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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那是從沒有過的事。

如果說之前的聖旨將封元君舒為郡王的事夾雜在幾件大案之中以引走眾人的注意力,是對她的保護的話;那麼現在,元幼祺就是將她全然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如何作為、如何舒緩壓力、如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端看她自己的能耐和境界了。

顯然,元君舒的壓力很大,整個人都彷彿瘦了一圈,那件簇新的郡王袍服套在她的身上,又有些寬綽。然而,元幼祺卻不為所動:若是連這點子壓力都承受不來,將來又如何承擔得起整個天下?

何況,接下來,她要交給元君舒的擔子更重,更要讓她在所有人的關注、羨慕、嫉妒甚至反感、憎惡之中生存成長。

作者有話要說: 玉不琢,不成器。小元當年不也是被這麼捋出來的?她如今對元君舒比當年顧蘅對她,可舒緩多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前日, 顧仲文已經被皇帝一道旨意調離了女科副考官的位置, 去了禮部做侍郎。

從刑部主事到女科副考官, 再到禮部侍郎, 他在官階上的平步青雲讓群臣瞠目。更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是,皇帝近年來素重女科, 女科考官無不由皇帝極信任的鸞廷司正副長官負責,難得今年破天荒地換了副考官, 位置還沒坐熱乎, 這就……換人了?

可是, 會換成誰呢?

顧氏在大魏的地位從來特殊,絕稱不上如日中天、舉足輕重, 但是誰也不敢忽略顧氏的存在。曾經, 群臣以為皇帝是有意拔擢顧氏的嫡長子,結果……

曾經,元君舒也和群臣存著一樣的想法, 很是好奇,究竟是何人, 能讓皇帝重視到把顧家的人都換掉, 直到她入宮聽了皇帝的話之後。

原來, 那個幸運兒居然是她!

何止是幸運,簡直是太幸運了:皇帝不僅用她替下了顧仲文,連之前被認命為主考官的郭儀都被降為副考官,成了她的副手。

元君舒徹底懵了,直著眼睛看著倚在榻側的皇帝, 忘了禮數和該有的反應。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陛下不會是病糊塗了吧?

然而,元幼祺接下來的話,讓她鬧了個大紅臉——

“朕沒糊塗。”元幼祺微笑道。

元君舒啞然。

皇帝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帝王心深不可測,是她遠遠及不上的。

元君舒遲疑半晌,終是囁嚅:“陛下信重,臣……可是臣……”

敕封郡王到從紹州返京這些時日裡經歷的種種,讓元君舒心悸。她的晉升已經招來了太多的麻煩,若是再受到這樣的重用,怕是要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有時候靜下心來想一想,她甚至覺得,皇帝是故意把她推到眾目睽睽之下,成為眾矢之的的。雖然這樣的想法,很有些大不敬。

“朕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喚朕叔父。”元幼祺不理會她言語間的猶豫,溫言道。

元君舒再次啞然。

她與皇帝,於私是叔侄至親,於公是君臣之別。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父親不在了,叔父就是父親啊!

何況,皇帝待她極好,賜她表字,對她寄予厚望。

何況,皇帝是給了她登峰的機會,而不是讓她去死。

元幼祺知道,元君舒雖然心中猶豫,但是以她的性子,就是再猶豫、再矛盾,也會承接下來的。這沒什麼好擔心的。

現在的元君舒,還沒有資格挑揀被佈置下的任務。身為一個初涉政事剛建功勳的年輕人,元幼祺認為,現在元君舒需要的是不斷地被苦累繁重的差事錘鍊,以從各個方面證明自己的能力,並對大魏的各個方面有所瞭解。唯有了解,將來才能承擔得起。

元幼祺如同像上次去紹州那樣,替元君舒配備了一套忠直穩重的下屬班底做輔助。元君舒是她自己選定的繼承人,她要保證她的安全,更要保證她不被引向歪路。

見元君舒還是神情緊張,元幼祺也覺得心頭稍不忍。磨練是真,心疼也不假。

元幼祺於是與她聊起了閒話,並笑言她要趁著年輕,好生保養身體,莫等到“像朕這般一把年紀的時候,身體糟蹋得動不動就病倒”。

元君舒從來不覺得皇帝如何老,更不覺得皇帝的身體如何衰弱。秋獮時候,她曾親眼見識皇帝弓馬騎射的颯爽風姿。皇帝正值壯年,龍體康健是大魏之福。

聯想到秋獮,元君舒的臉上劃過一瞬的不自在,忙斂眉垂目,按下異樣的心思。

元幼祺的談興頗濃,也看到了元君舒莫名古怪起來的神色,不由好奇。

又聊了幾句閒話,元幼祺忽問道:“君舒今年滿二十了吧?”

冷不防被問及年齡,元君舒心中警鈴大陣,只好應道:“是。”

元幼祺果然又問道:“可有心儀之人?”

說著,微微一笑:“君舒別學那等小家子氣,男婚女嫁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若是喜歡哪一個,無論是哪家的郎君,告訴朕,只要不違禮悖法,朕替你做主!”

元君舒的神情更加地不自然了,垂目道:“臣父與祖父新喪,臣還要為之守孝三載,請陛下恕臣此時不能為婚嫁之事。”

元幼祺聞言,點點頭,表示理解,遂將話題轉開。

她何嘗看不出,元君舒心中另有隱情?縱然是為祖父和父親守孝不能婚嫁可以理解,但一個二十歲的人沒有過動心之人,這也不符合常理吧?

元君舒是在提到秋獮的時候神情有所變化的,莫非,秋獮的時候有什麼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這種事實在不適合她一個做長輩的深究,於是元幼祺明智地轉開了話題,又特特地叮囑元君舒幾句秉公辦差,又問了些前朝的狀況,就放元君舒離開了。

如此,既讓元君舒有機會磨練,又將顧家摘撥了出來,阿蘅會很滿意吧?元幼祺痴痴地想。

她畢竟還在病著,實在不適合過度費腦子。這麼一折騰,混沌的倦意就漸漸侵了上來,她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翌日早朝,元幼祺不得不撐著身體去上朝。她已經輟朝兩日,再不出現在朝堂上,怕是御史們又要來煩人了。

早朝上,元幼祺刻意多看了兩眼立在班中的韋舟揚。韋舟揚卻毫無反應,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皇帝的關注。

聯想到剛剛收到的訊息,元幼祺暗自皺眉。

不出她所料,元君舒被任命為女科主考官的訊息,引起了群臣強烈的反應,餘光可瞥見幾名御史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元幼祺默默冷笑,丟下一句“朕體違和,無事散朝吧”,便自顧離開了朝堂。

她背對著眾人離開,都能想象得到在她的身後,群臣是怎樣的面面相覷。隨他們去,還能翻天怎的?爛攤子自有人去收拾,何須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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