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蕭彥謝恩時,蕭彥摸著我的頭,嘆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這孩子的心思麼?給人害得惶惶不安,只恐別人再出賣你。放心吧,父皇便是真的一病不起,大行之前也必將你安排得好好的,總不讓你再受委屈。”
我不覺潸然淚下。
到底是骨血相連的親人,雖然我平時對這位至尊無上的父皇總有一份戒心,言談都以口不應心的虛情假義居多,可他待我顯然比待他收為嗣子的侄兒好多了。
再次出宮時,我幾乎是覓遍全大梁的名醫,一一親自召見了,確認其真實本領,再領入宮中為蕭彥診治,與太醫院眾人商議著用藥。
經過好幾個月的精心診治,到這一年的秋冬之際,蕭彥終於恢復過來。
而我在他病中的表現也讓他對我這個女兒的寵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因他病痊後身體大不如前,但凡大臣們有什麼委決不下前來請示時,他常搖手不見,“讓他們問安平公主去,議定了告訴朕一聲。”
他如此行事,竟是由得我在朝中勢力大漲。不論京內京外,軍事國事,一切政令,皆出安平公主之門。
蕭楨雖是太子,已全成擺設,除了表面的榮光,再無一人真正尊崇他,連東宮稍有逾越的用度,都須得先請示過安平公主。
大約眼見我的勢力坐大,一些保守老臣開始不安,怕出現前朝女帝之事,居然議起了我的終身大事來,且介紹來的幾個雖是名門高第,甚至是極有權勢的軍功世家,卻都是京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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