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什麼情況?”
黑眼鏡把嘴上的草吐掉,抬頭看著煙花終於落幕的夜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胖爺我還是沒聽明白,瞎子你能說人話不?”
“我說的不是人話?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懂。”說罷起身到解雨臣面前:“花兒,通關沒?走吧……還沒通?你用個道具啊。”
“用道具還有什麼樂趣?”
“不是,你攢著這麼多道具幹嘛?留著孵小雞?”
“要你管?”
……
兩人說著就走遠,胖子遠遠喊他們:“喂,你們不等等小哥他們?”
黑眼鏡回頭:“等他們幹什麼?花兒給他們定了情侶套間,今晚他們會擁有一個甜蜜浪漫美好難忘的夜晚。”
“什麼?不是要守歲嗎?”
“都什麼年代了?現在的人,有幾個人還會老老實實守歲?”
西湖邊,盛大的煙花已經落幕,兩人並肩坐長椅上吹冷風。
就在半小時前,吳邪收到一條小花的簡訊:花溪酒店0520,房卡在你外衣口袋,送你們的新年禮物。
吳邪一摸口袋,還真有一張房卡。他在風中凌亂了三十秒,開始猶豫要不要去。不去,辜負了小花一片苦心,去,要怎麼把小哥拐去?
後面的半小時裡吳邪一直在思考後一個問題。
“這晚上風有點大啊,小哥你冷不冷?”
悶油瓶要是說冷,那他就說我知道附近有家酒店不錯,天色也晚了,不如我們去酒店住一晚?於是順理成章帶他去花溪酒店。
誰知悶油瓶二話不說,直接脫下外套披在他肩上。
又過十分鐘。
“小哥,你困了嗎?”
要是困了的話我們去開個房吧,然後也順理成章……
“我不困。”悶油瓶說著就伸手過來把吳邪摟進懷裡:“睡會兒吧,守歲我來守就行。”
“……”
“小哥,你餓了嗎?不如我們去吃點東西?”
“吳邪,今天是大年三十,沒有店鋪開門的。”
這……他是腦殘了麼?怎麼連小哥都知道的常識,他卻突然制杖了?他很認真地反省自己。
“吳邪,這是我們認識的第十三年。”
悶油瓶望著平靜的湖面,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年在三叔家樓下擦肩而過,轉眼,悶油瓶已經從青銅門出來回到他身邊,其實命運,還是善待他的。
他把房卡丟一邊不管。
第十四年的開端,他要與小哥一起守歲。
守歲的意義是辭舊迎新,過去的一切不美好就讓它隨著舊年過去,第十四年,一切都會煥然一新。
這一夜同樣在守夜的還有胖子。
他在自助娃娃機裡抓了包煙,看著夜空的煙花和雲彩,抽了一夜。
第二天八點,吳邪準時收到黑眼鏡的簡訊:小三爺,昨夜過得如何,是不是銷魂得人我不分?
銷魂得人我不分?這什麼形容詞?
吳邪回:是挺銷魂的,熊貓眼黑得很銷魂。
回完吳邪放著手機對著鏡子塗眼霜,人老了,隨便熬下夜,就能憔悴得像七老八十的老頭。跟小哥那種無論怎麼熬夜作死,面板狀態都跟嬰兒一樣的人沒法比。
手機一響,黑眼鏡又來一條簡訊:縱.欲對身體不好,剋制點。
我縱你他孃的欲!換做之前的他可能會一激動把手機砸地上,但現在的他心裡mmp,臉上不動聲色打字:沒辦法,你邪帝體力就是好!能一夜到天亮!
回車,傳送!
舒坦。
舒坦不到一分鐘,外面就傳來黑眼鏡的雷霆大笑。
“一夜到天亮?哈哈啞巴沒想到你這麼能搞!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我給你道歉,佩服佩服。”
☆、第三十一章
吳邪衝到門口,小哥坐魚塘邊發呆,黑眼鏡從門口進來,臉上的表情只能用“誇張”兩個字形容。
吳邪大步走過去:“大年初一不允許串門,誰準你進來的?出去出去。”
“你以為我想串門?大清早花溪酒店經理打電話來催房卡退房,我來找你拿房卡。”
吳邪把房卡塞他手裡:“快走!”
黑眼鏡邊接過房卡邊說:“真是的,自己用完也不會去退個房,還要我來幫你們退,大過年的,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
“別廢話了快去不然經理又催了。”吳邪跟送祖宗似的把他送到門口。
悶油瓶問:“吳邪,什麼房卡?”
“沒什麼。”吳邪快速說。
黑眼鏡邁出一半的左腳又收回來,轉過頭。
“啞巴,房卡就是酒店裡開房間門的卡,你該不會不知道吧?”看看張起靈,又看看吳邪,黑瞎子揚起嘴角,繼續說:“還是說,你們昨晚根本沒有……”
“當然不是!”要撒謊就要撒全套,只說一半不符合邪帝作風,吳邪又去推黑眼鏡:“快走了,小心酒店扣你錢。”
“沒關係啊,扣錢是從花兒賬戶上扣。啞巴,你們昨晚難道真的沒有……”
“對了!”吳邪打斷他:“為什麼從小花賬戶上扣錢卻是你來拿房卡?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和花兒關係好,這不大家都知道,他很多事情都會找我啊,有什麼奇怪的?”
“是嗎?怎麼我覺得你這話說得這麼心虛?”
“心虛的是你吧?小三爺?”
“行,我不說你,你不說我,我們話題到此為止,成交不?”
“邪帝都放話了我哪敢說不?”
“好,那打住,誰也不要再說。”
與黑眼鏡說話真是一件令人口乾舌燥的事。
“行了,我去退房卡了,改天再來找你吃飯。”
“去吧慢走不送。”
吳邪向他揮手。
悶油瓶說:“吳邪,我們昨晚不是守夜嗎?黑眼鏡是不是誤會我們什麼了?”
“對了!”正要合上的門,一隻腳塞進來,緊接著是墨鏡,然後是完整的臉:“我突然想起我……”
“你別想!”吳邪一腳把他踢出去,“砰”合上門,對悶油瓶露出慈祥的微笑。
“沒有,小哥,那房卡是小花昨天落在我們這裡的,黑眼鏡來幫他拿回。”
小哥,原諒我這個善意的謊言,我怕你知道會打死我。
“吳邪,一夜到天亮是什麼意思?”悶油瓶問。
“就是……就是我們守夜,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守了一夜的意思。”吳邪抱胸,整個人一個大寫的“定”。
“嗯。”悶油瓶點點頭,又問:“為什麼黑眼鏡說我能搞?搞什麼?”
“小哥,能搞的意思是很厲害,我們都知道你能單手劈粽子,黑眼鏡是誇你厲害。”
“天真,大清早的你給小哥灌輸什麼亂七八糟不健康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