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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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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知怎地,竟二十多年未曾衰弱,”這事他想了許久,一直未想通,“奇怪,當真奇怪。”

何一笑不理這些,只問:“若寒毒不夠,可否用青娥劍……”

大夫輩分高,年紀也大,模樣卻不過三旬多些,聽了這話,怒視他:“荒唐!青娥劍寒氣根本不可控,當年不過是陰差陽錯!哪能再來一回!”

何一笑不過提個想法,並非真要他聽從,被否決了也不怒,只更擔心徒弟狀況。

“嘿,”大夫瞧得新奇,“你這回怎有心思聽我話了?”

何一笑卻問:“青娥劍用不上,那……”

大夫道:“正要與你說。山主少年時寒毒發作,中間幾次反覆,好不容易才壓下。原本這寒毒不該來勢如此洶洶,中途吃了藥也不好,事後我掛念這事,發現許是藥裡出了點問題。”

何一笑眯起了眼:“出了點問題?是湊巧,還是……”

大夫搖頭:“我那回用的是性溫的尋常藥物,後來檢查過,也只猜是藥裡問題,並無十分把握。畢竟這些藥既無毒性,多了哪味也不容易看出。”

何一笑想及徒弟那年命懸一線,心中一悸,道:“你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大夫道:“若復原當年那副方子,或許能引出山主體內潛藏的寒毒,與那不知來源的沸熱內力一搏。”

“那副方子……”何一笑低頭看了眼昏睡的徒弟,“我或許知道。”

江逐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腦中昏昏沉沉,醒來時耳邊有些異聲,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出什麼。

“逐水?”何一笑時時注意他,即刻發現他醒來,握住他手,道,“覺得如何?”

江逐水後知後覺自己躺在床上,身畔便是青娥劍。他之前之所以昏迷,純是心魔在天泉被鎮壓下,只得勾動他體內的炙燙內息。

現在那內息已然平復,些微的刺痛對於經歷過極致痛楚的他而言,已經並非可怖的事了。

又過了會兒,他聽見屋中還有一人,扭頭看去。

“周師弟?”

此處是江逐水的臥房,周樂聖跪在中間,見他醒來,面有喜色。隨即不知想見什麼,神色又黯淡下去。

這模樣怎麼看也不對,江逐水轉而去看何一笑。

何一笑仍握著他手,道:“我原先有些猜測,但沒與他計較。這次涉及你生死,才找他來問個明白。”

江逐水想起周樂聖明顯有心事的模樣,又想起自己離山前,對方那句“對不起”。

周樂聖苦笑道:“這事我後悔了十多年,時時擔驚受怕,就怕被師父和師兄曉得。”

江逐水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何一笑手快,在他背後放了個柔軟的枕頭。

“師父您不必……”他有些尷尬。

何一笑將他按下:“聽為師的。”

62、

江逐水最受不住他拿師徒關係壓人,當即沒再說下去,望向跪在地上的周樂聖。

“這些年你對我好,我都看在眼裡。你也說了,是十多年前的事,也一直有悔恨,此次說了後,便放下吧。”

周樂聖搖頭:“師兄先聽我說完。或許你聽後,師兄弟也沒得做了。”

江逐水笑道:“你這師弟我總要的,除非是你自己不願與我做同門,又或者……”他似不經意瞥了眼何一笑,沒有說下去。

何一笑掃了二弟子一眼,神情冷峭,看向江逐水時,嘆了口氣:“到時你決定便是。我本也沒教過他什麼,是你這做師兄的管得多。”

這話有用,周樂聖面上有鬆緩,問:“大師兄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江逐水愣了一愣。實話說,他平日忙碌,閒餘時間多給了師父,雖也教導師弟,但中規中矩,無甚可說的。至於對師弟的印象,早先與現在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原本也不是個會注意這些的人。

周樂聖一看便知他想什麼:“師兄不說,我自己來說。同門拜師的年紀不一,秦錚最小,入門時才七歲。我其實比師兄還要長兩月,拜師時候已有十三,正是小師妹的年紀。”

江逐水有印象。他自小待在何一笑身邊,沒接觸過同齡人,第一回見到周樂聖時,還有點高興,否則不會將美人折也教給了他。

周樂聖垂眸,桃花眼也不那麼顯眼了,輕聲道:“這個年紀的少年活潑好動,心氣也高,我不如師兄沉穩,裝了滿腹怨誹——我那時一點也不喜歡師兄。”

江逐水卻道:“同門譬如兄弟姐妹,本也只需互相幫扶,振興師門,個人喜惡並不要緊。”

他說的是實話,周樂聖低聲笑起來:“原來師兄是這麼想的嗎?與師父倒像得很。”

江逐水一時沒想通自己與師父的相似處,轉念才明悟,對方是說他與何一笑實際都不是熱衷與人培養感情的那種人。

屋中跪著的人又開了口:“我那時對師兄……可沒半點好心啊。”

江逐水微怔。對方說著這話,語調仍是一派輕鬆,隱有笑意。

“我拜師前受家人疼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養成了副驕縱脾性,遠不如師兄隨和……這倒也不對,師兄遇上師父事時,可半點不隨和。”

江逐水沒在意他調侃,道:“師弟那時只是年少。”

“並非如此,”周樂聖道,“其實與師兄也說過,我若有意討人喜歡,沒有不成的,只在師父這裡失了手。可師兄什麼都不做,就得了獨寵,我瞧在眼裡,如何心平氣和?”

江逐水自知這所謂獨寵是如何來的,卻不好說與師弟。

何一笑在旁聽著,原本一聲不吭,這時卻道:“逐水是我亡去的大師兄骨血,他二人容貌極相似,我不過是愛屋及烏。”

“原來如此……”周樂聖低語。這問題令他好奇了十多年,未想今日終於聽著真相。

更驚異的是江逐水,他沒預料到,師父竟這麼簡單說出了。對方將這些事瞞了他二十多年,今日為何……

心魔原本暫時蟄伏下,這時因心念引動,又有活躍跡象。不過是愛屋及烏……江逐水心中念著這幾字,又看了眼與師父相握的手,最終只默嘆一聲。

周樂聖不知這些暗流湧動,道:“那年師兄寒毒復起,師父衣不解帶看護著,我瞧在眼中,難免有不忿,便……”

話說到這裡,江逐水已猜著了。當時他的寒毒原本不該那麼兇險,最後卻命懸一線,原來之中還有這些事。

他看向一旁何一笑,見師父眉眼冷冽,但別無異色,可見是先他一步知道了。

周樂聖深深低下頭,嘶聲笑起來:“我只當是個惡作劇,隨手揀了點藥扔進去,也不知道會有怎樣後果,以為至多讓師兄吃點苦頭。誰料……誰料……”

他抬起頭時,眼角含淚,一雙眼如雨後桃花。

“師父在屋內照顧師兄,我在屋外嚇得發抖,過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我差點要了師兄的命。”

這事過去太久,江逐水縱是想與他計較,也找不到感覺。況且對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中,分明是一直心懷愧疚。

何一笑道:“一飲一啄,皆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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