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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眼前,比起齊王,他形容狼狽得多,像是村口窮野娃子出身,只看他身量拔長,站直時竟有齊王肩頭高。

季容念其救命之恩,拿出絲絹予少年。少年看出絲絹名貴,不敢貿然接過,只抬手用袖子隨意將臉一抹灑,待他抬臉,齊王這方看清他的容貌——少年面目姣美,竟生得一副雌雄莫辨之貌,可兩目卻似初生之鷹,無所以畏。

“你何故盯著我的臉直瞧?”少年聲音清脆,竟還是舞勺之年,還未變嗓。他一出口,將領就喝道:“大膽!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少年原當眼前的男子是一方富戶,今觀其身邊親軍,不似一般護衛,見他衣裳上的雲紋,問:“你是……臨緇的貴族?”後又驀地見到雲紋間有隻金龍,只因沾了獸血,方未及看清,他倏地睜大了眼,頓時屈膝跪地:“草民拜見王上!”

季容未料少年看出自己身份,不由心生賞識,親自將他虛扶而起:“小兒快起。”遂問少年,“寡人看你聰慧不凡,不知你父親何人?”少年先前所遇多是粗鄙之輩,今卻是頭回碰到如此溫雅之人,大是不慣。他看著齊王端善面孔,臉龐竟有一絲微熱,可猶是不慌不忙地應道:“草民的父親,正是梁庸縣長子閭。”

原來是縣長之子,毋怪乎有些見地。少年救了齊王之命,當受賞賜,加之王上衣裳汙濁,當換下此身,便意欲到梁庸縣長家中,於是命少年帶路。

本是天降之喜事,卻看少年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第二章

少年便領著齊王一行數人回去家中,他們本想此地如此貧瘠,那縣長家也不知如何破敗,等到了那處,發覺並不見絲毫寒酸,卻和王都裡一般富戶無二。

少年接待齊王入座:“請王上稍候,草民這就去叫父親過來。”

齊王此行並未驚動地方長官,子閭正好不在家中,少年便出去尋他父親,過了小半時辰,方見縣長急急過來。他原還思量是少年胡謅,可聽兒子形容卻又不似作假,便趕回來一看,不料真是國君駕臨。這梁庸不過一個小小城郡,做縣長的連臨緇三等公侯的臉都不曾見過,今日一國之君竟來到家中,如何不驚:“王、王……”他兩腿一軟,匍匐而拜,“子閭拜見王上!”

齊王見他如此緊張,反出言寬慰一二。子閭原是要去命所有人來跪拜齊王,齊王身邊的將領趙黔道:“王上此行並未帶多少人,切莫隨意聲張,招來事端。”

是、是……子閭腦袋直點,之後拽著少年出去,推了他道:“還不快去叫你母親弟弟來見王上!”

少年一身血汙,卻不見親父關心一字半句。他用染血的袖子擦臉,又看了眼屋子那頭,這方離去。

因有尊客臨門,子閭命人宰羊殺牛,擺宴盛待吾王。子閭夫人前來拜見齊王,這婦人十分貌美年輕,看起來不比少年大多少,她懷裡抱著一個襁褓,想是不日前剛添的子。宴上,齊王說及子閭之子如何殺虎救駕,一說少年,子閭就只迎合而不多言。酒過三巡,子閭自然出言挽留齊王:“王上,今時辰已晚,若王上不棄,求在子閭之寒舍將歇一夜。”

今兒這般耽擱,天色已經暗下,夜裡趕路恐不利安全,齊王亦不推辭,欣然留宿於子閭家中。

是夜,趙黔和齊王同在屋中,他說道:“末將看這子閭,並無大才。”

齊王緩緩頷首,他之所以和少年來到縣長家中,是以為有其父必有其子,然一日下來,卻未見這子閭有什麼過人之處。先王辛夷暴戾無道,使得朝中能人多投奔其他諸侯,齊王求賢若渴,原當那子閭能教出這麼個兒子,必是一名隱士,看來並非如此。

齊王看著油燈,幾隻飛蛾圍著一點微弱星火,溫雅面容於光下更顯朦朧。趙黔喚:“王上。”齊王長嘆一聲:“先歇罷。”

天邊剛露出魚肚白,齊王等人便要啟程。

子閭攜妻子奴才數十人恭送齊王,季容命人取寶盒來,賞給子閭夫妻,二人喜不自勝。齊王看了眼下方人頭,陡地想起問:“何不見你長子在?”說來,昨兒宴上,也不見子閭長子在座,不免覺得怪哉。

子閭未想國君惦記著其子,支支吾吾起來:“他……”子閭夫人卻先應說,兒子一早便從父命去辦事,這才無緣來見王上。

季容不疑有他,只命人拿十兩黃金來,說是特賞賜予子閭之子。之後,齊王便乘車輦,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

隊伍方出梁庸,走了一炷香不足,忽聞末後傳來動靜。齊王原是閉門養神,趙將軍忽而騎馬到王的車輦旁,道:“稟王上,那子閭之子正由後頭追來,可要命人停下?”

季容聞言一怔,當下便道:“快停下。”

齊王走出車輦,這就見一個布衣少年被押至眼前。便看他還穿著昨日的那一身,打著赤足,雖是滿臉髒汙,一雙眸子卻仍是炯炯,如蒙塵之珠玉。他一見齊王,目中光芒更甚,立馬折膝而跪。趙將軍下馬,斥道:“豎子,你可知驚擾王的聖駕,要以何罪論處!”

齊王卻一擺手,趙黔也只好隱忍不發。季容走至少年眼前,語氣卻極是和緩:“你追趕聖駕,是為何故?”

少年聽那聲音親和如柔風,不由暗暗揪了揪掌心,嘶啞說:“草民非是故意驚擾聖駕,乃是因知王上啟程,不及來送,方斗膽……”齊王就近打量了他一番,瞧見他身上有傷,便命他起來,並對旁人道:“去傳大夫。”

隨行的大夫過來替少年診傷,片刻後,就回來稟報王上:“除去肩上的傷口已經化膿之外,其他無大不妥。”季容猜到當中必有隱情,聽到此,就命人將少年帶到眼前。

少年此時已拾掇了一番,齊王就看,那模樣昳麗的少年一步步走近,在幾步遠處停下。齊王免去了他的禮,問:“你母親說你出門辦事,今卻這副模樣出現在寡人面前,你只管如實告訴寡人此為何故?”

少年看著齊王,雙眼如淬鍊過的金子一般明亮,只聽那聲音朗朗道:“草民接下來所言,非是有意誣陷繼母,草民可發毒誓,所說句句屬實——”

原來,這小小的縣長家中,竟還有這麼一樁公案——少年母親病亡,不日子閭便納續絃。這繼母待原配子女極是苛刻,說是虐待亦不為過,平日有剩菜冷羹尚是好的,大多時候以糠為糧。子閭寵愛貌美的新夫人,對此事亦睜隻眼閉隻眼,尤當繼母生了兒子之後,對原先的子女更是冷待,素日裡,都將少年當作苦力使喚。

齊王等人聽聞無不詫異,身邊隨行的清客道:“不如命人去叫子閭夫婦來此,詳問一二,再做定奪。”

不多時,就有人將子閭夫妻帶到齊王跟前來。

這夫妻二人不知哪裡冒犯了王上,直到看到齊王后頭站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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