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久了，你可能還會懷念洋麵包的。”水幕憐故意慢吞吞地說，有意試探顧峰。

顧峰痛快說：“美國沒有我懷念的任何東西。”

“是嗎？”水幕憐頗有些不放心。

顧峰看出了水幕憐的鬼心眼，也不生氣，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日久見人心？顧峰忽然又覺得自己這句話好象有岐義，想想好笑，不由自自主地重複了這一句話。水幕憐明白了他的心思，舉起小拳打了他一下：“你呀，怎麼就沒有一點正經心思？”

顧峰也笑了：“等會兒你就知道我是正經還是歪經了。”

水幕憐忽然臉紅了，說：“我有些累了，咱們快點吃飯，有什麼話屋裡說去。”

接下來的幾天裡，水幕憐休了幾天假，她陪著顧峰好好玩了幾天，更把寧海好好逛了個遍。水幕憐知道顧峰對自己遭受這次挫折而準備淡出江湖的想法有些不滿，準備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一談。

這天傍晚，他們來到海灘上漫步。夕陽把他們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後面。水幕憐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身影和被影子覆蓋的腳印，若有所思，問：“峰，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些什麼想法？”

“我，想法？”顧峰搖了搖頭：“沒什麼想法，江湖險惡，我倒是羨慕唐代的官場，既可以榮登高位，又可以隱身江湖，像詩人王維，想當官則祿位顯赫，想隱退則出家當和尚，人精神處於一種自由狀態，能夠讓人把創造力揮到一個極致，哪像我們現在這種體制，無端地設定了一座獨木橋，於是千軍萬馬都往獨木橋上擠，為得了這個機會，你爭我奪，或殺明槍，或投暗箭，殺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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