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沉吟著沒說話，歡顏又加了幾句：“只是以我的名義接他出來，我會給他買間房子，再僱個人照顧他的生活，那得是好些年之以後呢，到那時咱家的生意能做得更好，也不差那幾個錢。至於您，要是樂意見他呢，就偶爾看看他，幫著照管照管，要是不想見，就全當沒這個人。媽，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我爸，我總不能看著他老了病了身邊也沒個人管他，而且他那人的腦子又和正常人不太一樣，自己怕是照顧不了自己的。”

林媽抬頭，看見女兒小心翼翼帶著探詢的目光，便笑了笑：“你當閨女的要養自己親爹，那是天經地義的，還用和我打商量？”

歡顏便湊過來，拉著母親的胳膊搖晃：“不和您商量可不行，雖然那是我親爹，可要是沒我媽在，單靠我那個親爹我和小欣可長不了這麼大。所以，媽，這事兒還得您說得算，您要是心裡還恨著，不想讓我管他，那他以後就算流落街頭，被他那幾個妹妹弟弟虐待，我也不管。”

林媽看著女兒，笑意加深，她又哪裡不知道，女兒這是哄著她呢。

“回想起在老林家那些日子，的確是遭了罪了，他們家也的確沒把你媽當人，你爸也的確不像個當丈夫的。可是，他再有不是，總有一點好，他給了我兩個好女兒。”伸手在女兒臉上撫了撫，林媽說，“就單看這一點，我就不恨。而且你也知道，你爸那個腦子，你也說了，和正常人不一樣，他也不值當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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