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你說什麼被撞了?”閆麗珍趕緊坐到沙發上問林朗。
林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昨兒晚上我出去玩,回來時看見鄭辛被一個騎腳踏車的人撞倒了,就把他送醫院去了,當時怕你和我爸擔心,就沒說,哎呀這一宿,照顧他搞得我脖子都疼了。”
閆麗珍一聽,又扭頭訓斥鄭辛:“你說你,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往外跑,也不跟家裡人打招呼,要不是朗朗看見了,你被人撞死了都不知道!你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啊?整天給家裡添麻煩……”
閆麗珍的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起來沒完,可是這些話在鄭辛的耳朵裡漸漸變成了畫外音,他只是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林朗,萬萬想不到林朗竟然替他撒謊、幫他說話!
林朗坐在閆麗珍身後,對視著鄭辛的眼神,唇角一點點勾起,眨了眨眼睛,向鄭辛遞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
鄭辛一愣,迅速地垂下頭,不敢再去看林朗,心裡狂跳不止。
“你說說你,你舅舅供你上學,你不好好唸書也就罷了,還整天添亂,你這腦袋上的大口子,出去走到街上,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怎麼刻薄你呢……還有這醫藥費,朗朗,你給墊了多少醫藥費?明兒得問你姑媽要去!”閆麗珍把一直以來的怨氣都發了出來。
林朗慢悠悠地道:“行啦,媽,你嗓門再這麼大,左鄰右舍可都聽見了。不就一兩百塊錢嗎,不至於。”
一兩百?好像光做CT就花三百多呢!林朗這是睜著眼睛瞎聊天啊!
鄭辛再次抬眼去看林朗,林朗狹長的眼睛微眯著,淺笑著與他對視。
鄭辛覺得自己更加看不懂林朗了。
第13章 “性騷擾”
第二天中午,林朗放學回家時,周銘迪跟著一起過來了。
“鄭辛,昨兒不好意思,我本來在檢查室外面等你,賀佳妮突然來了,非要去南街新開的那家冰激凌店裡吃香草奶糕,唉,女人就是麻煩,不陪她吧,她就胡攪蠻纏,說什麼為了我這輩子第一次逃課啥的,把我搞得頭都大了,拗不過她就陪她去了。”周銘迪一見到鄭辛就說起昨天的事情來。
鄭辛正坐在床頭的寫字桌前溫習功課,抬眼看了周銘迪一眼,淡淡地笑了,“沒事兒。”
周銘迪從書包裡掏出一罐易拉罐的可口可樂放在桌子上,“給。”
鄭辛點點頭,“謝謝。”
林朗從外面進來,“就拿一罐破可樂給你粉絲?可樂還是給賀佳妮買的沒往外送的吧!”
周銘迪朝林朗揮拳頭,“滾蛋!”
鄭辛瞥一眼那罐可樂,紅色的瓶身很像賀佳妮平時喜歡穿的紅裙子,無比刺眼。
鄭辛在家休息了兩個禮拜沒上學,額頭上的傷口拆線以後,留下了一條很明線的疤痕,真跟林朗說得一樣,像一條難看的毛毛蟲。
這些日子,舅媽閆麗珍對他的態度更加惡劣了,以前還是不聞不問的拿他當透明人,現在乾脆毫不收斂對鄭辛的厭惡,經常不給鄭辛好臉色。
而舅舅林海源依舊醉心於自己的仕途,最近正在尋找機會往縣委調動,據說如果活動到位的話,沒準有機會當縣長呢。
因為耽擱了兩週課程,鄭辛的成績又下滑許多,再次回到學校以後明顯感覺功課跟不上,初二下學期期末考試鄭辛居然考了全班倒數第五名。
成績下來以後,鄭辛的心情一落千丈,整天躲在房間裡呆呆地坐著,茫然地望著桌子上的刻刀和根雕,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
從不關心鄭辛成績的舅媽不知道從哪聽說鄭辛考倒數第五的事兒,在飯桌上夾槍帶棒地說鄭辛根本不是學習那塊料,完全是浪費學費,有那時間還不如早點出去幹活兒呢。
鄭辛聽了這話以後哪還有心思吃飯,草草地扒拉幾下就放下筷子回房了,沒幾天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周銘迪再來林朗家時,一眼瞧見鄭辛,驚訝地嘆道:“呀,鄭辛,這才多久不見,你好像長個兒了。”
剛從衛生間出來的鄭辛向客廳的鏡子瞥了瞥,只見到一個下巴尖尖、臉色泛白的少年,刻意留長的劉海從額頭上垂下來,擋住那道難看的疤痕,倒顯得他文文弱弱,可能是因為瘦了,個子看上去竟比以前高出半頭多。
林朗在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他是因為瘦了顯得個子高,其實還是矮冬瓜一個!”
瞧,林朗也這麼認為。
“林朗,去秦皇島玩叫上鄭辛一起吧!人多了熱鬧。”周銘迪用腳尖碰了碰林朗的小腿。
林朗眼皮也沒抬地翻手中的雜誌:“願意去就去唄,反正也是你請客,你說的算。”
“怎麼樣?鄭辛,”周銘迪向鄭辛挑了挑眉,“我們要去秦皇島的北戴河玩兒,你也來唄,反正暑假在家裡也是待著,去海邊玩可涼快了。”
“啊?”鄭辛沒想到周銘迪會向他發出邀請,遲疑道,“可是……”他擔心舅媽會不高興,自從受傷那事兒以後,舅媽就非常注意他和林朗的關係,幾次明裡暗裡地指出不讓他跟林朗走太近,恐怕他會帶壞林朗似的。
林朗收起手中的雜誌扔到一邊,看向鄭辛:“我媽樂不得你不在家呢,你出去玩幾天她也少費些吐沫。”
鄭辛再次驚訝,林朗竟然知道他的顧慮。
鄭辛本來就不是個會拒絕別人的人,這麼一來就答應了周銘迪的邀請。
兩天以後出發,周銘迪開著一輛黑色桑塔納轎車來林朗家樓下接人,賀佳妮一早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活脫脫一副女主人的範兒,林朗和鄭辛並排坐在車子後座。
鄭辛一上車便忍不住發出感嘆:“周銘迪,你居然會開車!”
“是呀,早就會!只是沒怎麼開而已。”周銘迪不以為然道。
“可是……”一根筋的鄭辛問道,“你還沒滿十八,有駕照了嗎?”
“噗……”幾個人全笑了。
笑夠了,林朗伸手揉了一把鄭辛的頭髮,說:“你可真二逼,小迪啥時候是那麼遵守規矩的人?再說了,就算警察攔下咱們,小迪他老子什麼麻煩擺不平?”
鄭辛也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周銘迪家那麼有錢有門路,還在意這些?
他把頭微微垂下,林朗放在他頭髮的手也不往回手,就那麼揉著他的頭髮,搞得他很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