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南眉頭微蹙,分析道。
——“我認為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也是他早已計劃好的一步棋。”
——“雖然劉建仁看似很被動,甚至有點二,竟然拿出了一個他無法證實的不在場證明。”
——“但是你要記住,既然劉建仁無法證明自己當時不在案發現場,那對於我們警方來說,我們也一樣無法證明他在案發現場。”
——“雖然這兩句話看似是廢話,但從現行‘無罪推論’的刑事司法原則來講,若我們想將劉建仁移交檢察院公訴,就必須拿出他參與殺害了那個老婆婆的證據。”
——“因此,劉建仁這個傢伙很狡猾,他寧可提出一個讓我們警方無法取證的不在場證明,也不會自作聰明去找人做偽證或者偽造出一個不在場證明,可以看出這傢伙行事謹慎,內心裡根本誰都不信!”
——“雖然他這樣做暫時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是我們警方的偵查期是受到法律約束的,一旦過了偵查期還拿不出劉建仁參與謀殺案的證據的話,最終也無法將其定罪!”
慕容水琢磨了好一會,最終才喃喃自語道:“這個該死的腹黑男,怕不是和老大你一樣,都是天蠍座吧?”
徐天南擺出一副臭臉,不願與對方討論這個問題,但是突然間彷彿想到了什麼事,立刻問道:“小玥呢?你把孩子丟哪了?”
慕容水猛然醒悟了過來,急忙從預審室找了出去,卻發現劉小玥已躺在走廊的椅子上睡了過去,手中卻還抓著沒寫完的作業本。
慕容水尷尬地笑了笑,上前就把劉小玥抱了起來,一臉無奈地笑道:“還好,還好沒丟,嘿嘿……”
預審室內,文四寶的審訊依然還在持續著,但情況並不樂觀。
“劉建仁!你是想殺害了劉小玥以後,順理成章的受讓她父親留下來的公司股份吧!”
“冤枉啊!文警官,我可是小玥的監護人,她的爸爸對我有恩,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你這種人,為了取得劉小玥的法定監護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根據資料顯示,劉建民生前還有一個遠房親戚,是他的大姨姐,按理說劉小玥的法定監護權最有可能會判給那個遠房親戚,但是為什麼那個遠房親戚會在劉建民死後立刻出了意外,而你卻在幾個小時內向法院申請了監護權?”
“啥遠房親戚啊?我都沒聽建民哥曾經說過這件事,你們丨警丨察到底是辦案呢還是寫故事啊?太離譜了!”
“劉建仁!據北郊孤兒院那些孩子們所述,就在8天以前,有一群地痞流氓竟闖入那裡向劉小玥進行了催債,是你指使的吧?”
“這更是冤枉啊!文警官!那些債主的腿長在他們自己身上,愛去哪我也管不著啊?再說了建民哥生前從公司支走了那麼多借款,又是養小秘又是給學校蓋禮堂,誰還知道他外面欠了有多少錢……”
“昨晚死在現場的那個老太太,曾經是你的養母吧?”
“文警官你若是要說這事的話,那咱就別聊了,我申請上訴!”
“這是審訊!你小子香港電影看多了吧?給我坐好!”
這次的審訊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但文四寶卻始終一無所獲,雖然現在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劉建仁就是這次行兇的主謀,但對方在這數小時的高壓態勢之下,卻始終保持著頭腦清醒、遊刃有餘的狀態。
劉建仁的審訊還在持續,同一時間,漠北市人民醫院內。
笑嫣然站在走廊的盡頭,一臉凝重地對著電話那頭正在說些什麼。
“吳總!我已經和你說了,我老公受傷住院了,今天的採訪我不能去!你換別人吧!”
電話那頭的吳巨陽也好不到哪去,說話時的聲音都幾乎帶著哀求般的腔調道:“嫣然啊!你知不知道咱們公司在蔣先生的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現在人家好不容易答應了咱們採訪的請求,你可千萬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掉鏈子啊!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笑嫣然道:“咱們公司那麼多人,你幹嘛非要我去!”
吳巨陽壓低了聲音道:“還不是因為上回咱們請蔣先生吃飯,他對你的表現很滿意嗎!人家今天指名道姓都點你名字了,其他人的採訪一概不接受!嫣然我就這樣和你說吧,只要今天這件事辦好了,回頭我答應你這個月一定發雙倍的績效!怎麼樣?”
笑嫣然強忍著怒火道:“你夠了!上回吃飯時,他的手就在桌子下面不停摸我腿!你以為我看不出他安的什麼心嗎?今天還特地把我叫到他家裡去做專訪!那是專訪嗎?姓吳的你以為我是那種為了賺錢,就可以連身體都出賣的人嗎?”
吳巨陽急忙勸阻道:“不不不,嫣然你可千萬別那麼想,蔣先生那裡可是掌握了不少咱們漠北市名人的黑料!今天這次的採訪,賺錢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我們作為新聞媒體人,而你又作為一名偉大的記者!你有義務去挖掘那些深埋於社會陰暗角落的事情,將這些事曝光於天下百姓!”
“哼!姓吳的!”笑嫣然冷笑道:“我在你公司幹了有10年了,這10年裡我們報道的那些低俗、下流、卑鄙的新聞到底是什麼檔次我能不知道?你少給我扣高帽子!今天你愛找誰找誰去吧!”
“哎哎哎!別掛別掛!”吳巨陽一聽這話當即就著急了,什麼話都往外禿嚕道:“我知道你看不上咱們報道的那些東西,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大家就喜歡看這種新聞啊!大家喜歡的東西,那不就是流量、金錢嘛!而且……而且這種事對你來說又不是第一次,咱倆都是有過一次的人了……這次只不過是換個人而已……”
“姓吳的你夠了!”
一股怒火從笑嫣然的腳心貫穿全身,她大罵道:
“你真的是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掛下了電話,笑嫣然只覺心中宛若無窮怒火無處發洩,這種曾經犯下錯誤而被人看低一等的感覺令他痛苦不堪。
她不敢大聲嘶吼,但還是用力地捶打著牆面,發洩心中的怒火,但沒幾秒鐘電話卻響了起來。
她剛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卻發現是這次老公的主治醫師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主治醫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笑女士,提醒你一下,今天差不多該交住院費了。”
笑嫣然忍住情緒,問道:“你好醫生,昨天進醫院的時候不是才交過嗎?”
“哦,是這樣的笑女士,因為昨天你老公送來的時候情況十分不好,因此你預繳的那些錢也只夠我們對他臨時進行的搶救治療,不過不得不說你老公的身體素質很好,從今天起他就可以只進行一般的藥物治療與後續的康復治療了,但可能還需要你這邊再預繳一些費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