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北雅:“你吃醋了嗎?”
“開什麼玩笑,”魏君燃問,“剛剛去哪兒了?不是不讓你亂跑?”
這可是皇宮,是非之地,怎麼能由她胡來?
“我自然做了點驚天動地的大事,”卓北雅朝自己身後道,“青芽,你說是不是?”
青芽用力的點頭:“公主不但贏了琴妃,還找司徒太醫獲得了對案子超級有用的資訊。”
卓北雅雙手叉腰,挑起下巴:“聽到沒?”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魏君燃道,“先跟我回家。”
瞧瞧瞧瞧,這傢伙現在把“回家”兩個字說的這麼順溜。
卓北雅蹦蹦跳跳的跟在他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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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暗暗的看著兩個人,緊咬著手帕,狠狠跺腳。
一定是那個狐媚胚子對魏君燃下了藥,看他們這麼成雙成對的出入,她簡直恨得牙癢癢。
魏君燃只能是她的駙馬!
“看什麼看,”小公主用力打了一下身邊丫鬟的腦袋,“你看看人家的丫鬟,再看看你,呆頭呆腦的!”
小公主不停的發洩氣憤:“怎麼,你也在看我笑話嗎?”
“奴婢不敢!”丫鬟迅速跪了下去。
小公主“哼”出一聲,又瞪了一眼那兩個刺眼的背影,提起裙子,朝宮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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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卓北雅將自己的成果對著魏君燃敘述了一遍。
“攝魂散?”魏君燃蹙眉。
“這個名字的確有點奇怪,”卓北雅擺擺手,“不過真的有這種東西,司徒太醫也知道。”
魏君燃手指扣在桌子面上,點了點,道:“好,我信你。”
卓北雅揚起笑容,又將紙條遞過去:“這是驗屍醫師的地址,不過聽說他得了重病,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晚飯之後就去。”
事情告一段落,作為大功臣的卓北雅得意洋洋的問:“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光芒萬丈,聰慧又漂亮?”
魏君燃:“想要什麼?”
不愧是王爺,一點就透。
其實要什麼卓北雅還真沒想好,她說:“先欠著,回頭等我想出來了,你就一定要兌現。”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卓北雅:“再加九個香爐。”
魏君燃薄唇輕勾:“好。”
卓北雅想,他這副樣子著實好看,如果在這個朝代有相機的話,他一定要把這一幕拍下來。
真是太可惜了。
“薄安。”魏君燃打了個響指,很快,一個男人從門口迅速走了進來。
咦,這不是魏君燃受害那天,對她兇巴巴的黑衣人嗎?
“你明天就對外散佈訊息,說我已經掌握了證據,在屍體身上,”魏君燃頓了下,補充,“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
黑衣人雙手抱拳,一個眼神都沒給卓北雅,很快退了下去。
這是把她當空氣了?
卓北雅的目光跟著他走。
哇。
這在武俠片裡就屬於那種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吧,走路帶風,毫無感情可言那種。
“你對他很感興趣?”魏君燃開口。
卓北雅迅速收回目光,道:“因為是你的人,我才感興趣的。”
“那個剛剛那位呢?”
卓北雅愣了片刻,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蕭玖。
“那、那還不也是為了你?”卓北雅順口胡謅,“你剛剛的話我聽明白了,你就是想讓兇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漏了破綻,然後去自投羅網嗎?”
她說:“既然這樣,戲就要做足。”
魏君燃:“有何高見?”
“蕭玖應該會驗屍吧,”卓北雅道,“就說新請了一個驗屍醫師,查出了點什麼。這樣一來,也會打消他的疑心。”
天哪,她的迴應簡直完美。
魏君燃抿住下巴,手握瓷杯,沒說話。
“不行嗎?”卓北雅見他沒吭聲,忍不住道,“這才是真正的天衣無縫,如果他知道我們連醫師都沒請,一定會懷疑的。”
“可以。”魏君燃吐出兩個字。
“那我去請他。”卓北雅立刻笑了出來,“司徒太醫在東街開了間藥房,造福百姓。今日正巧蕭玖會替他出宮,我們可以順便去那邊一趟。”
“知道的這麼詳細?”魏君燃慢慢端起杯子,嗓音寡淡。
“那是當然,”卓北雅臉不紅心不跳的誇耀自己,“本公主事無鉅細,是個超級好的幫手。”
這下,他應該知道她是多麼多麼有用了吧。
卓北雅斜睨了他一眼,看他還敢不敢瞧不起她。
既然是晚飯後去,那她現在還有時間收拾收拾。頭上要戴的飾品實在有點多,墜得她脖子疼。
於是卓北雅站起身來,一邊朝外邊走,一邊道:“我去換身衣服,王爺請便吧。”
進宮不僅腿累,連脖子都要受委屈。
魏君燃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才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那瓷杯子空空如也,連一絲水漬都沒有。
第16章 忽然的心悸
晚飯過後。
卓北雅換了件淡粉色的衣裳,百無聊賴的踢石子玩。
天已經暗了下來,依稀顯露出亮晶晶的星星。
古代果真比現代的環境好得多,這才叫真正的繁星萬里。
“公主在看什麼?”青芽不解的問。
“星星。”卓北雅仰著腦袋回答。
“公主也懂八卦?”
“不懂,”脖子有些痠痛,卓北雅輕輕活動了兩下,道,“我若是真知道這些,早就打破那些不詳的詛咒了。”
青芽點點頭,認真的說:“公主福星高照,才不是什麼不詳呢。”
卓北雅深深嘆了口氣:“祥不祥皇上說的算,他若是真想要我的命,隨便找個理由也能致我於死地。”
“西涼王一定會跟他拼命的。”
“這也是我現在活著的原因。”卓北雅低嘆,“真好,我還有個父親。”
如今,也只有這一層關係能保她暫時平安。
可那又如何?
低落的情緒來的突然,卓北雅眼睛模糊,一滴滾燙淚水落了下來。
袖子裡還有個紙片,就連一張輕如鴻毛的東西能左右她的生死。
再一滴眼淚落在袖口上,滲進絲綢裡。
青芽不知自家主子忽然難過什麼 ,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公主,奴婢——”
“我沒事。”
青芽只能打下話頭。
氣氛降低下來,青芽一時間手足無措,只能安靜的陪著她。
半晌,卓北雅才深吸一口氣,用力將腳下的石子“砰”踢了出去,剛轉過頭,正好對上一個人的目光。
“哭什麼?”魏君燃慢慢走過去,在她身前站住。
該死。
卓北雅用力抹了兩下眼睛:“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