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月份,小雨安排好工地的工作,回到江春市。因為這段時間她總感到身體很慵懶,總想睡覺。也許太累,年齡也大了。胃裡老是翻騰,吃不下飯。心想,為了蓋酒店和山莊,這些年有一口,沒一口的,肯定是得了胃病。
八月桂花香,院子裡的兩棵桂花,已經長滿了細小的黃花。把周圍空氣都薰陶得香氣四溢。
蘋果樹上紅彤彤的蘋果也已成熟了,她摘下幾個,用清水洗淨大口地吃起來,雖然很酸,可是她感覺很可口。還摘了幾個不太熟的石榴,不一會就吃了兩個。
小雨看著自己這個家,經過這些年的搭理,終於算是很溫馨了。屋裡屋外打眼一看也是高階大氣上檔次的,一家人過得也很是幸福。心想,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就算有了收穫。兩個孩子也逐漸長大,自己的身體可不能垮了,就決定去醫院做檢查。
在市醫院,小雨從內科走出來,又轉到了婦科。做了尿檢後大夫告訴她懷孕四個月了。小雨走出診室,拿著做B超的單子,一屁股坐在走廊裡的凳子上,心裡就像五雷轟頂。
她心裡感到五味雜陳,這算什麼事啊?自己還帶著避孕環呢。心裡就像做賊的一樣,環視著周圍,心想,本來自己還感到功成名就了,沒想到又出現了這樣的事。
坐了十幾分鍾,也做了十幾分鐘的思想鬥爭,去流產?心裡又不捨得。自己現在真的不差錢了,再多一個孩子也養得起。可是,伴隨而來的是人們的目光與口水,就是自己沒法承受的。最後還是對孩子的渴望佔了上風,去了B超室。
大夫一邊做,一邊笑著說“恭喜你,是個雙胞胎,嗯,發育得很好。孩子很健康。”
小雨很激動,順口問“又是龍鳳胎嗎?”
大夫聽後,驚訝地問“你上一胎是個龍鳳胎嗎?”
“是。”
大夫羨慕地說“你真有福氣。這次是兩個男孩。”
小雨從醫院裡走出來,上了自己的車,坐在車裡滿腦子都是兩個可愛的兒子。就感到這兩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上次在省城,治國說“他很快就要調回京城了。”自己心裡雖然有些不捨,但是,他離開也好,這樣自己就可以把他慢慢地忘掉。把這段記憶封存在心靈的深處。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自己做好自己的生意,照顧好父母和婆婆就行。
誰承想能有這兩個孩子呢?要不誰也不告訴,他走他的,自己悄悄地去外地把孩子生下來,自己撫養。讓他永遠也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又想到了小文小武,她們倆從小失去了父親,如果這兩個兒子也像哥哥,姐姐那樣沒有父愛,是不是很殘忍啊?兩個大孩子是沒有辦法,假如這兩個孩子,知道自己有父親而不能相見,對雙方都不公平,自己就是罪魁禍首,到那時,自己費心勞神的帶大孩子,最後還會成為罪人。
想到這裡,小雨下定了決心,把孩子的事告訴錢治國。看看他會是什麼表現。他口口聲說愛自己,如果他說不要孩子,自己就獨自撫養,也不會落下埋怨。
想清楚後,小雨發動了汽車開出了醫院,在快到家門口時電話鈴響了,她看了一眼是錢治國打來的。
他把車停在路邊,接通了電話“喂,小雨啊,我這裡還需要一萬八千多臺太陽能,我這個家不好當啊,買到房子的高興,買不到的鬧情緒,只好給每家送臺太陽能了。”
“好,你現在幹什麼呢?”小雨那沉重的心情,也沒被這個送上門的生意改變,這件事實在是太荒唐了。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是。”小雨為難的快要哭了。
“你過來吧,我想你。見面再說。路上小心。”錢總很是擔心地說。
小雨給供貨商打了電話,給他們打上了定金,一切辦好後,就開車去了省城。
一場秋雨一場寒,天上下著毛毛細雨,空氣中霧濛濛的,路邊的樹大都黃了,發黃的樹葉,在秋風裡忽悠悠地落下來,隨後被雨水打溼。
小雨開著車,心裡很是矛盾。她在想,如果說出孩子的事,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想賴上他。其實,自己還真的沒有那個想法,這兩個孩子來得太突兀了,就是自己再怎麼否認,別人也未必相信。現在自己就是騎虎難下了。
小雨越想越煩悶,事情發生了,為什麼他惹的禍,讓我自己去承擔,這不公平。
她開車來到家門口,按下自動門,把車開進地下車庫,順樓梯上到客廳時,錢治國已經做好了飯。
小雨放下手提包,坐在了沙發上,滿臉的愁容。
“寶貝,遇到什麼事了?”他第一次見到小雨如此糾結,關心地問。
小雨猶豫了一會,眼裡含著淚花水,很難講出口。因為她正在為肚子裡兩個孩子的命運在擔心。無論那種結果,對自己來說,今後的人生都不會輕鬆的。
流產嗎?已經四月了,受罪可以忽略不計,可是,自己會成為殺死兩個孩子的劊子手,自己這輩子會永遠忘不掉,這兩個未出世的孩子的。就是保住孩子,可是,自己的後半生就會與錢治國永遠糾纏不清。甚至與他的家人,還有那個讓他懼怕的老丈人,還有那位病入膏肓的孔華大姐,又如何交代呢?
小雨越想越感到很複雜,如果要逃避。只有不說出來,自己就能徹底的遠離他們那些複雜的關係。
想到這裡,小雨擦掉眼淚,強顏一笑,說“沒事,我逗你玩的。我餓了。做的什麼好吃的?”
她說完就站起來,去飯廳看到桌子上。擺著三個菜一個湯。當她看到盤紅燒魚時,腥味伴著醬油等的作料味道,刺激的胃裡立馬翻湧起來,噁心的直想吐,實在忍不住了,跑進了洗手間,吐了幾口,直到最後吐出的是酸水。
治國感到小雨這一番不尋常的表現,就感到一定是出現狀況了。這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又哭,又笑的,還嘔吐起來。突然,他預感到了什麼。吐了?乾嘔?
他想到了孔華懷孕時,就是如此。就急忙走進衛生間,追問道“寶貝。你懷孕了,對嗎?”
小雨聽後心理咯噔一下,心想,這傢伙還不算笨。可是自己承認?還是否認呢?
治國遞給她毛巾,笑著說“小雨,任何事都別想瞞著我。我這輩子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我希望你也與我同甘共苦,有事我們共同商量解決。我也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小雨接過毛巾,順勢擦了一下流出的淚水,而後,把嘴擦乾淨,心想,自己是瞞不住的,也不能瞞,他也有知情權。就豁出去了,回到客廳,拿出B超的影片遞給他。
他看了很久問“還真懷孕了?你不是帶了避孕環嗎?”
“就是啊,這樣還行?大姨媽一直沒來,我只因為每天很忙很累,拖後了。以前也有不準的時候,就沒在意。這幾天胃裡老是不好受,就去醫院看了看,沒想到都四個月了,還是一對男孩。
錢治國咧開大嘴笑個不停,看到小雨在流淚,急忙說道“寶貝,不哭,我們有孩子是好事,哈哈,這兩個孩子真勇敢。他們來得也太及時了。上一輩子,我是不是拯救過地球啊?老天爺實在對我不薄,不但讓我得到了兩個兒子,還拯救了我的愛情。嗯!一準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