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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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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所動搖。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是將韋勳病重這件事刻意隱瞞下來,不令皇帝知道,甚至只單單稟報給了太后,這存的又是什麼心思?這不是擺明了讓太后與皇帝母子生分嗎?

太后姓韋,身體裡流著韋家的血,無論她對韋家的情分如何,一旦與皇帝生分了,那便只能仰仗韋家,與皇帝制衡。

這樣的心思啊!真是……

徐嬤嬤暗暗搖頭,雖說她也是出身於韋家,是太后昔年的陪嫁,但韋家如此作為,實在是讓她也忍不住在心裡下了一個註腳:其心可誅。

韋家與皇帝打擂臺,難為的,還不是被夾在中間的太后?

尷尬的氣氛,終是被元幼祺打破。

“母后在意孩兒的心意,孩兒懂得。”她看著韋太后道。

將韋家傳遞來的訊息坦言告知自己,已經表明,母后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韋家是韋家,母后是母后,元幼祺拎得清。

韋太后到底得了她這樣的一句話,心神大松。她真怕,她親手養大的孩兒,唯一的孩兒,與自己真的生分了。畢竟,前有顧蘅的事,後又冒出韋家的事。元幼祺的孝心但凡有一點點兒動搖,便會懷疑自己的立場和用心。

韋太后一時間大為感動,她的那些苦心終究是被老天看到了。

“寶祥!”大概是年紀大了,她心中五味雜陳,就忍不住流淚。

她的心思元幼祺明白,感慨之餘,更替她覺得難過,聽她喚自己的名字,便湊前去,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她,就像很小的時候,她安撫受了驚嚇的自己。

多年之後,母女二人終於能夠這樣親近彼此。而懷中病弱的身軀,讓元幼祺心酸感慨,她的母后,是真的老了。

她已經老了,她已經與自己坦誠相待了,如此,還能強求她什麼呢?

當年,還是少女的母后,被父親送入陌生又冰冷的環境中,成為一個陌生男人的妃妾的時候,她是否也像現在這樣無助?

“有孩兒在,母后莫怕……”元幼祺喃喃地安慰著懷中的韋太后,任由她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浸透自己肩頭的衣料。

徐嬤嬤見她們母女相擁,終是釋了前嫌,也忍不住溼潤了雙眼。

韋太后雖然一時失態痛哭,但世家女子的良好教養和自矜讓她在尋回理智之後不致再繼續放任下去。她於是輕輕推開了元幼祺,垂著頭,臉上有些難為情。

在自己的孩兒面前痛哭,還被自己的孩兒抱著哄著,怎麼可能不難為情?

元幼祺適時地遞過來一幅絹帕,口中邊道:“母后擦擦。”

擦的當然是眼淚。不過她沒說眼淚這個詞,怕韋太后更難為情。

韋太后想都沒想,下意識接了,剛要擦拭面頰上的淚水,突的想到了什麼,隨即把那幅絹帕甩回到元幼祺的懷中。

元幼祺:“?”

“哀家不用別人的東西!”韋太后的臉上掛著明顯的嫌棄。

元幼祺:“……”

她懵了一陣,立時明白韋太后所指為何,臉馬上就紅了。她想說這條絹帕是她自己的,根本不是顧蘅的那幅。而且……而且她也捨不得把顧蘅的東西給別人用。

當然,這種話是不能作死地說給自己的母后聽的。

悲悽的氣氛,因著一條絹帕而漸漸消散。徐嬤嬤體貼地端來淨水,服侍著韋太后重新淨了面。

元幼祺老老實實地陪在旁邊,發現了韋太后頭上稀稀落落的十幾根銀絲,心裡湧上難受。

“衛國公病重,母后若想回衛國公府看看……”

她剛想表示自己是不介意的,畢竟父女親情,血脈是斷不了的,卻被韋太后搖頭拒絕:“不必!既入天家門,便為天家婦!”

元幼祺被梗住。

她明白母后的心意:以太后之尊,回去省親,且不說是否有先例,其規程之繁瑣麻煩就足以熬煞了人。而母后若回去衛國公府省親侍疾,那將意味著什麼?那就意味著朝廷和太后對衛國公府的在意和看重,那無疑就是落入了衛國公的榖中。

能想出病重而告知天子只告知太后這樣的主意的,絕非韋舟揚那個武力值遠超腦力值的,這必定是韋勳的主意。說不定連身後之事,如何應對朝廷,如何拉攏太后,如何與皇帝對壘以保住韋家不敗的勢焰,韋勳都已經安排好了。

一個當年面對親子身死都能不動聲色地想出最好應對辦法的人,如今的心機會差了去嗎?

以他的角度,他不是在與皇帝打擂臺,而是在博弈中保障韋家。怕是理直氣壯得很呢!

元幼祺不是不氣惱韋勳自以為聰明地欺自己年輕,但是韋勳終究是韋太后的生父,如果最後一眼看不到,想來也會成為母后心裡永遠的一個心結吧?元幼祺想。

她還是想再努力勸母后一次,然而韋太后的態度很堅決。元幼祺只得放棄了說服。

雖然沒有聽母后親口提起過,然過往的蛛絲馬跡還是有跡可循的。那便是,母后對於自己的父親,其實是存著些許恨意的。

罷了,世事本就沒有完滿,何必強求呢?只要母后想得開就好。

元幼祺於是也想得開了。

然而,韋太后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元幼祺始料未及:“哀家不能回去侍疾,是國禮不允許。但安妃可以,明日起便安排她回衛國公府省親侍疾吧!”

元幼祺驚得微張了嘴。

她眨眨眼,恍然明白了韋太后的深意:母后是要……支走韋臻?母后已經看透韋臻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母后多少接受了……

元幼祺不敢深想,喉間滾了滾,仍是謹慎道:“母后是天子之母,去侍疾卻與禮法有悖。安妃為天子妃,省親侍親祖疾,列祖列宗也是有循例的……但那樣的話,會不會讓衛國公府覺得不夠重視?”

“就算安妃是韋家的孫女,卻也是天子妃,親自為一個臣子侍疾,還有什麼可挑剔的?”韋太后冷哼道。

元幼祺挑了挑眉峰,心道很好很好,母后又尋回了往日的氣派威風。

“母后既然這樣說,朕自然沒有異議。”元幼祺點頭道。

母女二人對視,交換了一個眼神,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默契的瞭然——

韋臻省親侍疾,可謂一舉兩得。一則表明皇帝不是傻子,韋家的那點子小伎倆就不要擺出來耍弄了;也不要再打太后的主意,太后是與皇帝站在一邊的。如此敲山震虎,韋家若是明智,就該知道收斂鋒芒,莫再自以為是。

二則,就是元幼祺的那點子小心思了:太后是不可能認錯的,更不可能明示自己當初看重韋臻是瞎了眼。既然不再好看韋臻,那是不是就是看好了另一個呢?

元幼祺忐忑地試著在韋太后的目光中搜尋自己想要的答案,只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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