴。”孫文蕊在看到一個又一個推門進來的人後,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女兒,她站起身來想要快步走過來。
只不過站起來的時候腦子忽然間一懵,眼前黑了一下,她又是跌坐在藤椅沙發上。
“沒事。”蔡晴快步上前,“坐久了站起來的時候別那麼著急。”
孫文蕊趁機抓住了女兒的手,“我只是想跟你多說會話。”她等了女兒很久,如今終於等到了,人不免有些激動。
蔡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呢?
她是帶著記憶過活這一世,其他的人都沒有,記憶沒辦法抹殺,蔡晴也做不到釋懷,雖然她這會兒的確是心軟了幾分。
“你吃過飯了嗎?”
一個很蹩腳的開場,蔡晴很是生硬地開口,“怎麼忽然間來看比賽了,你請假了?”
孫文蕊這會兒緩過神來,她目光全都凝聚在女兒身上,“吃過了,我就是想你了。”她說著這話落下了眼淚。
“上去說話。”蔡晴攙扶著人起來,酒店大堂向來不是說話的地方。
房間裡有些悶熱,孫文蕊意識到什麼連忙去開空調。
“不用。”蔡晴攔住了她,孫女士不喜歡吹空調,夏天寧願受罪也不開啟空調,這個習慣蔡晴還是記著的。
她去開啟陽臺的窗戶,看著樓下紅燈綠酒,蔡晴沒有回頭,“我現在挺好的,您不用擔心。”
電熱水壺發出噪音,孫文蕊有些惱怒地拔了電源線,“晴晴,咱們母女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難道做出決定的時候就不能跟我這個當媽的商量嗎?”
“是,我知道你有主見,能拿得了主意,可是拿主意前能不能問我一句?”她這個親媽難道還會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蔡晴聽到這話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問了你你就會全力支援我嗎?”她回頭看著孫女士,看到那張臉上寫著名為錯愕的情緒,“媽,捫心自問一下,你到現在都不想我打網球,對?”
她就知道,她們母女前世是仇敵,這輩子都難以和平相處,自己卻又是在期待什麼呢?
第033章 勞模蔡晴
孫文蕊沉默了。
沉默代表著預設,是的, 她依舊保持自己原本的意見, 她並不想要蔡晴打網球,哪怕是自己一直都在關注著女兒的動態, 可緣由也只是因為蔡晴是自己的女兒,而並非其他。
“您還是覺得爸爸的死是因為去送我打球造成的?我要是不打網球, 他就不用送我過去, 就不會在回來的路上遇到……”
“夠了蔡晴!”孫文蕊忍不住拍了下牆, 渾然不覺得手疼,“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丈夫的死永遠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她原本以為她們母女已經達成默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 可是蔡晴,卻偏生要在她的心口上撒一把鹽。
孫文蕊的脾氣沒壓住,她憤怒地看著女兒, 沒有之前的半點溫情。
“能啊,可是您真的有耐心聽我我的話嗎?”蔡晴笑了起來,“媽, 您四十多了, 為什麼卻還像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一點道理都不講呢。爸爸去世我難道不傷心難過嗎, 你少了一個疼愛你寵愛你的丈夫,我失去的呢, 爸沒了, 當初疼我的媽媽跟我形同陌路了。您傷心難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時我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隊裡的那些大隊員說我沒了爹,欺負我的時候,我跟誰傾訴啊?我連個傾訴的物件都沒有,我受了委屈全都自己吞下去,誰又過得容易啊?”
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