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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氣揚,饒是在國君面前,都一副傲慢無力的模樣。今頁眾諸侯不僅見識到了齊國的財力,又親眼看到了齊王身邊能者眾多,這才短短几十年,齊國就脫胎換骨,如何能不令他們咬牙暗恨?

趙黔站在外頭,神色恭謹地應說:“王上聖明,這下,他們想是會安分些了罷。”

“非也。”季容由屏風後走出,他身上穿著緞白色常服,看起來更是樸素淡雅,只看他神色間略帶愁容,“這些狼豺虎豹,又怎會甘心落於人後,怕是會趁我齊國強大之前舉事。”季容坐在席上,內侍端著盆子進來,趙黔便說一聲:“我來。”他拿著水盆到季容腳邊跪下,服侍他洗腳。

季容尚是王子時,趙黔便隨侍左右。他本為趙家後人,先王聽信讒言,殺盡洛雲趙氏,趙黔以罪臣之子充入宮籍,後為季容所助,方可免掉去勢之苦,以侍衛的身份待在太子身邊。齊宮中人人皆知,趙將軍是王上的心腹近臣,其妻為閔後之胞妹,而齊王和將軍二人間乃少年情誼,君臣關係自是非同一般。

季容正在閉目養神,因日夜操勞國事,他的鬢髮已是斑駁灰白,加之面容消瘦,常予人一種羸弱多病的感覺。氤氳火光中,季容突然問:“那個孩子,”他絮絮低語,“無極……叫無極,是罷?”

“是。”趙黔應。

季容微微頷首,帶著琢磨的語氣道:“確是個可造之才……”又想起說,“說來,寡人還未賞他。”宦官總管嫪醜遂問:“王上,可要奴去叫他來?”

本來夜色已沉,古來戌時便要歇息,然而,季容今夜在殿上大挫各地諸侯銳氣,到了這時候仍舊精神抖擻,於是道:“去傳無極來見寡人。”

龍霆軍為王之親衛,故眾少年都住在齊宮裡,除了必要的武術之外,亦要學習禮、樂、射、御、書、數等六藝,其他的,諸如如兵法、策論等皆缺一不可。這幫少年有的出身齊國貴族,也有的是各地諸王舉薦而來,還有極少數諸如無極這等無赫赫家世,卻憑王上賞識而帶入宮中者,總之,這些人都身世清白,而他們之中,必然將出現白朮、長安侯那樣的國之棟樑。

今夜,龍霆軍在王上跟前獻舞,這些少年為了這短短一刻,自半年多前就開始排練,每個人都期盼著能借此得到齊王的青眼,從此平步青雲,不想到後來,竟出了這等差池。

而眾少年中,當屬扮演春君的無極最是失落。無極自編入龍霆軍中,已經過去了三年。少年無極才思敏捷,天賦極高,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雖才華更甚,卻也比一般人還要努力。這三年來,他日日只睡兩個時辰,每日一睜眼便是練武,除此之外,在其他方方面面亦付出旁人沒有的十二分努力,早在一年前,他已是戰無敵手,儼可說是少年軍裡第一人。

無極之所以如此拼命,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這一天罷了。他今年滿十五,終於可作為春君人選,在王上跟前開臉,在此前,每每幻想到這一刻,少年都夜不可寐,輾轉難眠。然而,誰會想到最後卻盼來這等結果。

試問少年無極如何甘心,而不止是他,其他人當中,亦有憤憤不平者,將此錯全怪哉無極的頭上:“看你平時那模樣,還當你真有天大的本事,不料今夜這麼關鍵的時候卻掉了鏈子,差點害死所有人!”

龍霆軍中少年有上百人,各自成派。無極自入龍霆軍以來,備受上頭賞識,出盡風頭,免不了招人妒恨。這些人多是貴族子弟,出身良好,自然不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區區縣長之子壓在頭上,然無極素不和這些人一般見識。

此夜宵禁後,就看那些人闖進屋中。無極坐在炕上,獨自飲酒,任是他們說什麼都不露聲色,反是令來者更加不快。樊通素與無極交好,便擋在兩撥人之間道:“此事也非無極一人之過,王上既無怪罪之意,你們又何必得理不饒人?”

“那是王上賢仁,但可沒說此事就不予追究。”那人將樊通一把推開,撥開幾人,大步走至無極跟前。從頭到尾,無極皆像是旁若無人,酒壺對嘴,想來要在今夜大醉一場。

就看來人冷笑道:“你讓眾兄弟的心血付諸東流,還喝得了酒,果真是心胸寬廣啊。”

任是他如何諷刺,無極皆一句不應,來人素是恨他這一副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姿態,倏地一把就將他手裡的酒奪去。那雙眼這才幽幽轉來,兩眸漆黑如夜,一眼就看得旁人心中微涼。

無極之美,軍中無人不曉。眾少年慕無極者,與恨無極者,幾乎是一樣多。來人雖厭恨無極極甚,猛地見他轉來,亦是微微一晃神,後來便暗罵他妖孽,臉上卻故作輕佻道:“你費盡心思和我搶這春君之位,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得到,依我之間……”他用手托起無極的臉,低聲附耳道,“不如用你這張臉,去伺候王上,想必,也不算浪費了。”

無極定定地坐著,一副不會所動的模樣。來人見此法罔效,咬了咬牙,冷哼轉身,方踏出幾步不到,忽聞連聲驚呼,就見無極猛地撲過來,將他死死扼住在地。

兩人從屋中扭打到校場,圍觀者眾,有人忙著扯開二人,有人卻在一旁叫好,好不熱鬧。

此時,一人大喊:“趙將軍到!”

趙將軍為宮中禁軍統領,負責宮牆內外的安危,整個龍霆軍亦歸其所管。眾少年就見趙黔和總管嫪醜跨檻而入,趙將軍等人老遠就聽見牆垣內的喧譁聲,此下,趙黔走進校場裡,寒著臉掃視少年們一圈:“豎子!你們可有將軍紀放在眼裡!”

當問及何人鬧事之時,少年們下意識往無極和另一人瞧去。不等他人將責任推諉到自己身上,無極就站出來,跪在將軍跟前道:“稟將軍,此事是無極一人之過,無極自甘領罰。”語罷,少年之中就有不服的聲音,七嘴八舌地爭論。趙黔冷聲道:“韓浚。”此人正是和無極起衝突的少年,他垂首踏出,叫了一聲“將軍”。

“軍中私鬥,當杖責十下,罰俸三月,你二人明日去懲戒司那裡領罰罷。”趙黔又看了眼其他人,“其餘之人,都罰俸一月,杖責三下。”

眾少年噤若寒蟬,無人再敢吭一聲。

“趙將軍,”嫪醜一臉客氣地提醒道,“先不急著罰人,王上還候著呢。”

趙黔抿了抿唇:“無極。”無極又抱拳應:“是。”

只聽趙將軍說:“王上有令,命你到秋陽宮面聖。”

少年聞言,猛地將腦袋一抬,兩眼無聲地睜了睜。

秋陽宮乃齊天子的寢宮,一般上,也做議事之處,大多時候,唯近臣可入。因事出突然,加上不可讓齊王久等,無極衣衫未及換,鬢髮也微微亂。路上,總管說:“一會兒面見王上,記住,須站在二十步之外,亦不可妄抬眼瞧聖顏。”總管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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