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不是我的意中人且不說,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也不說,可到底都曾是我最親近的人。有這等珠玉在前,蕭彥找來的人想我正眼瞧一下都不可能了。
臨近夏天時,蕭彥三年來頭一次踏入了蕭寶溶幽禁的頤懷院中,呆了近一個時辰才出來。
我聽見這個訊息,便覺得有些不妙,還沒來得及打聽他說了些什麼,頤懷院的總管便傳來話,說惠王請見安平公主。
我踏入蕭寶溶在頤懷堂的書房時,由蕭彥處調來的總管出乎意料地過來將我的侍女連同蕭寶溶身畔的宮人一齊喚走,甚至關上了書房門,只留了我和蕭寶溶二人在裡面。
“阿墨,來了?”
蕭寶溶正倚在書案上看書,見我來了才闔上書本,含笑招呼的口吻,一如當年在惠王府見著我時那般親切溫文。
三年的幽禁生活,並沒有在蕭寶溶身上臉上留下任何狼狽呆滯或哀悽微賤的痕跡。
他依舊一襲最愛穿的雲過天青軟袍,鬆鬆扣著衣帶,半散著發,秀潤的面龐質若冰雪,一顰一笑自然而然地流露著如隔雲端般的出塵絕俗風姿,讓人不由地心生豔羨,再也記不得,他其實是個連自由都已失去的亡國王公。
詩詞一道,旁徵博引,明諷暗喻,最易被有心人尋出歧義來,扣上個圖謀不軌的罪名。蕭寶溶身份敏感,如今有我護著,只在頤懷堂寫著消遣時光倒還不妨,若是當真刊刻出來,悲懷傷春被蕭彥看作了對幽禁生活不滿,那連他的幽禁生活也走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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