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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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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揚過的。

正寫好一木簡,公子讓人用繩接上,突然便聽見由外頭傳來聲響。

瀛公子這院子素來鮮少有人來,他起來去到走廊上,正好聽見內侍不知訓斥著誰人:“當此處是什麼地兒,豈是任人來去的,要不是看在郡主這隻貓的面兒上,你小子早沒好果子吃——”

“多謝公公行個方便,下回定拿酒來孝敬公公。”

院子裡站著個身著黑甲的英俊少年,就瞧他兩手上還抓著只大白貓。此貓可是大有來頭的,那是長樂郡主養的。這長樂郡主是鄭侯的親弟弟,定陽公的長女。據說郡主模樣長得跟遠嫁的紅纓夫人極其相似,故得鄭侯盛寵,常使其出入禁宮,甚至還流出了鄭侯曾幸郡主的荒唐韻事來。貓是郡主的貓,至於那來人,可不正是日前宮宴上得到鄭侯青眼的少年——魏風。

魏風畢竟是練武之人,一聽見步伐聲,就猜到來者何人,未等內侍發話,就忙屈身下跪,正要抱拳,無奈發現自己兩手捉著白貓,愣住之際,白貓便用力掙脫了去。

“哎——”內侍和少年都叫出了聲,卻看白貓靈活地跳了幾跳,最後一躍躍上宮廊,扭著尾巴,去纏住了大公子的腳。

魏風這才見到鄭侯的長子瀛,他原就聽說過鄭侯的四個公子,對大公子的印象遠不如其他幾位來得深,還道是個病怏怏的藥罐子,誰想到竟如此雋秀,好似一塊白淨無瑕的美玉。那大白貓想也是認得公子的,極有靈性。瀛公子屈下身來,兩手抱起了白貓。這本來多兇悍的野東西,就這般乖乖地由公子摸著毛。

瀛公子轉過來,他看著魏風: “我認得你,” 少年公子溫婉地一莞爾:“你就是那一晚上,扮演春君的人。”

“——見了大公子,還不快問安,規矩呢?”直到內侍呵斥,魏風這才回過神,連忙跪下抱拳:“小人魏風,見過大公子。”

跟著,瀛公子就命內侍取來竹籠,把貓關了進去。魏風瞧見先前那耀武揚威的貓主子,這下只能在籠子裡“喵喵”叫,不由笑說:“我看你還如何得意……”而又想起自己是在鄭侯的公子面前,忙斂斂神色道,“公、公子,小人失儀。”

瀛公子沒曾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當日的少年,心下自是歡喜。今見他跟一隻貓兒較真,和當日那威風厲害的春君好是不一樣,亦不覺不好,反是認為這少年好生有趣。可惜他未能再多和魏風多說說兩句話,在旁的內侍就細聲提醒道:“公子,魏大人還得回去覆命呢。”

說得也是……瀛公子眼垂了垂,雖覺可惜,但公子實也是個容易滿足之人,遂將籠子遞給了魏風,好讓他早早回去向郡主覆命。

原想這不過是一場偶然,不料這才過了兩天,瀛公子便又再見到那個少年郎。

這一日,公子依舊在抄書時,聽到了動靜。內侍在外室待著,他不知想到什麼,刻意放輕了聲音,起身到窗邊一看,沒想還真是魏風。瀛公子笑著小聲問他:“你可是,又來尋貓了?”

魏風想是避開他人耳目,悄悄來見公子。他見瀛公子探出腦袋,嘴角一咧,露出了一雙虎牙來:“小人今天不用找貓,是特地來尋公子的。”

“尋我?”瀛公子奇道,“找我何事?”

就看威風從兜裡掏出什麼,左右看看,就抬手扔給了公子:“公子接著。”

瀛公子忙伸長手接住,低頭一看,原來是個梨子。跟著看少年又摸出了一個,咬了一大口,邊嚼邊擦嘴說:“公子幫小人抓貓,小人便以這顆梨報答公子。”

瀛公子在宮中日久,還不曾見過這般率直之人。瞧他吃得可口香甜,便也用袖子擦擦梨子,咬了一口,果真是不一般地甜。

忽地聽到腳步聲,魏風便抱拳說:“小人先走了,公子再會。”瀛公子便看著少年匆匆攀牆而出,目光久久都沒移開。

公子和少年,不知該說是緣是孽,可在這王宮裡頭,如此純粹的感情實在是鮮有。而那魏風不能說是常來尋公子,然一小段時日下來,也足以讓二人彼此熟稔起來,雖每次見面,不過一言兩語,便已經讓瀛公子十分歡欣。

又說鄭侯。他頭疾緩和,先是在宮裡舉行大宴,不到半月,便又攜群臣一起狩獵,這樣一來,自然便打破了鄭侯日子不久的傳聞。

鄭侯素愛打獵,此次出宮,除了兩位公子,竟難得還帶了大公子一起出遊。就看鄭侯威風凜凜地坐在一匹黑駒背上,一身騎裝,瞧著倒不比幾個公子年紀大多少的樣子。這種時候,素來是公子們在王父面前爭面子的機會,鄭侯的兒子之中,尤以三公子狴最為善武,他曾大言不慚地說:“若王父箭術堪稱天下第一,狴便可稱第二。”

三公子狴雖然能武,可傲慢自大,且脾性暴虐如父,有時還更甚。今兒國主帶眾公子游獵,三公子早盼著大顯身手,幾次出言挑釁二公子欞。二公子武方面雖不如他的兄弟,然而他心思活絡,身邊養了幾個擅弓術的武士,倒也不懼老三的威脅。

狩獵時,狴公子牽馬到瀛公子身邊說:“哥哥索性與我同獵,也有個好照應,免得你一個獵物都沒中,又要被王父叱責。”

卻聽瀛公子溫言道:“多謝弟弟美意,哥哥自己走就行了。”狴公子暗道,這老大是給臉不要臉,一會兒又在王父面前出醜,休怪他們做弟弟的不照應哥哥了。

故此,兄弟幾人分頭。合該是高興的一天,豈料偏偏就有意外發生,而且還是和鄭侯的心尖尖兒有關——

烈日下,鄭侯從馬背躍下,他陰著一張臉往狴公子大步而來。狴公子看見王父,本來還氣急敗壞地鞭笞他人,此下竟被那臉色驚得脊背一涼,直直地跪下來。他一跪,其他人自然就跟著跪下來了。

鄭侯掃視眼前數十人,寒聲問:“——子瀛呢?”

狴公子支支吾吾,欞公子臉色微白,斷斷續續地稟告道:“回王父……是三弟弟射出的那隻箭,驚著哥哥的馬,這才……”

“子欞!你敢陷害我!”狴公子抓住老二,欞公子掙扎地推開他:“是你非要和我搶那獵物!箭是你射出去的,你敢說我有半句虛言!”

狴公子忙爬到鄭侯腿邊:“王父,你別聽他一派胡言!確實是兒臣射出的箭,可分明是子欞故意激怒兒臣,且說,兒臣實不知哥哥人在那裡!”他絲毫不覺自己有過錯,“哥哥連弓都拉不動,何必還爭著同王父出來遊獵,他就不該——啊!”狴公子猛地發出一聲慘叫,往後一滾,竟活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是鄭侯一腳重重踹在了三公子的胸口上,這還不夠,他接著拔出了刀,竟打算直接砍殺了狴公子!

“國主不可!”幾位近臣拼死拉住了國主,狴公子也害怕地忙鑽到了人後,他沒想到……沒想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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