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林絕推門而入,又將門帶好,然後轉身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去,“微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這不是宮裡,以後這種規矩就免了。”
“是,臣遵旨。”
“宮中如何?”蕭涵天見林絕起身站好之後開口問。
“回皇上,太子殿下一直很勤奮,太后與右相大人對太子似乎也很滿意,所以暫時沒有任何異動,只是玉王爺在數月前突然離開天閔去向不明。”
蕭涵天聽語沉思,片刻之後又問:“姚祈赫是何態度?”
“姚祈赫將軍聲稱,誓死效忠皇上絕無二心。”
蕭涵天再次沉思。自從蕭子落逃婚帶走了陳逸飛,太后與右相突然發難舉薦立三皇子蕭子祥為太子。長皇子蕭子淳已經沒有朝中任何後盾,其他皇子更是無一人能與三皇子抗衡,在萬般無奈之下,自己也不得不立他為太子。隨後自己便藉此機會稱病不起離開了皇城,希望能借此機會舒緩太后與右相的警惕,而自己也可以趁此機會解決自己想要做而卻又沒有做完的事。
希望在解決此事之後,能將各方武將的兵權全數掌控在手,這樣就不必在忌諱太后與右相的謀心,相信,就算他們想廢朕另立他皇也是不可能的。
“你可追到那妖人的手下?”片刻之後,蕭涵天再次開口問道。
林絕一聽蕭涵天問起此事,急忙又跪了下去,“回皇上,那人名為藍川君,是輕衣教的左護法,武功不低,臣追了他兩月有餘依然無法將他拿下,還望皇上贖罪。”
“起來吧,他只是個小角色並無大礙。”原本是想抓住藍川君用來要挾那妖人展無憂說出蕭子落的訊息,可是現在卻已經不必如此了。現在,自己不但找到了他,還找到了那個暗算自己的人。展無憂,你竟然敢如此暗算侮辱於朕,那你就等著看朕怎麼回報於你吧!朕要讓你的輕衣教徹底瓦解消失,朕要讓你成為天下千人騎,萬人壓的下賤蕩婦,然後再讓你一點一點的慢慢死去。
林絕站起身說道:“謝皇上。”隨後他看了看蕭涵天又低下頭去,“皇上你受傷了,讓臣給你換衣上藥吧。”
蕭涵天看著林絕不知為何,總是感覺他今日有些怪異,以前此人一向死板又少言寡語,可是剛才自己似乎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什麼?
正在蕭涵天沉思之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隨後傳來那店小二的聲音:“爺!您的熱水和酒菜來了。”
蕭涵天沒有說話,林絕轉身開了門,店小二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酒菜,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個男孩子,男孩手裡拎著兩桶熱水。
林絕接過酒菜之後,向店小二說道:“熱水先放這裡吧,你們可以離開了。”
店小二好奇的看了林絕一眼,然後帶著男孩下了樓。他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名黑衣人?而且這位似乎與先前的那位白衣人一樣的冰冷駭人。
林絕將酒菜擺好,轉身說道:“皇上可以用膳了。”
“嗯。”蕭涵天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然後抱起雪狐走向桌案。
林絕再次轉身開始為蕭涵天準備沐浴的熱水,蕭涵天來到桌案前坐好,拿起酒壺將酒倒入杯中,雪狐立刻撲了上去開始大喝起來,看著貪杯的狐兒,蕭涵天那冰冷的眸子似乎變得有些柔和,低聲輕語說了一句:“你慢點喝,又沒有人與你搶奪。”
雪狐抬起頭向他愉悅的歡叫一聲,然後又低下頭去開始舔舐杯中的酒水。
蕭涵天看了狐兒一會後,將目光轉向正在忙碌的林絕。自從那一夜受辱之後,林絕就從近身侍衛徹底變成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平時不但保護自己的安危,更是連生活起居也一起接管了過去。時間過去這麼久,自己似乎也習慣了他的伺候,沒有太監們的奸滑獻媚,沒有宮女們的香粉之氣,每日沉默少語卻是忠誠,自己曾想過殺了他,畢竟那一件醜事他也是知情之一,可是自己的身邊卻再無其他這樣忠心之人。
蕭子落將柳兒送回縈袖閣之後,返回了碧山的小竹閣樓。
這座小竹閣樓,是在天閔皇宮裡派人來秘密建蓋的。那時的自己並沒有安排在閣樓外圍種植桃樹,可是後來,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桃花了,便又派人來這裡種植了大片的桃林。
時間一晃,自己來到古代已經有一年之多,離開天閔皇宮也有數月。在這段時間裡,自己似乎變了許多,變得有些優柔寡斷,變得有些多愁善感,可是這些都不是自己所在意的。最讓自己無法忍受的是,竟然變得懦弱膽小起來,就連喜歡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不敢接近他,不敢對他說出口,更不敢去見他。還有逸飛,自己到底要如何對他才好?
踏進桃林,清幽的簫聲漸行漸近,蕭子落放慢腳步細細聆聽,清音繞耳畔,洋洋灑桃林。
進入竹樓小院,半月餘輝下站著那抹熟悉的白衣身影,蕭子落在那抹身影上看到了苦澀,看到了悲傷。
陳逸飛聽見腳步聲,慢慢轉身看向來人。飄渺容顏露出輕輕的微笑,開口甚是柔和:“你回來了?”
“嗯,你怎麼還沒睡。”蕭子落問道。
“我在等你回來。”陳逸飛的笑容依然柔和。
蕭子落走到陳逸飛面前,拉起他的雙手握在掌心,很涼,應該是在這外面站了很久,“雖然現在是夏季,南戎的天氣也很暖,但夜晚還是有些涼的,以後我沒回來你就不要再等了。”
“可是你昨日一夜未歸,我很擔心你出什麼意外。”陳逸飛的聲音一直很平和,可是卻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幽怨。
卷二 第十章 不可碰觸
蕭子落微微笑了一下,可心裡卻是涼的。不知為何,自己總是感覺陳逸飛很遙遠,很飄渺,甚至是不真實。“好,我答應你以後儘量每晚都回來。”
陳逸飛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回答自己,本以為他會說以後會每晚都回來,或者是說就算不回來也會提前告訴自己。可他卻只是說了‘儘量’。
陳逸飛慢慢抽回自己的雙手,轉身背對著蕭子落。“子落,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話沒有對我說,或者是我曾經誤會了什麼?”
蕭子落看著他的背影,遲疑了很久。他發現每當陳逸飛背對著自己時,自己都會去猜測他現在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這讓自己的本就煩亂的心更加焦躁。
懸崖峭壁上的那個孩子,雖然跟他有著近似一樣的容顏與憂鬱神色,卻是從不會背對著自己說話。有的時候自己還會想,懸崖峭壁上的那個孩子美麗的像個瓷人,可如果他沒有死的話,那麼長大後的他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