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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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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張硯又問道:“比水輕......這倒是沒錯。可怎麼衡量呢?木桶可以一斤重,水也可以一斤重,怎麼個比法?”

“先生,我所說的“比水輕”是說同樣大小的水和木頭,木頭會較輕。”雖然不明白張硯為何會追問這種基礎的道理,可曾浩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了回答。這些東西在雜學一脈裡算不得多高深。

“按你的說法,只要符合“同樣大小卻比水輕”的東西都能浮起來,反之就不行咯?”

“當然。”

“陶盆你見過吧?那東西按照你的說法也比水重,可為何卻能浮在水面上啊?”

“這......這是因為......”

“其實不單單是陶盆。銅盆你應該也見過吧?那傢伙不比水重嗎?不也一樣能浮在水面上嗎?”

“這......”曾浩一下就蒙圈了。連手裡打水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張硯笑了笑沒說話,接過陷入沉思的曾浩手裡的水桶,繼續把水打完,然後挑起擔子就往回走。而曾浩就跟離魂了一般跟在後面,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直到往返了數次,張硯將家裡水缸重新裝滿之後,坐下喝茶吃早飯時,曾浩才用迷茫的眼睛看向張硯,說:“先生,這是何道理?”

“其實你所知的“同樣大小時的重量”並沒有錯。只是遺漏了其中“大小”的具體區別。一塊銅塊不過巴掌大小便有兩三斤重,而巴掌大小的水才不過三兩多。但巴掌大的銅塊在匠人手裡便能被做成一個大臉盆。這個時候的“大小”是用之前還是銅塊的大小來比較呢?還是用延展之後可臉盆的大小來比較呢?”

張硯說完之後就看到曾浩眼睛裡的迷茫散去了許多,多了一抹驚喜。那應該是對自己掀開了自然界一點點面紗而感到的喜樂。

不過張硯自己清楚,關於浮力,他的這些解釋既不精準也不精簡。放在地球上答卷這麼答是要分扣完的那種。

不過這已經是張硯結合荒天域裡的自然學科的一般性邏輯線想出來的答案了。不需要那麼精準,他要做的是“引導”而已。真正做學問的人只要有一個正確的方向,自會慢慢弄得清楚明白。

“你看,你所學,卻在區區一個“水桶問題”上就不盡其理,這其實就是閉門造車的弊端。學識源於生活,源自天地的萬物,最後也應該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先生,這就是您一直提到的“學以致用”的意義所在嗎?”曾浩似乎明白了今天張先生對他這一番考較的真正目的。

“哈哈哈,這是我一家之言。不敢說一定就對,但至少可以給你日後的進學多一個參考。學問學問,不能只進不出。你說對吧?好了,今天講的雖然不多,但我相信下來後你會有很多需要自己琢磨的地方。先吃飯,吃完飯跟我去看新宅子,學問不急一時,想不明白的東西就慢慢想。”

算時間張硯來到荒天域也已經快三年了。

關於自己,關於家,關於道門。張硯一直都在心裡仔細應付。

就好比闖入一個全是陌生人的房間,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奇怪而被排斥和敵對,有兩個方法。一個就是藏好自己,讓自己不至於顯得格格不入。另一個辦法就是讓屋裡的一些人變得和自己一樣,等和自己一樣的人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所以不論是之前的王碾,還是眼前的曾浩,都是張硯讓自己在荒天域裡看起來不那麼特立獨行的嘗試。甚至目前來說,這兩人連伏筆都還遠遠算不上。

北城那邊的宅子已經快規整完了。

不差錢的張硯不但換掉了所有木器,連地磚也全部換了新的。

木器還好說。一般這種宅子的規格都是差不多的,衣櫃、妝臺、床榻等等基本上各家鋪子裡都有現成的或者半成的,不需要花多大的工夫就能拿過來用。真正花時間的是那些地板青磚,以及牆灰。

不過張硯轉了一圈,對劉木匠找來的人很滿意。都是手藝很好的匠人,而且做事很踏實,絕不會跟你敷衍手裡的活計,而且張硯多給的錢讓他們倍感壓力,據說有幾人都不回家了,抱著鋪蓋卷就住在這裡,日夜趕工。

從屋裡出來,到了後面小院。這裡基本上不需要改動什麼。到時候了不起移幾株王蘭萍喜歡的花種上就是。

卻見跟著來這邊的曾浩站在後院大魚缸邊上倒騰著什麼。

這種獨門獨戶的小院宅子裡大魚缸是必備的東西。一個都算少的,多的四五個都不稀奇。這東西平時就是餵魚,再種些水生花草。當個裝點。可一旦遇上家裡著火,魚缸就是滅火的直接水源,拿盆子舀起來就可以潑,搖身一變成了防火利器。

張硯買下的這間宅子後院放了三隻大魚缸,裡面有水,但暫時沒有魚。

湊到曾浩身後。只見這小子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片大樹葉,捲成一隻小舟的樣子放在水缸上飄著。然後手裡拿著一把小石子,一點一點的往葉舟裡裝,直到葉舟傾覆沉沒。

張硯瞧了一會兒就知道曾浩是在思考之前被他引出來的浮力問題上去了。

剛要開口跟曾浩聊聊,突然心裡莫名的感應,似乎有什麼人在看他,於是扭頭環視,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人。

若是一次,張硯大不了覺得是自己抽風。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前一次張硯記得是昨天他推著曾浩回家走到巷口的時候。關鍵是這種感覺是排除在他的感知之外的。也就是說在他的感知裡並沒有和這種莫名的感覺相呼應的發現。

這不尋常。

以往張硯雖然也經常可以察覺到有人在跟蹤監視他。但他的感知可以先一步就發現對方。清楚對方的位置,猜得出對方的來頭。

可這兩次卻是心裡感覺“被盯上”但感知裡卻毫無發現。就很不對勁了。

張硯認為這不是自己抽風或者過於敏感,而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感知無法察覺的情況下還能盯著他。

有了警覺之後張硯便不敢絲毫大意。連忙沉下心來,仔細的在自己感知可以籠罩的範圍內分辨,就算是各屋裡的那些工匠也沒有放過。但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他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但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在他仔細分辨的時候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這說明對方有恃無恐根本不擔心會被他知道?

“感知不可能出問題。”張硯對自己習練的道門感知很有信心。既然不是感知被對方糊弄過去,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超出了我的感知覆蓋範圍?”

環視周圍。張硯此時此刻身處的是新宅子的後院,周圍四面都是屋舍,院子方圓不到七丈,視野之內都在感知之內。那......

張硯猛然間眼角一抽,抬起頭來,入眼的是院落大小的天井,一如方正的一塊天空。

四周不可能有視線過來,也都在感知之內,那唯一可以繼續盯著他看的方向也就只剩下頭上那一片天空了。

可惜,那空中雲淡風輕還有日頭高掛,但並沒有什麼看起來不對勁的東西。

莫不成還有人能飛天不成?

“嗯?那是......鷹?”

張硯雖然沒有專門修過強肉身的體修手段,但如今踏入道丹境初期,肉身已經鍛砸出來很多雜質了,變相的也在將肉身的各個功能變強。視力自然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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