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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也受他人白眼,自咽不下這口氣,他一聽說太倉丞一職,就躍躍欲試,但也想到子欞必會同自己爭搶,就也看了過去。兩兄弟目光交匯,都夾著妒恨和怒火,彼此都恨極了對方。

鄭侯看一眼眾臣,沉聲道:“——那是無人可用了?”此話方出,欞公子就要站出來,狴公子卻搶他一步,先喊了聲:“稟王父,兒臣——”

無極卻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他喚了一聲:“子瀛。”那聲音未有起伏,可若熟知國主之人,許是就能聽出當中的不同。

百官齊唰唰看去,這才發現,殿門後有一少年。他穿著公子的服飾,許是大病了一場,人更加清瘦,那隆重的衣服壓在他身上,不顯得臃腫,反有一種文人羸弱的韻味。大公子面無表情地走進眾人視線當中,他臉色異常蒼白,兩眼有些空洞,一直走到殿前,這才跪下來:“子瀛拜見王父。”

鄭侯的視線擋在了冕旒後,只有捱得近了,才能看見男人眼裡露骨的侵佔意味。他磨著拇指上柔滑的玉扳,眼睛釘在少年的身上,沉沉地嘶啞道:“封大公子為太倉丞,入朝聽政。”

第三十三章 《鬼僧談·無極》番外《痴》

天承二年五月,鄭侯任命長公子瀛為太倉丞,掌管天下穀倉。當今天下,戰亂四起,各地都陷入糧荒,鄭侯這麼做,可說是把王朝的其中一條命脈,輕易地交到了這個未及弱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兒當中。

有關鄭侯這位大公子,群臣對他的印象委實不深,只知國主對長子素不見絲毫偏愛,然對其他公子,也不說特別器重哪個。如今兩位公子為爭儲位,暗地裡多有動作,朝中勢力漸漸分作三黨,而在這樣的時候,鄭侯卻將大公子拖入這泥潭之中,不知究竟是何意。有人說,鄭侯此舉,實為養蠱,他任由三子明爭暗鬥,只有活下來的那個,才能得到世子之位,也有人說,鄭侯性子多疑,他擔心公子們權勢太大,進而威脅自己,故意攪亂局勢,可也有人說,諸位公子裡,鄭侯心中獨獨愛重其一,便是那年近二十仍養在父親身邊、質弱多病的長子……

朝上,百官論及徵兵一事。鄭侯休兵二載,中洲紛亂依舊,三國裡仍以鄭國勢力最盛,可各方皆有頻繁動作,加之西蠻不斷進犯,這天下還未完全歸鄭天子所有。諸臣議論時,卻有一少年的聲音響起:“稟告王父,兒臣有事要奏。”數十雙眼望去,就見瀛公子站出來。

鄭侯的幾位子嗣模樣各異,尤以大公子最是端正,但卻一點都不像他。少年膚色極白,五官不似鄭人粗獷,也不同於其父的凌厲,而是秀美精細,宛如一筆一筆細細地畫出來的一樣。他往前走了數步,那面兒總缺了幾分血色,兩眼低垂,跪下道:“兒臣以為,此時伐趙,時機未到,當務之急,是改善農田制,減免賦稅。”宦官接下了公子的奏疏,呈給了鄭侯。

鄭侯抬手一拂,那份奏疏就被收下去了,百官暗中觀察國主的臉色,只看男人雙眼如刀,盯著下頭,沉道:“那子瀛以為,什麼時候,才能算是好時機?”

瀛公子靜了一靜,拱手說:“兒……兒臣以為,王父當以民為先,今流民四竄,農地荒蕪,這樣下去,不足十年——”他此時抬眼,猛地與那攝人的目光撞上。公子聲音一頓,背上瞬間滲出了汗,他的唇翕動:“十年年……”

鄭侯打斷了他的話,冷道:“——你是想說,不足十年,這片江山會斷絕在寡人手裡麼?”

此話說得極重,眾臣接連跪下,大呼國主鞦韆無期。瀛公子只覺如芒刺背,可不知誰給他的膽子,他抬起頭,父子二人相望。

這種畫面,自從大公子入朝以來,時有發生。皆因這對父子性子迥異,而瀛公子也不知是何謂,不曾討好他王父就罷了,甚至時有摩擦,都不曉得被國主責罰了多少回。就看當下,瀛公子和鄭侯四目相視,少年穿著鄭國的官服,一張臉不過巴掌來大,眼睛彷彿盈著水光,倔強得令人心疼,他袖子下的雙手死死攥緊,喉結一動,啞聲說:“……兒臣,確是此意。”

一片死寂。

幾個位高權重的老臣額上滾著汗,他們素知大公子有幾分痴,卻沒想到他是一心找死——他們看不出是大公子此番予國主難堪究竟為何,無極卻又如何看不穿。

良晌,便聽國主說了聲:“諸卿無事啟奏,就退朝罷。”內侍監重複了一聲“退朝”,唰唰聲響,就見群臣起立,躬著身退出去。唯有瀛公子,還跪在原處。沒有王父的命令,他不可以走。

人盡退出,殿門慢慢地合上,整個大殿黯淡了下來。

公子面無表情地跪著,他兩隻眼垂著望著地上,一直到那繡著龍紋的緙履緩緩地進入視線之中。跟著,他聽見上方傳來低沉的聲音:“你是想要激怒寡人。”

瀛公子不答。男人輕聲一笑,卻十分冷:“你想讓寡人厭倦你,好治你的罪,”他的聲音越來越沉:“這樣的話,你就能逃離寡人了,是麼?”

瀛公子靜默著,霍地,一隻手將他的臉捏起,那力道實在太重,公子吃痛地一蹙眉,臉上立馬留下了印子。他猛地撞上了男人慍怒的視線,心中一跳,當父親的唇印下來時,他聽見這個男人森冷地說:“你信不信,我能昭告天下,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雷聲轟隆。

少年睜開眼。他一個人躺在凌亂的床上,旁邊還有餘熱,想是人剛離開不久。公子一起來,就有內侍過來伺候沐浴,他們對這件事,早已經見怪不怪。連著四個月,國主幾乎夜夜召幸大公子,為了方便寵幸,他命大公子遷去景安宮,那個地方,曾是先齊戾王的長姐姜姬的行宮。戾王與姜姬姐弟亂倫,還暗中生養三個孩子,後患無窮。秋陽宮有一秘道和景安宮相連,以便偷情。如今鄭侯也效法此道,每夜都讓大公子從秘道過來,好掩人耳目。

水汽氤氳,少年摒退他人,就看他身上青紫遍佈,令人觸目驚心。男人何不想對他溫柔一些,可一弄到床上,又怎能自持,慾望使人化作野獸,肉體交纏,連少年都得了趣意,一整夜兩腿都夾住不放,直到身子被灌得極滿。瀛公子擦洗身子,他原先咬牙暗忍,便是想等王父失去興致,到時生死由天,也算他該得的下場,今也過了有一陣日子,男人仍夜夜寵幸他,令公子也漸漸失了分寸,不知這慾念由何而來,又為何如此之瘋狂……

瀛公子由水裡出來,欲穿衣時,見架子上掛著件素袍。那衣袍不新不舊,還有些眼熟,他皺眉想了想,也沒有頭緒,並未喚人取新的來,就這麼繫上。

瀛公子欲從秘道離開時,由屏後迎來一道狹長的黑影。男人一看,瞳孔瞬間縮了縮,他失聲喚:“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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